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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节。那天百货大楼搞活动,比赛吹气球,一分钟内吹爆气球最多者算赢,奖品就是这个超大的泰迪熊。爸爸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泰迪熊,于是就参加了比赛,并且特别英勇地吹爆了6个,吹的脖子都红了。当爸爸把泰迪熊递给我的时候,我一把搂住爸爸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大声的对他说:“爸爸你好棒!”那时的我便相信即使以后只和爸爸两个人一起生活也一样可以幸福温暖。在我的心里,爸爸就是太阳,有他在,我的世界就没有黑夜。除了清明节,每一个节日爸爸都会和我一起庆祝,楼下的最小的那棵树是我和爸爸在4年前植树节的时候一起种的;他还常常买礼物给我,新衣服、新书包、金鱼、公仔。。。记得第一次我来月经,还是爸爸为我买的卫生巾。
3、西红柿蛋面
晚上十一点,我见屋外没有动静,就开门准备洗澡。一开门,看见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在昏黄的灯光下,爸爸就像夕阳一般,我突然觉得好像就要失去爸爸一般,心一阵发酸。
“爸,还没睡呢?”我小声的说。
“还生气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生气还是有的,可是我不想和爸爸争辩什么,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也累了。我低着头,径直走到厕所洗澡。当我洗完澡出来时,发现爸爸煮了两碗西红柿蛋面,坐在餐桌旁等我。
“坐下来陪爸爸吃两口吧,你最近都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吧?”我爸爸的声音很温柔,我心里的委屈仿佛找到了港湾,一下涌上心头。
我乖乖的坐在他对面,爸爸从自己碗里想我碗里夹了点鸡蛋,说:“吃,吃。”
“我不饿,你有话就说吧。”
“吃点吧,今天做的特别好吃,你尝尝。”说着他就端起我的碗,夹了点面轻轻地吹了吹,喂到我的嘴边,“不烫了,就吃一点点嘛。”
“我又不是小孩儿。”虽然我嘴上听不情愿的,但还是张开了嘴。
“好吃吧?!”
“嗯。” 我端过他手中的碗,慢慢地吃起来。
“你妈很早就离开了我们俩,这段婚姻的失败我和你妈都有错,而这个错误给你的成长和生活都带来了缺憾和阴影,我一直都很内疚,非常内疚。”说着,爸爸叹了口气,悲伤而又歉疚的看着我。看着眼泛泪光的爸爸,我突然觉得他老了,眼处的鱼尾纹折了很多层,眼睛也暗淡了许多。
“我很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很久以前我就想给你找个妈妈了,可是你那时还小,一是怕你接受不了,二是怕后母不爱你,你要是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反而让你更痛苦,所以我愿意当爸也当妈。”爸爸握着我的手,我也紧紧的握住爸爸的手,这双曾经送给我大大的泰迪熊的手粗糙了,皮也皱了,而这都是爸爸为了我,让生活所磨出来的痕迹。
“爸——” 我哭了出来。
“爸对不住你,爸自私。我知道我今天的作法让你很难接受,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许你不想有个后妈,我也曾经决定就这么过,可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很希望有人和我一起分担,一起扛起这个家,我。。。”爸爸哽咽着低下头。
“爸,你没错,是我耽误了你的幸福,是我不好。”我抽泣着说。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幸福!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他们的话我明天和她说清楚,成吗?”
“爸我会慢慢接受他们的,我只是气你先咱后奏,好歹也该和我说一声嘛!真是的。”我埋怨道。
“是,是。本来是想先大家见见面,问下你的意见,可是静英她一个人带着儿子,住的地方也不是很好,加上她身体也不好,所以我就把他们接过来住了。”
“你们认识多久啊,你就不怕她是个骗子啊?”
