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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更让我觉得没白下来一趟,我直接将手中的三袋宝贝送给了那老太太,她乐得合不拢嘴,不懂说什么奉承的话,就是一个劲儿地哈腰点头。
正当我要转身返回时,一个我熟悉又厌恶的声音乍起。
〃谁让你又偷跑进来晃悠了?痛快儿给我滚蛋!〃是我们学校的执勤保安,他边说边向老太太走去。
那老太太没有理会,继续径自翻弄着一排排黑色的巨大垃圾袋。
〃听见没有?别他妈跟我装聋。〃
〃别他妈太过分了。〃我发话说。
那保安瞅了我一会儿,尽量抑制住恼怒,说道:〃别在这儿瞎搅和,回班上你的课去。〃
〃回你妈个头!〃我随口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爽快之外还有一种似曾相识感。
保安听了此话,疾步向我走来,一只手向腰后摸去,我还以为他会掏出把枪来,结果是掏出了一个小本本,站在我面前问我:〃几班的?叫什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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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浮(2)
〃高三三班的,怎样?〃我正等着他问我几年级呢,心中一阵暗爽。
保安听了,又放下了手里的小本和铅笔,无奈地说,高三要回家了,还上这儿惹什么祸。每个保安都不愿与高三的学生发生争执,因为通常没有好果子吃,这是惯例。
〃没事儿闲的,就是看你不顺眼。〃其实我是很早以前就看他不顺眼了。
〃你!〃保安咬牙切齿。
〃耿小乐,又胡闹什么呢?〃宿舍的刘主任大概是被我们吵闹的声音给弄醒了,前来摆平。她把那愤愤不平的保安劝走,然后把我拉回宿舍楼,关切地问我,什么时候搬东西回家。
我说,就现在,刘主任。
刘主任的绰号在学生中远远要比〃主任〃二字更为盛行,叫〃刘产(流产)〃。以前我也是如此称呼她的,但是从半年前开始我就改口叫刘主任了,当然,事出有因。
得知我即将搬走的消息,刘主任眼中流露出一种东西好像叫做感伤。她执意要把我送上三楼,可她不但步伐走得慢,而且说话像以前一样拖泥带水,让我觉得有点儿烦。
回到了寝室,高飞问我,跟那个傻逼保安吵起来了?
我笑了一下说,是我故意找茬儿,就是想冲他发泄一下。
高飞也笑说,你还是和刚来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我刚来那会儿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爱冲动。
我刚来的时候爱冲动吗?
我在问我自己……
02
东北的天气无论冷热,向来干燥,缺乏水分,这种地域特点不但照南方减产了一定量皮肤水灵儿的大姑娘,就连人们接触交流之间也欠缺几分柔韧度,生活在这里总有一丝涩涩的感觉,但不同于不舒服,因为我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出生长大至今(至今没见过黑土地),如果要我用两个字来形容成长感言那就是舒坦。我认为东北人高大结实的身躯不是能征善战遗留下来的,相反是抵御严寒和力气活儿干太多造就出来的……东北人的确干了不少力气活儿,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当东北重工业基地的振兴给新中国的军事及制造业带来曙光时,东北曾经被国家领导人亲切地称为〃共和国的长子〃,憨厚朴实的东北人自以为是一种爱称,于是更加卖力地干活儿,后来才弄明白〃长子〃只是定义而已,孰不知长子在家里是脏活儿累活儿干得最多的?
