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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搬出去住。”
夏天流这刻的声音完全不是流水系的,没有泉水丁冬的可人,也不似小桥流水缓和,没有一个个音节地吐字,说话的速度的也不含糊,只是把一句话没什么所谓地从头到尾说完了,称述掉一个事实。
“爹爹……”夏饭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虽然他嘴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这下糟糕了,怪不得爹爹一回来就直接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讲电话,是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了吗?呃……爹爹千万不要还玩以毒攻毒,以暴治暴的老招,学着胡姐姐的德行,跑到哪个陌生女人家里去住了,都是她的错,那件破衣服,丢掉不就好了嘛,拖了泥巴带着雨水的,要来干吗!
“搬家?你要搬到哪里呐?”胡烁眨了眨眼,咬着筷子询问,“不过,你要搬我也不拦你啦,男人不能老靠家里养嘛,要自力更生才对,有出息!师兄敬佩你,不过,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就好了,逢年过节回来吃个饭哦。”他说完,也不顾自己完全把谁养谁的关系弄反了,只庆幸乱伦事件可以圆满落幕了,手一伸,将碗伸到自己女儿面前,“不动,添饭。”
她也很听话,真的坐原地不动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师叔大人,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再死死地咬住,看着说完话干脆地站起身回房间的他。
“你还坐着干吗,快点去道歉啦,胡姐姐。”饭团丢下筷子,推了推基本处于痴呆状态的某人。
她微微一愣,拉回了神,揉了揉还微湿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举起碗和筷子往嘴巴里趴着饭。
“哎呀,饭团,你爹爹搬出去也蛮好的,这样,你家小师妹就不用再打地铺了嘛,是吧?不动?”
她不回话,继续往嘴巴里塞着饭粒,没塞进她嘴里的饭粒顺着碗沿往下落。
“好个屁啦,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哩,我要抱着我爹爹软玉温香地睡觉啦!胡姐姐,你有心情吃饭呐,爹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啦!”
吃掉一碗,怎么觉得还是好饿?她撇了撇嘴巴。
“唉?天流,你不是急着今天就要搬吧?”胡烁看着从房间里随手拎着包袱走出来的夏天流。
他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几件只有在家才偶尔会穿的长衫,剩下的全是一叠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书,随意地拿东西一裹,他也懒得去整理,拖着包袱就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简单打理的行李,把眉头皱了个死紧,“刷拉”从椅子上站起身,带着很可怕的表情,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看得饭团捏紧了拳头,胡烁猛咽口水,他却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不期待她会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动作。
抢掉他的包袱,砸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倒墙角边,然后一脚踩在墙上用很三八很恶霸的语气戳着他的胸口对他吼:“妈的,跟我闹什么脾气,闹别扭闹到离家出走很有面子吗?我不是在哄你吗?你跑出去干什么,不就是嫌弃那点烟味嘛,我明天买空气清新剂使劲喷,使劲喷,喷到你觉得满意还不行吗?你跑出去了,我要到哪里去哄你?你不准走,给我待着,待到我哄到你开心为止!就这样决定!”
她的计划很完美,相当完美,绝对可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拿着小包袱用惊恐受伤的眼神看着她,缩在墙角暗自饮泣,可为什么被他那不屑的一瞥,扫视得头皮发麻,结果,人还没走到他跟前,连他的衣服角都没碰到就脚步一滑,向后转了180度,拿着饭碗溜进厨房,只留一句病恹恹的话:”肚子好饿,我要吃饭。”
“哒”
回应她的台词的,是一声开门声。
她打开电饭褒,挖出一勺白米饭,直接塞进自己嘴巴里,然后拼命地嚼。
“爹爹,你要搬到哪里去住,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不准去。”
“为什么我不准去?不要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帮胡姐姐窝藏……呃,那个什么了。你不是真的要住到陌生女人家里去吧?”
“……”
“不要啦,爹爹,人生还有好多希望的,你不要自暴自弃嘛。”
“住到女人家里去有什么不好的,天流师弟,我支持你,咳咳,虽然说纵欲不好,禁欲也要适度嘛,对吧,你就是太过度了,才老板着一张脸,每次看到你,都让我有六根清净的感觉,又没有出家,犯不着这样四大皆空的,对吧?”
