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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站在爱情的芒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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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恶搞,还将凑来的几千美元塞到了我革命的小手里。
  我第一个喝醉了,开始朗诵诺查丹马斯的灾难预言:1999年7月之上,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我第一个离开酒桌,晃晃悠悠地走向空中花园。我第一个爬到防护网外的平台上,在十九层的高空向下撒尿。我第一个哭了,高喊大连我操你妈!
  1999年7月的大连,蓝色的绿色的大连,洁净的凉爽的大连,做作的粗俗的大连,清高的虚荣的大连,不生长爱情却号称浪漫之都的大连,我他妈惹不起你躲得起你,我他妈要像我的女人那样离开你。
谁站在爱情的芒上 尾声
 
  2002年2月那个冷湿的冬日,我似乎听见我最后一个梦想气泡般破裂了,炸出一声绝望的脆响。顾蕾看到的印证了孟庆钧听到的,柳叶竟然真的有了孩子,而孩子的父亲除了乔良还会是谁呢?事到如今,恐怕连傻瓜都知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迟了。
  在要不要回国的问题上,我苦思冥想了几天几夜。一方面我想留在德国,除了曼大地球上似乎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另一方面我又想回国找柳叶,即便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也要当面向她谢罪,告诉她我依然爱她。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最后终于决定暂时保留曼大学籍,回国见到柳叶后再作下一步打算。这些事我都瞒着郎燕,我想让她安安心心去葡萄牙,那是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发展机会,我不会再让她为我牺牲什么了。
  沃特邀请郎燕去汉堡玩,郎燕叫我一起去,我回绝说:“我不想当电灯泡,更不想当国际电灯泡。”
  郎燕最终没去汉堡,我对她去不去也不再关心。见过顾蕾以后,我很少主动和郎燕联系。我觉得如果我不来德国,如果我继续坚守大连,我和柳叶肯定会有一线生机,也许正是我的远走高飞彻底伤了她的心,才决定性地将她推进了别人的怀抱。我知道这样迁怒郎燕太失男人风范,但我绝望之际无法控制自己。我甚至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我,我恨不得像只疯狗到处乱咬。
  2002年4月下旬,我拿到了国航的回国机票。可是天违人愿,海娜因腿伤复发再次住院,我也不得不又一次推迟了归期。五一劳动节那天深夜,善良慈祥的海娜因腿伤恶化引发的综合症去世。临走前她笑着对贝林克说,她会在天堂等着他,他永生不来她就永生不嫁。
  按照海娜的遗愿,贝林克要将她带回她的家乡弗莱堡安葬。我帮贝林克将海娜的遗体运到了弗莱堡的约克雷镇,葬于深山老林中的蝴蝶谷家族墓地。这里是德国南部黑森林地区最美丽的山谷,树繁叶茂,泉静湖幽,牧草地里开满了大片大片的蒲公英。
  我不忍心离开伤心欲绝的贝林克,就留在蝴蝶谷陪伴他,和他住在墓地旁一间没有电灯的木屋里,忠诚地为海娜守墓。贝林克说,只要他守满三年,来生就还能遇见海娜并娶她为妻。他对海娜的爱情那么豁达那么坚定那么痴迷,当真令我为之动容。
  贝林克曾把巴黎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画像比作妻子海娜。他说:“蒙娜丽莎是稀世珍宝,谁都梦想得到她,每次被盗后回到卢浮宫,她会变得更加美丽,人们也会更加珍爱她。”我听得似懂非懂,但心中缘于柳叶的痛苦和怨恨,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我流连于青山绿水之间,把外面的世界忘得一干二净。我学贝林克看淡世事,像他那样让自己平静和感恩。纯净空明的黑森林,让我浑浊孤冷的心也变得纯净空明,那份摆脱凡尘负累的超然令我深感幸福。我甚至参透了一些禅机,梦想有朝一日回到大连去,到大黑山下的朝阳寺削发为僧,在杀死爱情和婚姻的地方立地成佛。
  一个朝霞满天的早晨,我看着天边火红的云朵,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感觉开始像烧水的蒸汽一样缥缈,后来就越来越强烈,宛若沸水溅出的水花,灼热而狂乱。我把这种感觉说给贝林克听,他慈祥地说:“孩子,愿上帝保佑你,保佑你的亲人和朋友。”
  又一个早晨,我坐在木屋外静心读贝林克借给我的《瓦尔登湖》时,忽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掉在了我的头上,那感觉很微弱但又很真切,抹了一把头发,竟摸下一枚碧绿的柳树叶子,修长的叶片,晶莹的叶绿,清晰的叶脉,精致的叶柄,多么美丽的柳树叶子啊。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纤巧的小手温柔地拂动了一下,随后就渐渐愣住了。周遭的森林中全是橡树红松和冷杉,这片叶子是从哪里飘来的呢?
