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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了如果真想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潘式祺知难而退,只有让他们的老大陆东隐转过头来……
亲自轰走那小子!
潘式祺的头有点昏沉沉的。
堂可臻说他有点发烧,要准时吃药,好好歇息。
但下课钟声一响,他便急忙离开教室到了顶楼,他知道陆东隐不想见他,而这里是他绝对不会来的地方。
他不想再添加陆东隐的痛苦,让他难过;只要陆东隐看不见他,他带给陆东隐的痛是不是就能慢慢平息?
潘式祺仰躺在顶楼水塔上,静静接受从乌云里渗透出的几缕冬阳光束,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冷。
就在他忍不住缩起身体打了个冷颤时,听到一阵拔尖的女声——
“你是什么意思?全校都知道你跟我交往,你却三天两头往堂可臻那里跑,对她嘘寒问暖,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吗?”
颜面尽失的巩嘉莉对眼前模样俊美的男孩大叫,可对方却不想理会她,转过身便想步下顶楼。
巩嘉莉歇斯底里的猛拉住他,不断以花拳绣腿打着眼前的人。
“你别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堂可臻终于大吼起来:“我喜欢他不行吗?我跟你只是玩玩的,就像你玩那些男人一样!”
美艳女孩像是被吓到似的颤着红润的朱唇,“式祺,我对你……是不一样的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见眼前的人无情的望着她,对她的感情毫无回应,巩嘉莉红着眼眶,恨恨的对她咆哮一声:“潘式祺,我恨你!”
在她离去后,她的尖叫声仍在顶楼的旋风里转个不停,消散不去。
躲在顶楼水塔上的潘式祺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叫唤下方直直站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堂可臻。
良久,潘式祺终于忍不住冷意打了个喷嚏。
下方的人闻声骤然转身,一抬头便是一阵斥责:“祺!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跟你说发烧要好好休息,你却跑到上面吹风!”
挨骂的潘式祺摸着红通的鼻子慢慢爬下梯子,感到有些尴尬,仿佛侵犯了堂可臻的隐私被人抓包。
他瞄了瞄一旁神情仍如往昔淡然的人说:“臻,刚才……”
“你都看到了吧!这回巩嘉莉惨败了。”她淡淡地笑了笑。“我说过,这场感情的赛事她是注定要输的,因为……”
她的眼眸又望向遥远的天际,幽幽的道:“我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人。”
***
唔……他的头好晕好痛,看来他真的感冒了。
原本上体育课时,他想跟老师请求在旁边的大树下休息,可一些女生听到了却故意心提高音量说:
“真的还是假的?该不会是偷懒找借口吧?反正你很可爱,老师一定会心动答应你的。”
结果,年轻健壮的体育老师听了满面飞红,好似心思被人说中,只得心虚地道:“这位同学,你真的很不舒服吗?”
看着老师为难的样子,他只好说:“没关系,我还能继续上课。”
篮球课,男女生各自练习完投篮便能各自带开玩斗牛。身手矫健的男生们早各自带开兴起赛事,而女生们还有一半的人正等着上篮。
潘式祺茫茫然的等着,眼底总有一幕幕的黑影压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神智有些不清的关系,此刻的他放任自己,将视线往男生的球场望去,却望见篮球架下背对着他的昂藏身影。
还是一样的,陆东隐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心底正疼痛难受着,倏地,一名女生将球传给他,他一时没注意被打到了小腿,他连忙弯下身捡球,再想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面前的景物突然一阵旋转,而后便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接着,是班上女生响起的尖叫声:
“堂可臻昏倒了!”
另一边球场的男生闻声全赶了过来,每个人都想抱她去保健室,却都畏惧是否会被班上那些太保同学找麻烦;最后,竟全都僵在球场上,放着仍躺在地上的美人儿,没人敢真正行动。
糟糕的是,老师刚才好像突然有事回办公室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吴克庭看着那些想吃又不敢吃、只能猛流口水的男生们,又看看仍是无动于衷、背对着骚动现场的陆东隐,终于,他再也看不下去的往球场中央走去。
只是,当他正要碰到昏迷的人儿时,一道声音自他的耳际响起:
“别碰他!”
