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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槿柔对顾妈妈的真情流露,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水生见秀荷与顾妈妈,一个惊喜异常,一个默默流泪,他连忙接过二人手中的食盒,匆匆进了院子,同时,他也想赶紧告诉老爷:小姐和丁伯回来了!
石槿柔对丁忠说道:“丁伯,你陪陪顾妈妈。”不待丁忠说话,她又对秀荷说道:“你随我去见老爷。”
秀荷高兴地点头,边走边问道:“小怜呢?没回来吗?”
石槿柔说道:“恩,她和安心留在山庄照顾冉将军了,等过些日子再回来。”
石槿柔话音未落,便见到父亲已经站在屋子门口迎候自己了。
她连忙紧走几步,向父亲福礼说道:“爹,女儿回来了!”
石原海上前一步,拉住石槿柔的手问道:“一切顺利吗?”
石槿柔答道:“顺利,都安排妥了,冉将军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了。”
秀荷不欲打扰父女两说话,她向石原海请示道:“老爷,奴婢再去厨房做些吃的。”
石原海点头道:“好,你去吧!”
水生也主动说道:“我去帮你。”说罢,便和秀荷一同离开了院子。
…………
石槿柔向父亲讲述了在飞云山庄的前前后后,但她隐去铁鹰认主的部分,更没提到隐王。毕竟,隐王一案,是当朝第一大案,而她自己,在皇家的记录里,是早就不该存活于世的“要犯”。
石原海听罢石槿柔的讲述,不由感叹道:“真没想到那狄庄主竟如此大仁大义,这些江湖人士,着实让人敬佩!”
石槿柔讲述完了,秀荷也帮着顾妈妈把饭做好了。
丁忠那里自有顾妈妈照料,秀荷是不必费心的,所以,饭一做好,她便和水生拎了食盒回到了石原海的房间。
石槿柔就在父亲的房间里简单净了面,洗了手,然后陪父亲一起吃晚饭。
“爹,我想接手缘来客栈,让客栈重新开张。”石槿柔边吃边说。
石原海想都未想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啊?难道官府还要干预吗?”
石原海道:“不关官府的事,那案子基本已水落石出,必是段府所为。再说,客栈现场里的所有一切均以记录在册,那现场已经不必存留了。”
“既然如此,爹爹为何不同意啊?”石槿柔反问道。
“小柔,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段府将那客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彻底焚毁,而你偏要再让客栈重新开张,必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为父现在已没了官职,想保护你都难了。”
“小柔知道爹是为了女儿安全着想,其实爹爹大可不必担心,一则这次客栈开张,小柔打算只做正经生意,不参与任何争斗;二则,段家所担心的无非是他们矿场的安全,并非是私人恩怨。所以,只要客栈安分守己地经营,他们不会来捣乱的,更不会再冒了天大的风险行凶。三则,父亲被罢了官,可咱们还要生存,有了自家的生意,生活上也不至于太拮据了。”
石原海问道:“那客栈到底是谁的,是冉轶成的吗?”
石槿柔说道:“是冉将军送给女儿的礼物!”
石原海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石槿柔,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礼物?什么礼物?定情礼物吗?胡闹!简直是胡闹!”
石槿柔忽感头疼,她后悔告诉父亲实情了,可话已出口,再难挽回,于是她急忙解释道:
“爹,不是您想得那样,冉将军受了重伤,而赵掌柜和那些伙计又不在了,冉将军本想把客栈卖了,可他感恩父亲对他的救护,又知道父亲因他被罢了官,加之他们靖江侯府又不缺钱,所以,他才最后决定把那客栈送给咱们的。”
石原海听罢女儿的解释,怒气总算消了一些,但他仍旧怀疑女儿的说法,于是坚决而固执地说道:
“不行,不管怎么说,这个礼物太重了,小柔,咱们虽然不富裕,但也用不到别人可怜。再说,风口浪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客栈的事,我意已决,再莫争辩!”
87、好意
第二天上午,石原海如约去了武岳侯府。
石槿柔让秀荷喊来了丁忠,她吩咐丁忠到那个荒僻的院子去找张彪,让张彪将冉轶成留在义安的所有属下,包括那些从京里新近赶来义安的属下,统统都集中在那个荒僻院子里,然后公开撤回京城,那个院子里不留一人,继续让它荒着。分布在义安附近的那些暗哨继续保留。
丁忠虽然嘴上答应着,但神情间颇为困惑。
石槿柔解释道:“冉将军重伤不起,他放心不下在义安的这些兄弟,怕再出意外,所以,我已与冉将军商量妥了,暂时放弃对段府和矿场的监视,让弟兄们先撤回去。”
丁忠不禁有些黯然,沉默不语。
石槿柔继续说道:“丁伯,不必灰心,小柔自有安排。我说过了,从飞云山庄回来后,我要反击段家,血债血偿!”
丁忠答道:“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张彪他们。”
送走了丁忠,石槿柔回到自己的卧室,再次将玉佩收好,然后焚毁了藏头诗。
…………
武岳侯府会客大厅,侯爷请石原海坐了,详细询问了知府去县衙的前前后后,听罢石原海的讲述,侯爷叹气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错}小说m。qUlEDU。cOM,当真不假,想那张知府好歹也是个五品大员,却为段府所支使、利用。哎!官场阴暗,可见一斑。”
“岂止义安如此,在下在塘州之时,塘州知府白德才也一样被塘州首富董家所收买,为其效力。若各地官吏皆忙着贪污敛财,则国家命运堪忧啊!”石原海感慨万千。
“最近两年,皇上龙体欠佳,上朝理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后宫之内,吴贵妃跋扈,段淑妃弄权,太后、皇后一味迁就忍让,皇上亦是左右为难,无可奈何,就更无心朝政了。”
“不是还有几位皇子吗?”石原海故意问道,因为他想从侯爷口中了解更多的有关几位皇子的情况。
侯爷也似乎有意要向石原海介绍朝堂里的情况,于是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皇上至今未立储君,的确有难言苦衷。大皇子虽无大智,但品行尚佳,只是在性格上懦弱了些,尤其对其母亲吴贵妃,更是惟命是从,不敢有丝毫杵逆,而吴贵妃借大皇子掌管吏部的便利,大肆安排其娘家兄弟、亲戚为官,甚至在朝中担任要职。”侯爷喝茶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三皇子倒是行事果敢,但其性情暴戾,视民如草芥,杀伐屠戮皆随心随性,根本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客栈血案,便象极了三皇子的手段。”
石原海一惊,心中暗道:“莫非侯爷在向我暗示什么?还是在有意提醒我?”
武岳侯似乎并未注意到石原海吃惊的神情,继续淡淡说道:
“六皇子在几位皇子中的口碑最好,也最具智慧、仁心。可惜,六皇子在朝中的势力最为单薄,与大皇子和三皇子相比,相去甚远,不可同日而语。所谓强者愈强,弱者更弱,若选择支持六皇子,不但将来没有成功的可能,甚至可能枉送了身家性命。”
石原海至此,终于悟到了侯爷叫他来的目的了,侯爷是在帮他分析时局,免得他一步不慎,踏错了阵营!
石原海不由感激地望了望侯爷,苦笑说道:
“在下现在已无官职,所谓无官一身轻,不必再为朝中的尔虞我诈劳心费神了。”
侯爷说道:“石大人此言差矣!今日邀请大人过府做客,便是有一言相告。”
石原海惶恐说道:“侯爷请讲!”
“石大人被罢官一事,本侯虽未能阻止,但若想让石大人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