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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真笑道:“洗耳恭听……”
首长默默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身来,站在湖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眯着眼睛凝望着黑魆魆的远山朗诵道: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而又平坦的鹅卵石小道,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不知道有没有人走,反正夜晚却很寂寞。
荷塘的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和韵真两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们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我不爱热闹,却爱僻静;不爱群居,却爱独处。像今晚上,两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不说,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便是和美女独处的妙处,我们且受用这无边的荷塘月色好了。
“怎么样?和朱自清的原文相比没有太离谱吧……”首长吟哦完毕,转过头来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的脸已经红了,一颗心小鹿般噗噗乱跳,那感觉就像是怀春的少女遭遇了浪漫的表白,她怎么能听不出首长的弦外之音呢,很显然,他是在暗示,此时此刻,他要让自己忘记他的身份,而只是把他当一个男人。
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句话不仅是在说他自己,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不用过于拘束,几万晚上,在这荷塘月色中没有首长,没有天尊地卑,有的的只是饮食男女。
“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连这篇散文都忘记了吧……”首长见韵真有点愣神,似笑非笑地说道。
韵真惊醒过来,晕着脸,伸手扯断了一条柳丝,冲男人娇媚地一笑,然后就自顾转身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吟哦道: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韵真朗诵了这段朱自清的散文之后,回头娇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一个好学生……”
实际上,韵真借助朱自清的这段文字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好学生,文中的“羞涩”“袅娜”“脉脉的流水”“颤动”“风致”等词汇,在此情此景之下,无不释放着别样的气息,并且她相信,男人肯定能够从这段文字中捕捉到自己敏感而又颤动的心。
果然,首长慢慢走到韵真的面前,两个人距离近的能够感触到彼此的鼻息,韵真顿时有点心慌意乱,她预感到男人可能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可又不确定,原本已经微微闭上的眼睛眯起一条缝隙,似乎不想让他产生误解。
“一样的风景……”首长低声感叹道。
韵真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盯着湖面,低声道:“两样的心情……”
首长盯着韵真凝视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把脸正对着自己,低声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韵真浑身微微颤抖,任由首长抬起自己小巧的下巴,一双美目瞬间就变得泪汪汪的,柔弱的就像风中的荷花一般,颤巍巍,娇滴滴地问道:“你……会记得我吗?”
首长没有回答韵真的话,凝视着她的眼睛,慢慢低下头来,还没有碰上,韵真就从灵魂深处发出微弱的呻吟,然后那羞涩地打着朵儿的花瓣一样鲜嫩的樱唇慢慢开启了。
在最后一刻,她还没有忘记瞥一眼身后,黑暗中一直跟在后面的人影已经不知去向,她这时才明白,那些人不过是领导身边的围墙,他们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不管他做什么,对世人来说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然而,好像老天爷春心要跟韵真作对,就在首长的嘴唇就要覆上去的一瞬间,一阵手机铃声就像炸雷一般响起来,平静的湖面仿佛被投进了一块巨石,一对鸳鸯被惊得各自后退一步。
“你的电话……”毕竟是首长,比韵真镇定多了。
不过韵真倒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堂堂首长竟然会被一个手机铃声吓得戛然而止,只有一个解释,不用说,家里肯定有只母老虎,要不然,他怎么就这点胆子呢。
“一个同事的电话……”韵真拿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而是把手机关掉了。
“啊……原来是同事……我还以为是你妈妈呢……”首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掏出一支烟点上。
韵真微微一惊,问道:“你……你知道我是……”
首长转身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边说道:“你是祁红的女儿……不过,刚刚才知道……怪不得……”
韵真心里渐渐凉了,她见首长往回走,说明今天晚上倒刺为止了,她明白,像这种老头,原本就已经没有什么激情了,好不容易借景生情,把那点火点起来,可一旦被熄灭,再想让他动情比登天还难,说不定他和李毅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嘴上功夫呢。
“难怪什么?”韵真胀红了脸,有种别羞辱的感觉。
毕竟她又不是夜总会的小姐,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主动去诱惑男人,既然他没有兴趣了,她也就有点不冷不热。
不过,她相信,母亲的期望已经达到了,自己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首长单独外出,而且肯定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做给大厅里那些人看,她还没有功夫和他浪费时间呢,怎么说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今后也就在临海官场混,他北京的一个大人物,跟自己基本上扯不上什么关系。
等到自己有一天当了市长,他早就靠边站了,等自己当上省长的时候,他的老骨头都不知道在不在呢,与其烧他的香,还不如给临海的当权者多磕几个头呢。
首长的心情好像还不错,亲热地拉起韵真的一只小手,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韵真竖着耳朵想听下文,可首长却打住了。
什么意思?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究竟算是好话,还是另有所指啊。难道党领导的都喜欢说半句话然后让别人去琢磨?
韵真有点恼火地想起了一个笑话,话说有个一把手的儿子借着老子的权势胡作非为,引得社会上怨声载道,几个手下都想给一把手提个醒,好让他管束一下自己的儿子。
可这几个手下都不敢单独去提这件事,于是几个人相约一起去找一把手,并且把他儿子的劣迹说了一遍。
一把手听了几个下属的汇报之后,半天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抽烟,老半天才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好大的胆子……”
说完这半句话再也没有下文了,几个手下回来之后寝食不安,他们不清楚一把手这句“好大的胆子”究竟是在说他的儿子,还是在说自己这些去告状的人呢?
每当韵真想起这个笑话,就在见到一些大人物的时候刻意去注意他们的言辞,没想到果真如此。
且不说别人,就说她的亲爹孟桐和母亲祁红,平时他们说话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一些场合,比如,在谈到什么敏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法搞清楚他们的真是意图。
这一发现,让韵真受益匪浅,她知道,并不是领导不愿意把话说清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