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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福庆说:“只要能给哥脸上争光,我贺福庆万死不辞!”
陈兢进说:“这话我爱听!”
大黑在陈兢进脚边蹭来蹭去。陈兢进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说:“大黑,我们带你来县城,可不是让你来逛街的哟!”
贺福庆说:“大黑可聪明啰,它一到街上就东嗅嗅西闻闻,可认真啰!”
陈兢进说:“这就好!”
坊楼镇陈道元家,有一个蛮大的四合院,院里的墙壁上贴有“一切权力归农会”、“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等标语。院门处,进进出出的是些背着长枪的农军战士。乡农会主席陈坎元和主人陈道元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查对桌上的一大堆账单。陈坎元对陈道元说:“大哥,九都垅里,由你负责管理的祠堂、庙宇有七八处之多。然而,它们的收支帐目都不清楚。如果从账面上看,还有亏空,是这样的吗?”
◇。HQREAD。◇欢◇迎访◇问◇
第53节:莲花谣(53)
陈道元吞吞吐吐说:“亏空当然不会。这不是还没到年终吗?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还正常。”
贺福庆走进亭子,对陈坎元说:“陈主席,我们查的账目是去年的,今年的还没查。”
陈道元见来者不善,见陈坎元:“贤老弟,这位年轻人是哪里的?”
陈坎元说:“哦,他是沿背村的,叫贺福庆,是我们农军副队长。是这次我们坊楼片清算组的负责人。”
陈道元夸张地“哦”了一声,马上堆上笑脸,说:“原来是贺组长,失敬失敬!贺组长,北伐军到莲花,我捐了50大洋,你们朱亦岳秘书长还夸我呢!”
贺福庆淡淡地说:“陈先生,你对北伐军的捐助,我早有耳闻,这次来坊楼片清算,我们朱秘书长也有交代!要好好对待开明绅士。”
陈道元说:“这就好!这就好!”
贺福庆问:“陈先生,你实话说吧,你掌管的祠堂、庙宇一年总收入有多少?除去开支,还剩多少?你只要说个大概就行,但不能相差太大。……怎么样,够给你面子吧?”
陈道元连说:“那是,那是。但是,贺组长,你也知道,北洋军阀统治期间,各种苛捐杂税特别多,所以,我几乎是年年亏空……”
贺福庆说:“陈先生,你说的只有一部分是对的,北洋军阀统治期间,‘苛捐杂税’是不少,但你不都平摊下去了吗?”
陈道元一听此话,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说:“我不跟你讲了,对牛弹琴,我这就去县城,找朱亦岳去!”陈坎元也站起身,追上去拉陈道元。然而,陈道元力气大,没拉住,走了。
贺福庆对陈坎元说:“别拉他,让他走!封了他左厢房作抵押,如果还不够,就杀猪!”
陈坎元说:“他家才三头猪,全部杀了还不够哇!”
贺福庆说:“先这样做吧,我们见机行事。陈道元吃进那么多,吐出来却这么少……”
陈坎元说:“不是少,是根本没有。”
李福庆说:“我倒要看看。他能牛到哪里去?!陈主席,带几个人去,先封了他的左厢房再说。他去找朱秘书长?去找龙县长都一样!”
陈坎元答应着,带着几名农会会员,依次在陈道元四合院的左厢房贴上封条……陈道元的老婆哭天抢地,抱住陈坎元的大腿,说:“坎元弟,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能趁火打劫啊!”
贺福庆把陈坎元拉到一边,说:“陈主席,你到寨上村去一趟,这里有我呢。”
陈坎元知道贺福庆的用意,说:“坊楼我最熟悉。我不能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陈灿基走过来,也劝陈坎元离开。陈坎元说:“不要多说了。贺组长,封条贴好了,我们开始做下一步工作吧?”
第54节:莲花谣(54)
贺福庆说:“那就这样吧,平仓清谷。”
数十名老百姓挑着箩筐涌进陈道元家的四合院。人群中,有人说:“本来还操心没有粮食这个冬天怎么过,现在好了,有粮食吃了!”陈坎元见场面有点乱,就说:“大家不要急,我堂哥家有的是粮食,都有得分,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记住,一家两担,等熬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能分到田了,我们就有自己的地了!耕田种地,只要勤劳,就有饭吃!”