我所居住的城市是东北最大的省会城市,曾经造出共和国的第一架飞机,论资排辈的话,应该算是长子的长子,也就是共和国的大孙子。可如今这大孙子不是很招人稀罕,浑身上下脏乱臭,还曾荣获空气污染指数全国第一的美誉,严重时天空会飘起黑色粉末,市长要是去工业区体恤民情走一趟,回来时别人看见会误以为是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来视察。
生长在这般环境中的我,直到十六岁才因为皮肤干燥、内分泌不畅而长出人生的第一颗青春痘已经算是幸运。
十六岁时,有一件事比我脸上长痘更令我惊讶,那就是我居然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东北育英中学。
八月末的一天,我坐着爸爸的车前往育英中学报到,身旁是眼眶常湿不干的妈妈,不知道她是为我考上这所万众瞩目的学校过于激动,还是因为我从此要开始寄宿生活,离开她的呵护而感到伤心。我只是望着窗外掠过的一排排呆树,一言不发,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车开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到?莫非这学校藏在深山老林里,和〃深山藏古寺〃的道理差不多?用不着吧,我是当学生的,不是和尚。
夏末初秋是我最爱的时节,因为上身仍穿短袖不会冷,下身穿起长裤又不觉热,如此的搭配是我认为很帅气的。我也正是以这样的搭配迈进育英高中大门的,只是衣裤都洗得旧了些,少几分新气象。入校之后我才发现,女生们也不穿裙子了,开始用长裤遮住了长短、粗细、黑白不一的小腿,远没有盛夏时斑斓。当我再仔细观察她们的面容和身材时,终于切身感受到了这所号称全东北最好的高中究竟好到何种程度,只有那些相貌平凡到初中三年都没有男生骚扰,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同学,而且还是要发奋到头悬梁锥刺股的那种才有机会考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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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浮(3)
家长们安顿好行李后开始陆续离开,我妈临走时对我语重心长道:〃小乐,这可是全省最好的学校,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地学习才行;再说,这又是一所寄宿学校,全靠你自己照顾自己了;再说,这又是……〃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我不耐烦了,赶紧让我爸拉着我妈回家了。
当我慢悠悠地溜达回高一五班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到齐了。纵观全班四十多人,男女大约各半。正当我想找个位子坐下之际,发现有个人正咧着嘴向我招手,我定睛一看,是秦汉,于是急忙跑过去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真没想到会跟你小子分一个班!〃秦汉激动地捶了我一拳。
我笑着说:〃你怎么总是抢我话说呢?〃
想起我和秦汉的相识,还真有点意思。初中的时候我们就在同一所学校,也是一所市重点,但是两人不在同一个班,彼此并不认识。直到初二有一次轮到我们班值周,我负责掌管一栋教学楼废旧仓库的钥匙,这可让我兴奋不已,虽说职务小到不能再小,但关键是那一串钥匙里有一把是开启操场上的防空洞大门……我入校一年多来梦寐以求想要涉足的地方。上小学时,我就经常在初中那一带玩耍,因为妈妈在距离初中不远的医科大学工作。我记得医科大学的操场上也有一个类似的防空洞,门从来不锁,我曾经下去过,我浪漫地称其为〃探险〃。还有学校附近的中山公园里的防空洞,我也进去过,据说都是修建于抗日战争时期。自从我进入初中以来,就听说学校里的防空洞与周围都是连通的,再加上防空洞门前那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使它显得愈加神秘,我与日膨胀的好奇心也就愈加难耐。
这回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等到其他人都退校以后,我带着自制的火把(用酒精纱布缠好的木棍),一根足够长的麻绳(一头拴腰上,一头拴在入口处,以防迷路)和一个打火机准备踏进防空洞里探险。正当我在入口处琢磨哪一把才是防空洞大门的钥匙时,却吃惊地发现那把锈锁居然早已被人撬开!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点亮火把,忐忑不安地下去探个究竟。大约在漆黑的防空洞中前行了五十多米时,眼前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吓得我猛然坐在地上,只听那黑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
那黑影正是秦汉。
我俩回忆到此处,秦汉又大笑说:〃咱俩还真是臭味相投。〃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一个身材中等年龄中等相貌平平的男子在喊完这句话后快步走上讲台,随后一言不发,好像是留给大家足够的时间来欣赏他。于是我开始认真地欣赏,他有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脸上附一个扁平的鼻子,鼻子上架一副方框眼镜。
突然这个男人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我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现在来自我介绍一下,先说我叫什么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