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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给他听。
强子也蠢蠢欲动,总跟我些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之类的话。我说你天天都去赌场报到的人,哪有时间去追MM啊?他回我一句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我说你这几月没少输吧?他回答说已经基本找到规律了,翻本就在今冬明春。我想起去年这时候我们仨一起去赌场玩,那时候还叫玩,现在的强子去根本就是赌了。刚回来就听老黄说强子这两月就输了3千多,劝都劝不住。强子问我借了2千,说是找女朋友的活动经费。
强子之所以叫强子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确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才没几天,强子就从男生中杀出条血路,把一个山东MM给霸占了,还神气活现地带着MM请大家吃饭。小真小马是老夫老妻了,阿堂依旧死啃着玲玲这块硬骨头。大家坐定后照例是互相嘲笑一通。自从各自有了目标后,我们也很少这么聚在一起了。强子请的饭,自然是强子先行酒。
他几几歪歪说了点云山雾照的话。大家也不勉强他,都知道人在热恋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祝贺完强子找到归宿后,大家就随便喝开了。没想到的是,强子的山东MM居然酒量好的出奇。单挑就把老黄放倒了。我那天胃不舒服,基本没喝,所以肩负起送老黄回家的任务。老黄躺在后排,来了句:“名不虚传啊,山东真是个出响马的地方。”把我给乐的。
老黄是住home stay的,怕醉酒的样子回去不好看,就让我迟些再送他回去。我把车开到北面的一个小山头上,拖了老黄出来醒酒。沉沉暮色中,几粒星挂在天空。入秋的凉风徐徐拂来,很叫人舒服。见老黄醒了,我递了棵烟给他。点上烟我们两个并排坐下,眺望着远处山下的灯火。
在这里,我也就和老黄能说点心里话。我没有哥哥,所以感情上一直把老黄当做自己的兄长。我把平的事和老黄说了一下,想听听他的意见。老黄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她?”我说当然了。老黄接着说:“那你就回去,别念书了。”
我一惊,忙问此话怎讲?老黄不语,很久才叹了口气说:“兄弟,因为我多半要走这步了。”老黄在上海有一青梅竹马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女友对他出来念书的支持也让大家佩服的一塌糊涂。也正因为以前是同学,两人岁数是一样的。老黄岁数大了没事,女友家里就不答应了,怕老黄学成后有什么变化,放出话来说别再念了,赶紧回去结婚。
老黄为这事已经愁了很久了,迟迟不能做决定。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的都是我该不该回去挽救自己的爱情。我和老黄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出来念书的钱是他和女朋友两个的,而我花的钱全是父母的。我要是不念书跑回去的话,在父母那里我怎么交代?那夜,熬到三点多才勉强睡去。
外篇 留学(六)
那个周末接到了大伟从多伦多打来的电话。这小子运气不错,东混西混在一间中餐馆里找到了活。听说因为肯干肯吃苦,老板还蛮喜欢他的,付他的工资比一般的黑工略微要高点。大伟决定先打上一年的工,等签证期限到了再去随便找间野鸡学校报个名。人有钱了说话也不一样,大伟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鼓动我和强子去多伦多玩,还让我们去个人就行,吃用开销全他来。我笑骂说等你把我们两个的机票也一起挣到了再讲。
大伟打工很累,一天干上10多个小时后就想回家睡觉。他也没时间去完成临走前强子的嘱托,在东部发掘好的脱衣舞场所。幸运的是,强子和山东MM同居后,再也不强烈提议去看脱衣舞了,小两口没事就往赌场跑,男的玩牌,女的拉老虎机。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一点没错。小马小真天天在网上你砍我杀。强子和他老婆无限钟情地为加拿大赌博事业发光发热。阿堂,玲玲,猪猪三个爱吃,K市所有的中日韩餐馆已经全叫他们吃遍了。老黄和我喜欢上网看书,大部大部的小说照样啃掉。说到猪猪,不能不提一下,她后来还吃出了一段因缘来呢。不过不急,后面我会和大家慢慢说那个故事的。
