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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芷曼。”迷迷糊糊似觉有人在叫我,我略带呻吟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这下听出来了,是郑飞扬,他的声音有点浑浊,还喘着气,似乎是从运动场跑过来的。
我转过脸面向他,头依旧靠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向另一边倾斜。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五官,我淡淡地朝他微笑,没说话。默了默,他伸出一只手递给我,像是要拉我起来。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掌纹清晰舒展。我微微抬起右手,在他的手掌上轻轻划过,我写了一个单词——sorry。因为没什么力气,每一笔都让我有点艰难,手指轻轻颤动,不过当指腹划过他有些粗糙但温热的掌心时,心底无限释然。
Y还未写完时,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不知谁的手在抖,我们一白一黑的手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我的胃又一阵翻腾,虚脱感再次冲击这我,瞬间扩散到全身,我只有任由他紧握着我无力的手,良久,我发觉他掌心的温度也渐渐冷却,而我指尖的冰凉丝毫不减。
27、晕倒
郑飞扬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温柔地问:“怎么突然就病恹恹的了?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觉得他这架势像是在抚摸小猫小狗,不由哑然失笑。
“病糊涂了吧,傻笑。”说着,他自己也笑起来,眉峰如剑,墨玉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整齐洁白的牙齿,浅浅的酒窝无不流露出男孩子特有的清新洒脱。
“没事。”我说。
为了证明我没事,我一手支起身子,他顺势一拉,我站了起来。可能是站起来太快,血还没流上来,眼一黑,晕了。
我睁开眼神时,看见的是有一点发黄的天花板,上面的细微裂缝清晰可见。
“你醒了啊。”
我扭头一看,郑飞扬正握着我的手,激动而心疼的看着我。
我转了转眼珠,记得自己应该在草坪的呀。
“你昏倒了,这里是医务室。”郑飞扬见我有些困惑,忙解释。
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昏倒了?”
“低血糖。”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映入我的眼帘,她拿着量压器准备给我量血压,冲着飞扬说:“去去,那杯热水,加点糖给她喝。”
她动作熟练地给我量血压,平淡地问:“还晕吗?”
我摇摇头,她神色有些凝重,蹙起眉,眯着眼看着量压器,有些生气地说:“血压偏低。你贫血,血压又低,没吃早饭吧!不晕才怪。”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辩驳。
这时郑飞扬端着水杯急冲冲的走进来,将水递给我。我接过水时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还打着吊针。
水很甜,从喉咙到胃一线都暖暖的,很舒服。我咕噜几口就喝完了,身体也觉得有力气,想吃东西。
郑飞扬贴心的递了一块巧克力,又开始给我剥糖。他有些埋怨地说:“学校小卖部的巧克力都是很低廉的,不纯正,你就将就着吃吧。”
我咬了一口,香甜丝滑,口齿留香,心满意足地说:“真好吃啊!”
说完大口大口地咀嚼巧克力,吃完又接过他手上的糖,含了两口,还是觉得巧克力好吃,便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水果硬糖。”
“没关系。”郑飞扬提起一大袋子,说:“我还买了其他的糖,软糖、硬糖、夹心糖、棒棒糖。还有巧克力、朱古力、饼干。。。”
我哈哈大笑:“得了得了,你想让我吃出一口虫牙还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大胖妹啊。”
就连刚刚那位严肃的女医生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走过来说:“我就让你准备一点甜食让她随身带着,你这是把小卖部的糖都买回来了吧。这包糖就孝敬我了。”她随手掏出一包糖,塞到口袋里。
郑飞扬连忙制止,从她兜里把糖拖了回来,说:“这是软糖啊,你拿硬糖吧,多拿几包都成。”
女医生不情愿地接过糖,看向我:“男朋友不错啊,小气得不错。”
我尴尬地笑了笑,本以为郑飞扬又会说他吧我当男的看,没想到他居然在一旁清点着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等我打完吊针已经十二点多了,校园里安静了许多,风刮起树叶沙沙作响,古朴的教学楼肃穆、安详地屹立着,让人的心都沉静下来。
“教室门肯定关了,我送你回家吧。”郑飞扬说。
今天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呢,我摇头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已经晚了,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没说话,径直向停车棚走去。我无可奈何,只好跟过去。到了停车棚,我一眼扫过去,没有看见古易那辆蓝色的自行车,不过这么晚他应该早回家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不知道他的车后座又坐着谁呢,林夏?许琳?我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古易轻逸地踩着单车,衣角随风扬起,阳光撒在他英俊的面庞上熠熠生辉,身后婀娜的女子面靥桃花。
我不觉叹了口气。
“怎么了,看见这样的车很失望啊?”郑飞扬指着那些东倒西歪的,沾满灰尘和泥土的车说道。
我点点头,厌恶地跟他说:“本以为大少爷会开辆敞篷跑车载我在校园里拉风一把呢。哎呀,真是失望!”