陈太太还在阻拦,还在哭。陈灿基抱出一大堆契约,浇上洋油,点上火,当众焚烧。焰火照亮了人们的脸……
陈太太瘫倒在火堆边……
陈吕安走过来,他问贺福庆:“贺组长,王佐呢,怎么不见他?”
贺福庆说:“王佐带着几个农军战士在洋桥协助农会会员搞清算呢,他是洋桥片的负责人。”
陈吕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妈让我喊他吃晚饭。”
陈灿基告诉贺福庆,陈吕安的母亲是王佐大姑,叫王冬娥。贺福庆“哦”了一声,问陈吕安:“你是王佐的表哥?”陈吕安点了头认了。
陈吕安说:“贺组长,晚饭到我家去吃吧。”
贺福庆说:“不啦,我们晚饭早安排人做了。”
陈吕安说:“我姑说你是她家的大恩人,我妈还想认识认识你呢。”
贺福庆说:“你姑是谁?”
陈吕安说:“王日娥。”
贺福庆一拍大脑,说:“呔,看我这脑袋,王佐叫你妈大姑,也叫王日娥姑,这不是明摆着吗?王日娥、王冬娥,是两姐妹,多简单的事啊,我怎么就不会联想呢?”
陈吕安问:“贺组长,我也想加入农军,你看行吗?”
贺福庆说:“这个嘛,我得问问兆林哥。估计问题不大。因为我听兆林哥讲的,我们还得扩充壮大队伍。”
陈吕安说:“那太好了!”说完,高兴得跳了起来。
洋桥街上,王佐带着几名农军战士和农会会员正在急匆匆赶往另一村庄清算途中。突然,冲上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叫化子,他揪住王佐的衣襟就打。几名农民战士将他抓住时,王佐的鼻子正是鲜血直流。王佐摸了摸鼻子,手上满是鲜血。
王佐问:“你为什么打我?”
叫化子说:“你砸了我饭碗,我不打你打谁?”
经询问,王佐得知,叫化子叫刘厚仁,是本地人。因为好赌,输掉了父母的田产,才去县城福康药店当伙计。在工人运动方兴未艾时,他也向店老板提出“缩短工时,增加工资”的要求,谁知店老板听后哈哈大笑,说:“我给了你吃饭、睡觉的地方,还让你当学徒工,你竟然恩将仇报。你滚!滚回你的洋桥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一脚把他踹出店门。刘厚仁跑到县商会寻求帮助,李会长问:“你在福康药店做伙计?你们颜掌柜可是个开明老板,是不是你手脚不干净他才这样?”气得刘厚仁要死。回到家,没田没地,没吃没穿,只好沿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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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莲花谣(55)
王佐听了,说:“厚仁,你的事我们管定了。”
农军战士看到这种情况,就把他放了。王佐追上去,问:“刘厚仁,你今年多大啦?”
刘厚仁停住脚步,答:“三十三。怎么啦?”
王佐又问:“讨老婆了吗?”
刘厚仁说:“怎么啦?我倒是想讨,谁要我呀,我爹我妈都不要我……”
王佐又问:“你参加我们农军吧?”
刘厚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你说让我参加农军?”
王佐很肯定地说:“对。你如果想参加,我想完全可以。”
刘厚仁求之不得,赶忙答应下来。
莲花县政府办公室的正面墙上,“天下为公”四个毛笔字遒劲有力,室内除了办公桌椅外,别无他物。龙县长坐在办公桌前,听取李成荫会长汇报工作。
李成荫说:“龙县长,为了推动县城工农运动蓬勃发展,我想成立一个农民协会……”
龙县长爽快地说:“好哇,敬农,你写个申请,让临时县党部朱秘书长批一下,就可以了。”
李成荫为难地说:“怎么还要让他批?你是一县之长,你同意了。他还有什么意见?”
龙县长语重心长地说:“我初来乍到,对莲花情况不熟。他负责农协这一块,不找他找谁?”
李成荫干脆说:“可他是共产党,我们是国民党……”
龙县长说:“我知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国共一家嘛。”
李成荫低头不语。
李成荫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