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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到一个为所欲为的地下皇帝,最后到为国为民的人民公仆,可以看出来,阿勇的成长不仅让梦想越来越充满奉献感,而且越来越现实。
当然,仍然不怎么现实。
可以试着猜测,按照这样的速度,他的理想很快就会变成消防员之类的。很庸俗,但是很实际。
但是,时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太多的价值观产生和冲突,被混乱的不光是社会,同样还有人的思想。
所以,阿勇丧失了梦想,让理想的成长迈向了另一个庸俗。
这样的迷惘直到大学都没有消失,从他照抄我的志愿表可以看出来,从大学后某次卧谈会也能看出来。
什么做一个恶少,飞鹰走狗、调戏良家姑娘,一听就知道是胡扯。
上次说到十一放假。
其实,在说放假之前还有件事没说完。那就是班干的选举。
那件事没什么悬念,就凭我那么与众不同的竞选宣言,班长肯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另一件事是个意外。
团委是阿勇。
意外吗?反正我当时看着黑板上的那堆“正”字是很意外的。
几乎所有人都冲着班长的职位去了,其他班干的竞争很小。
阿勇的发言很胡扯。站在台上,先亮了一下他的笑容,等到所有人都被他弄笑的时候,他才开始说话。
他说:“我叫‘阿勇’。当然,我爸妈喊我‘佳永’,不过要是校长问起来,我得说我叫‘彭佳永’。这说明我跟校长关系最远。本人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体重一百六十二斤。我说的是毛重。因为老是在外面量体重,我也不好意思脱了衣服称,所以净重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干过一个学期的班长。大家都知道,班上大小事物班长都需要管,我发现不适合我,所以后来我就不干了。本人能力有限,不可能干好所有事。
“我最擅长的事除了吃饭就是玩了。所以如果我能做团委,肯定会大量组织班级集团活动。别担心班长什么的不同意,我到时候会以丰富课余文化生活……或者是增加班级凝聚力之类的理由逼迫他们就范。开玩笑啦。其实也用不着,真组织出去玩我估计班干也都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些就是我看来比较胡扯的阿勇发言了。当然,他还有一些其他的话,但是那些相对比较起来还是比较冠冕堂皇的。比如,要努力让大家入党之类的。
阿勇发言期间,班上的反应还是不错的,一直会有人发出“嗤嗤”的笑声。但是我当时以为,也就是这样了。我以为,阿勇这样的发言不过只能博得大家一笑而已,至于当选,他是连边都碰不到的。
之后的投票很快证明了我想法的错误。阿勇名字下面的“正”字不但比其他团委候选人多,而且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其他几个人的票数加在一块也不到阿勇的。
看来大学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选完班干的那天晚上,阿勇在宿舍里对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团委。”
“那我还是班长呢!你应该听我的。”
“团委是什么?”
“团委不就是团委嘛。”我说。
“团委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委’。”阿勇一个字一个字重音的说。
“那又怎么样?”阿彬问。
“笨啊!”阿勇说,“我问你们,市长和市委书记哪个大?”
“市委书记大。”阿彬说。
“为什么啊?”阿勇说。
“党领导一切嘛。”阿彬接着说。
“对嘛。团委在班里就代表党了。”阿勇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阿辉,快!把水端给我。阿彬,把你桌上的饼干拿给我。”
我和阿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块爬上了阿彬的床。很快阿勇就在我和阿彬的身下求饶了。
“说!‘我是傻蛋。’”阿彬坐在阿勇的身上对他说。
“行、行、行!”阿勇说,“你是傻蛋。”
“靠!我看你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啊!”阿彬和我开始剥阿勇的衣服了。
“别!我错了。我是傻蛋,我是傻蛋!”
“这还差不多!”阿彬说,“叫哥。”
“哥,放了我吧。”
我和阿彬又爬下来。阿彬说:“都打饿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我说。
“要不我怎么要饼干呢。”阿勇说,“快,把你桌上的饼干给我吃两块。”
阿彬把饼干递给阿勇:“你吃吧,我想下去买点吃的。”
“那我也不要饼干了。”阿勇说,“给我带点吃的吧。”
“你和我一块去?”阿彬说。
阿勇看着我说:“一块下去吧。”
“懒得动。”我说,“你们去吧,随便给我带点就行。”
“那我也不想去了。”阿勇对阿彬说,“你也给我随便带点就行。”
“靠!那我也不想动了。”阿彬说。
停了两秒,阿彬说:“要不来手心手背吧。抽到谁,谁去。”
我和阿勇都没有意见。手心手背,我和阿彬都是手心,阿勇是手背。
“你要什么?”阿勇问我。
“随便。”我说,“什么都行。”
阿勇“哦”了一声就往外走。
“你还没问我呢!”阿彬在床上喊。
“还用问你吗?”阿勇说,“煎饼卷油条嘛。”
“不要那个!”
“那你要什么?”阿勇站住了。
“我要煎饼夹薄脆!”
阿勇听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点阿彬。“你!你这炊饼王的外号是丢不掉了。”
好了,现在把班干选举的事情说完了。可以说下大学的第一个十一长假了。
这个长假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同学聚会了一次。这些高中的同学,伴随我们度过黑色高考的战友们。我们认为自己跨过那道坎,就完成了成长,再见面时就有了成人的自豪。
特别像我和阿勇这样在外面上学的,更感到自豪,因为我们有着走南闯北的经历。走过不同的街道,看过不同的天空,呼吸过不同的空气……这是资本。
于是,在混乱的场面里,到处是嘘寒问暖的应酬,没有停过的是此起彼伏的碰杯声。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改喝酒了。
不知是谁提议的,要我和阿菁喝个交杯。
我还没有来得及推辞,阿菁已经离开位子跑到我身边了,手里端着她的酒杯。
所有的同学都开始起哄。
我站起身端起酒杯。阿菁的胳膊环过我的胳膊,交杯酒就这么开始了。她比我矮了一截,为了迁就她,我弓着腰让我矮下来,但是喝酒又要抬起头,我的姿势一点都不舒服。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结婚就是受罪。”看来交杯酒是婚姻的第一道考验。
从喝酒开始,起哄的声音就没停过。
“要不要我跟你换个座位?”坐在我边上的阿勇说。
“好啊!”阿菁说。
阿勇立刻就拿着他的碗筷酒杯什么的坐到桌子的另一端去了。
这次聚会一直就在这样的闹哄哄的气氛里进行,直到结束。几乎所有人在和我告别的时候都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好好对叶菁”,另外一句是“都喝了不少,送叶菁回家”。
单听起来,好像两句话都没什么问题。但是随便一想,这话怎么着也是关照一对情侣的时候说的。
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辩解,想要再一次告诉他们,我和阿菁是普通朋友。不过,这些家伙一个个喝得路都不认识了,我说了也没用。而且,就算他们清醒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所以,我还是省省吧。
看上去阿菁喝的不多。
“走吧。”我说,“我送你回家。”
“嗯。”阿菁说,“我们走走吧。”
十月的天气还很热,只有晚上才有些凉意。我和阿菁走在微凉的夜色里。
“你喝了多少?”我问。
“没多少。”阿菁说,“四杯吧?”
“不少了,那杯子挺大的。”我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喝酒。”
“我高兴嘛。”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这么久没见到你们,今天看到你们我当然高兴了。”阿菁说。
“没很久,才……”我试着回忆上次和阿菁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十四天了。”阿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