我故作捶胸顿足,郑飞扬揉了揉我的头发,咯咯地笑起来。“跑车有什么拉风的啊,下回我拖辆板车来拉你,保证你成为万众焦点。” 想着我躺在黑呼呼的板车上,郑飞扬汗流浃背拉车的情景确实挺逗。
“可是我记得你早上没有骑车来啊。”我摸摸鼻头很是纳闷。
郑飞扬收起笑容,眼神深邃,没有焦点的眼睛把一切都拉得悠远。
“我想让你知道他已经回去了。”他声音平淡,被风吹散开来。
我怔忪地看着郑飞扬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很苦涩,却不知哪里苦。我不想否认,我真的期盼古易在某个角落等我,可是他会离开,我明白,他是一只会飞走的风筝,可是线头从来都不在我的手中,放不放手,飞不飞走,我都决定不了。
尴尬的气氛被我的手机铃声打破,是古易打来的。我兴奋而不安地拽紧了手机。
“你接吧。” 郑飞扬转身往外走,黯然的眼神让我纠结。
28、我害怕
我看着手机屏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刚一接听,古易急躁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传来。“在哪儿呀,怎么还没到家啊,你们班不是早放学了吗?”
听到他关切的话,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容,悠悠扬扬的树叶徐徐飘落,叶子被阳光照得通透,连叶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几缕绮丽的光穿过树叶上的小洞和裂缝蔓延开来,随着树叶的翩然旋转,在地上投射出灿烂的光影。
“我。。。”我一时没想到说辞,变调转话题,“爸妈回来了吗?”
“还没有,估计就到了。你在哪?”他锲而不舍。
“街上瞎逛呢,就快回来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是吗?”
这一声清朗的疑问,让我一下泄了底。“是啦,拜拜。”我慌忙挂断电话。
走出停车棚,郑飞扬提着一袋糖站在不远处,细细地吸着烟,,一圈圈厌恶模糊了他明净的眼眸,绿色的T恤空空落落,他颀长的身躯隐没在树荫里,桀骜的神采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我走上前,将他口中的烟人进来垃圾桶。“你疯啦啊,在校园里抽烟,真当一中是你家开的吗?要是被老师主任抓到,不知道又要给你扣什么帽子了。”
郑飞扬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是他打来的吗?”他问,口中还有浓郁的烟草味。
我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需要点破,大家也心知肚明。我俩踩着细碎的阳光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塑料袋晃悠的声音荡际于耳畔,格外的刺耳,每一声都不轻不重地敲打着各自的心事,忧愁就淌游于心间。
走到校门口时,我停住了脚步,低下头,说:“晚了,还是别送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那好。”
刚刚还在心里思量着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他,让他别送我,没想到他一口答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笑了笑,觉得舒了一口气。
他将袋子递给我,说:“随身带些糖,记得要按时吃过饭。”
我点点头,接过袋子,随手拿出一包糖递给他:“少抽点烟,小心得肺癌哦,想抽就吃颗糖。”
他挑起眉,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