“……”
“哎呀,你不要老是冰着张脸瞪着我嘛,待在那个山上把脑子都待傻了,早让你跟我学,下山找老婆结婚,生个女儿,多好,你看我家不动除了命数有点诡异,可还是蛮可……”
“哐”甩门声。
“……爱……喂,我话还没说完,你甩门就走,太不给我这个师兄面子了吧,你这个家伙就是这样,从来不把我的废话听完,实在太不可爱了!”
“是你的女儿完全不可爱好不好,胡姐姐,你还窝在厨房里干什么啦,爹爹都走了!”
饭团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电饭褒就往外走,嘴巴里还嚼着饭,却觉得怎么也吃不饱,这种时候,她干吗突然好想好想吃葱油饼,想吃到仿佛再多饭也塞不饱她的胃口.
她扫视了一眼电视机旁边搁着的一大堆碟片,决定明天全部还掉,反正没人看了,抬脚轻轻一踢角落里的香炉,决定明天收掉,反正没人用了,门边的伞桶里被她撑回来的油纸伞,决定明天丢掉,反正没人……
“他忘记带伞了,我帮他送去!”
她不想再考虑明天的事,一把抽出伞桶里的伞,穿上鞋子就往楼下跑。
“胡姐姐动作也太慢了。”
“我赌你爹爹不会回来!”
“不赌,要我赌爹爹会回来?稳输不赢的。哼。”
“等一下!!”
她边跑边嚷嚷出声,看着那站在公寓楼前台阶上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过身来,她没时间理会那许多,叉着腰直喘气,放慢了速度挪到他身后,把收到的纸伞递到他面前去:“你的伞。”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递上前来的伞,没说话。
伞没有被他接去,任由她高高地举着,她一点一点地放低了举得发麻的手,最后垂在裤边。
巷子被两条强亮的灯光撑开黑暗,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那辆眼熟的轿车停在自家楼下,车门被推开,老板娘挂下刚刚讲完的手机,一边走下了车子,瞥了一眼他们有点诡异的造型:“天流,你今天提早下班就是为了要搬家吗?”
“有地方住吗?”他问得很随性,仿佛对今天晚上露宿街头并不在意。
“当然有啊!我早叫你搬出来的嘛,住在这里每天上下班很不方便耶,这个女人终于肯放人咯?那最好了,我已经叫人帮你整理好住的地方了,绝对比住在这里舒服多了,那么憋屈的家里怎么能住人嘛!喂,臭丫头,你干吗拿着把破伞杵在这里啊?”
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是没人要,有人排着队要他,她不要不知好歹。
“对了对了,今天阮大小姐有没有来找你帮忙啊?你隔壁邻居已经被你搞定了吧?我听说他家公司已经快要玩完了耶,给你一个报复他的机会,可以指着他幸灾乐祸地笑一下嘛。喂,老娘在跟你讲话,你发什么呆啊?”老板娘抬手点了点某个冥顽不灵的脑袋,转身却发现自家的头牌已经抬脚走人了,“唉!天流,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我要睡觉。”
“这么早就困了?有那么累吗?”老板娘咕哝了一句,转身低头看着某个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身蜷缩起来的胡不动,“你这次真的把他伤到了?竟然痛得要躲到老娘这里来,他好歹是我的头牌耶,上辈子欠了你的,被你这么蹂躏?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要我好好修理你一顿,你才会听话啊!一个个的烂摊子要老娘帮你收拾!”
她任由脑袋被恶狠狠地修理了好几下,没反抗也没回嘴,然后斜视着老板娘蹬着高跟鞋坐回车子里,发动了引擎,却见他从后坐上推门走下来,朝她走过来,她期待地挺直了腰秆子,身子朝他倾过去,他盯着她,一瞬不眨,抬手伸到她面前,摊开,唇瓣微微开合,丢出一个字。
“伞。”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搂在怀里的纸伞,再抬头看着他,把伞往怀里缩了缩。
“……”他抬着的手没放下,执意要问她索回他的东西。
“……”她咬住唇角,使劲地摇了摇头。
“还我。”他开了口,坚持得让她没有退路.
“……我……暂时寄放在我这里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