“呵呵,其实静英是我的初恋,我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他们家出了点事,她爸爸妈妈去世了,她就被送到远房的姑姑家,我和她也就断了联系了。”爸爸遗憾地说,眼睛也没有焦点了,好像思绪被拉到了很久以前。
他顿了顿,接着说,“半年前我们重逢了,可能因为我们俩的处境相似,加上以前的关系,觉得惺惺相惜,就在一起了。”爸爸憨憨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红。
年轻时的遗憾终究能够弥补,也算是一种幸福。而那些不能弥补的过往,也终将在叹息中化为乌有。我突然想到了妈妈。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走出伤痛的过往,找到自己的幸福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来看过我,也许已经找到幸福了吧。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明亮,没有被一丝乌云遮挡,整个城市都被着清澈的月光洗涤。
4、接受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慵懒地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已经被窗外明媚的透过粉红的窗帘照得粉亮粉亮的,我恍惚间以为自己进入了童话世界。
我揉着头发,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我拿起梳子轻轻拨动这凌乱的头发,我就这么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镜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哭得太厉害了,暗淡了些许且有点肿,但依然很大。但是这和林夏相比,就好比石头和钻石相比,根本就没得比。脑海里有不知不觉闪过昨日周铭和林夏拥吻的画面,心里的痛又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撕咬着我的心。
这时我的手机想了起来,是林夏打来的,我的心一阵发紧。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喂。”
“喂,芷曼,在哪儿呢?”林夏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开心,应该是和周铭在一起的缘故吧,我咬了咬嘴唇。
“在家呢,才起床。”
“那正好,出来一起吃饭,周铭他请吃饭,过来狠狠宰他一顿,哈哈!”
周铭,今天的我听到周铭的名字时,心中已全然没有兴奋的感觉。
“喂,喂,芷曼啊。。。”林夏以为我信号不好,在电话那头嚷嚷道。
“不,我有事呢,下次吧,下次。”现在的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我不敢面对周铭和林夏,一想到他们俩卿卿我我的情景,我就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啊,”林夏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那下次再请你,请你吃大餐,把周铭吃穷。”
“吃穷了我你开心啊?”电话那端传来周铭的声音。
“开心!”
“那好,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是吗?”林夏俏皮地反问,听得出相当开心。
我听不下去了,泪水模糊了眼睛。
“拜拜。”我不想再多说话,我怕我颤抖的声音会出卖我。
挂了电话后,我瘫倒在床上,捂着枕头哭了起了。我是一个傻瓜,暗恋一个人2年,我耗尽心思只为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费尽心力2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过了许久,我重新整理好自己,趿着拖鞋走出了房门,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古易不在客厅。
“小曼,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呢。起得这么晚,我们饭都吃完了。” 爸爸说。
“小曼啊,去洗脸刷牙,阿姨帮你把菜热热去。”妈妈说着起身去热菜。
“妈,不用了。” 我有点生硬地说,毕竟“妈” 这个字我很久没说了。
妈妈整个都愣住了,僵在原地,几秒后才转身,含着泪感激地对我笑,哽咽得说不上话。我也冲她笑了笑,又望了望爸爸,爸爸很感激地看着我,欣慰地笑了。那份释然,那份久违的开心展现在他脸上,一洗过去所有的沧桑和落寞。
我走到妈妈跟前,揽了揽她的肩,说:“妈,你去看电视吧。天气热,我爱吃凉的。”
“好,好。”她的眼泪顺流而下,但她依然微笑地看着我,她脸上的鱼尾纹在她的笑容中显得愈加明显,看来她也是一个经历过很多坎坷的人吧。
妈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握住了爸爸的一只手,而爸爸的另一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肩膀,他俩都很幸福。看到爸爸如此幸福满足,我的心头也泛起暖意。
当我进入厨房的时候,见到古易正在洗碗,我从冰箱里拿了2盘剩菜。
“谢谢你。”
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谢谢你接受我妈。”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很真诚。
“大家是一家人嘛。”我笑着对他说。
5、可乐
下午,爸妈去上班了,家中只剩我和古易。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