将近期末的样子,我做了件在加拿大最让自己得意的事。教统计233的老头是个加拿大人,明显有偏袒加拿大本地学生的倾向。学期初他打出的outline上写着总评将包括10%的出席率,并且他还特意解释说,这10个percent的出席率并不意味着来上课就能拿到的,而是他上课的时候会提些问题,根据每个同学的回答来做出评估。这也无可厚非,每个老师总有每个老师的特色。加拿大老师给学生评分相对国内来说要机动的多。
以后的日子里,这老头每次总是讲一会儿课,就马上提问题,提出的问题全是“热炒,”这也无可厚非,良好的记忆力是做为一个学生必须的。但是,他坏就坏在每次总是先问中国学生,第一个不行叫第二个。加拿大本地学生当然都不是傻子,趁这会儿在下面狂看笔记。一般都是酒过三巡后才开始提问加拿大本地学生。这时候谁不会回答就是傻子了。我被他问过三次,就一次是答出的,另两次都被老头画了叉。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因为这个无法做为投诉老师的理由。
老天开眼!这门课还有个团队合作的作业,占总评的30%,是个大头。作业是由四个人一组各自收集相关资料和数据,然后合到一块儿以Excel做图表,用Regression分析来得出最后的判断。我和另外三个加拿大小伙被分在一个组里。要知道不少加拿大男生念大学只是为了过,为了张文凭。他们最头疼的就是做类似的技术分析。所以作业一发下来,他们随便找了几个根本不够用的数据给我就什么也不管了。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抗下来。跑图书馆,上网,发EMAIL给加拿大统计局询问,硬是自己完成了那份project。作业打印出来就交了,有2个同组的问我要盘,想复制原始数据。我留了个心眼,没给他们。
分数一下来,我们总评得了80分。均分下来我也应该是80吧?可惜不是,老头给了我70分。老天开眼啊!我一声没吭憋到期末考完,带上所有的原始书面资料和软盘,跑去找那老头。我只字不提打分不公的事,翻来复去和他讨论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提问题都是先叫中国学生,而不是加拿大本土的。至于打分偏颇的事我准备找系主任去谈。老头也是个明白人,问我说觉得怎样才算公正?我心里那会儿乐开了花,老头放软话啦。我给了他一下台阶,回答说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你是老师。说完我就回家了。过了几天我上学校的网页查总评…… A!虽然说按照正常的分数我这门课是应该拿A的,但总觉得这是靠自己争回来的,意义太不一样了。
圣诞节和哥几个去Edmonton旅游的时候,一路上我把这事当评书般和他们描述了一番,他们都笑的乐不可支,连呼痛快。记得以前有本书《中国可以说不》,在加拿大,我做到了:中国人,可以说不!
加拿大的平安夜相当于中国的大年三十,一般比较传统的加拿大都和家人团聚吃饭。在加拿大我们没家,加拿大更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几个窝在Edmonton的旅馆里打牌解闷。女生们倒是很兴奋,唧唧喳喳地讨论着后两天boxing day怎么才能买到又便宜又好的衣服。外面的温度有零下30多,我们讲好谁输了谁出去站5分钟。
强子手背,不一会儿就出关了。他骂了声操就披上外套往外跑。我说我正好要抽烟,拿上了我的外套。老黄也跟了出来。强子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俩个,不容易啊,挨冻也一起挨。这冷可不是一般的冷啊,从外到里直入骨髓。我们抖着手把烟给点上,连从口袋里把手掏出来弹弹烟灰都不愿意,任由叼着的烟拖出长长的一节。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兴奋的怪叫或口哨,是加拿大小孩儿在表达他们对过年的理解。我们瘪瘪嘴,不以为然。连鞭炮都不放,算过什么年呀?
刚来那会儿,基本有一点点事都会联想到国内。过中国年了,得大家伙聚一聚,北方人包饺子,南方人裹馄饨;中秋了,托人去温哥华买几个月饼回来;天凉秋风一起,江浙一带的同学不免口水潺潺地聊聊大闸蟹……
时间久了,那份思乡的感觉却渐渐淡了。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对我们而言,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想起国内。我却觉得这倒是一种成熟,因为最真挚的,最深沉的感情往往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沉淀下来。好比如果现在还有人问我涉及民族自尊的问题,我不再会和他争个面红耳赤,多半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