他猛一回首,竟是十一班的潘式祺。
“你不在你们班跑马拉松来我们班做什么?”吴克庭大声吼着,手指着在操场外围练跑的十一班学生们。
眼前模样俊美的堂可臻只是淡淡的说:
“他是我的人。”
话一说完,其他同学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讨论他们之间已喧腾校园多时的复杂四角关系。
昂然立着的堂可臻并不理会身旁的闲言闲语,兀自推开挡着她的吴克庭,将地上昏厥的潘式祺横抱起,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吴克庭满满的愤怒懊丧只能往肚子里吞。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的拳头打不过他,想拦也没用;再说,当事者的陆东隐根本不在意啊,他这样多管闲事岂不是显得太过可笑!
他啐笑一声叹着自己多事,转头望向陆东隐,霎时,他诧异的瞪大眼睛,陆东隐那总是背对的冰冷身影竟然转过身了,冷鸷无情的双眸直直凝视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
吴克庭心惊的望了一眼他紧紧握拳的双手,真担心他的掌心是否会被过猛而无法节制的可怕力道划出道道血痕……
***
当潘式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悠悠醒转时,便看见堂可臻坐在他的身旁,轻轻握着他的手。
“臻,我……”
“你昏倒了。”堂可臻握住他的手紧了些。“祺,虽然你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底一直很难过,有时候你千万不要逞强。”
看着关心自己的堂可臻,潘式祺勉强的微笑着,“我没事,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再大的暴风雨总有过去的一天……我会没事的。”
知道他说这些话只是要让自己安心,堂可臻心疼的抚着他明显消瘦的面容,担忧的说:“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潘式祺看了她一秒后点点头。
然堂可臻看得出来,他没有。
她仰头叹口气,“我有点饿,去买点吃的跟饮料,也帮你买一些?”
“不,我不饿。”他一直没有食欲。
“就当是陪我吃,好吗?”
望着堂可臻殷切担心他的面容,他只能点头答应。
见他允诺,她从病床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将他的被子再拉上一些,叮嘱道:“护士小姐去开会了,你不用担心她会对你做什么检查,你看起来很疲累,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潘式祺勉强笑着对她点头,看着她离开保健室,然后沉沉的合上疲惫的双眼。
保健室里蓦地回复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日历被窜进来的风吹翻起的沙沙声,此外,什么都沉睡了,包括白色床上微微皱着眉心的忧郁人儿。
突然,保健室的门被一阵力道轻轻的推开,发出咿呀一声,打破了室内原有的沉静。
有人沉重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穿越三、五个空病床,直到来到最里边的病床边,在空气中缭绕的凝重足音才乍然消失,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高大伟岸的身影静静伫立着,目光紧瞅着床上消瘦憔悴的苍白面容,他的眉头蹙拧着,内心的激潮暗流更是翻涌不已。
他知道他不该来,他应该立即转身离开这里,但他的脚步却莫名的紧紧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轻轻的,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床上人儿的褐发随风柔柔飞舞起来……
他的手忍不住靠近他,揉抚他轻柔的发丝,这向来只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美丽发丝……
他的唇贴上床上人儿的,轻轻碰触着,白色的窗帘不断在他们身旁翻飞着,仿佛这冬日午后的时光就此停止了……
突地,陆东隐的身子一阵紧绷,猛抬起身离开方才深深缠绕的气息。
他放在苍白人儿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所压抑的呼吸全是深沉的痛苦。
“天啊!小臻……潘式祺,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他仰起头,沉重的深深吸了口气,胸口不断的痛苦起伏着。
他倏地站起身,转头往门口疾步走去,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