  我想起1998年10月12日晚上,我和柳叶见最后一面时她说过的话。她说她躲起来后永远都不和我联系,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还说如果她死了,会让一片长长的绿绿的柳树叶子落在我的头上,通知我别再找她,通知我彻底忘了她。
  我怔了很久,终于自嘲地笑了,把那片柳树叶子夹在书中,继续埋头看书。一句女人的痴话,怎么能当真呢?那定是一枚被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的柳树叶子。
  这一夜我怪梦连绵,梦见两个人影俏立在蓝色星空的云端之上,可天地间很快就风起云涌,无数道闪电携着奔雷叱咤而过,然后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陪贝林克在蝴蝶谷住了一个多月,没有和郎燕联系,也没有和学校联系,与世隔绝的生活使我能够静心思考我的情感死结。我想,我会尽一切努力让柳叶回到我身边,不管发生过什么,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我要像贝林克爱海娜那样,用我的下半生全心全意地去爱柳叶。
  六月初的一天,两个德国便衣造访木屋,查验我的身份后说,我的朋友郎燕发现我失踪后报了警,现在他们必须带我离开这里。
  我到海娜墓前磕了个头,拥抱和亲吻了贝林克,然后跟条子下了山。
  我在弗莱堡警察局做了笔录,条子拨通了郎燕的电话,叫我和她说话。
  郎燕刚一开口就哭了:“刘角,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你!我以为你知道柳叶的事儿后回国了呢。”
  我内疚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忽然警觉地说:“你说什么?柳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郎燕惊道:“这么大的事儿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郎燕呜咽着说:“不知道也好,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吧,电话里说不清。”
  之后不论我怎么逼郎燕,她就是哭着不说出了什么事儿,气得我啪地扣了电话。
  我离开警察局,心慌得要蹦出来,在街上疾行了一会儿,忽然缓过神儿来,到电话亭给孟庆钧打了个国际长途。
  孟庆钧的第一句话是:“到底回来了?”声音有几分异样和沉重。
  我红着眼说:“你废话少说,快告诉我柳叶怎么了?”
  孟庆钧闷声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她死了……”
  我冲着话筒喊:“放你妈的屁,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孟庆钧依旧没心没肝地说:“我没放屁,也没开玩笑,柳叶真的死了。”
  我眼前黑了一下,立刻瘫靠在电话亭上,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大脑像被人格式化了,几秒钟内万念皆空。
  孟庆钧说,上个月一架客机在大连坠海,机上人员全部遇难,柳叶及夫君乔良也在其中。现在救援打捞工作已近尾声,柳叶的骨灰刚刚葬在西郊的乔山公墓,下葬时他和顾蕾及大李子等人帮着出了不少力。
  孟庆钧的声音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传来,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惊心动魄。
  我不知道这次通话是怎样结束的,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疼很苦。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很疼,我比他疼一千倍,孩子被狼吃了的祥林嫂很苦,我比她苦一万倍。我只有一头撞死在墙上,只有让汽车碾过我身,只有被人猛捅几刀,只有吞下海量安眠药,痛苦才有可能减轻一分。
  老天爷太绝情了,一步的退路都不给我留。一切真的都晚了,一切真的都完了。我心里在哭泣,眼睛却流不出泪水,身体早被无处可泄的泪水涨满,随时都会破裂。我即将毙命,没有人能够拯救我。
  我在弗莱堡火车站旁的一个小酒馆儿喝了个烂醉,然后连滚带爬地上了赶回曼海姆的火车。德国人管睡在街头的醉鬼叫“啤酒尸体”,我从座位上滚到过道里,也变成了一具“啤酒尸体”,可谁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一具爱情的尸体。
  几个白种人过来围观,他们有的问我怎么了,有的问我从哪来到哪去,有的伸出手指头让我数。我盯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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