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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陈灿基家的门,放下东西。陈灿基急不可待地对陈兢进说:“兆林弟,你家出大事啦!”
陈兢进惊讶地问:“出什么大事啦?是不是我爹他……”
陈灿基说:“不是你爹,是你妹妹……”
陈兢进奇怪地问:“我妹妹?我妹妹怎么啦?”
陈灿基说:“你妹妹被人抢走啦!”
贺福庆站在一边,如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你是说,月儿被人抢走啦?!”
陈灿基说:“是!”
贺福庆握紧双拳,目眦唇裂,吼道:“谁他妈的胆子这么大?我生劈了他!!”
陈灿基说:“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
陈兢进冷静地说:“胡子,你和灿基把东西妥善安置一下,我和福庆回家看看。”说完,拉上贺福庆,夺门而去。陈灿基望着他俩的背景,问杨良善:“胡子,这人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杨良善说:“他叫贺福庆,是陈月儿的对象。”
从新城村走出三个人。陈兢进很远就能认出是朱绳武、刘仁堪、颜清珍。他举起手挥了挥朝他们致意。朱绳武见是陈兢进,就径直从刚收割完的旱田跑过去。刘仁堪、颜清珍也跟着跑过去。几个人聚在一起。
第30节:莲花谣(30)
陈兢进对贺福庆说:“你先走,跟我爹说,我一会就回家。”
贺福庆应声而去。
朱绳武问陈兢进:“他是谁?”
陈兢进答:“他叫贺福庆,湖南攸县人,我妹的未婚夫。”
刘仁堪说:“兆林,你妹很可能是李成荫派人抢走的。据你爹说,李成荫托人上门提亲达三次之多。你爹都没答应。李成荫有强抢民女的恶习,只要他看中的女人,他都想方设法搞到手。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通知女方家人。她的姨太太,就是用这种手段弄到手的。”
朱绳武说:“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惩罚他。我们要做更迫切的事。上级党组织指示我们,创造好条件,迎接北伐军进驻莲花。兆林哥,寻找妹妹的下落,就只能由你来完成了。”
陈兢进说:“迎接北伐军进驻莲花县是头等大事。昨天在攸县十里长冲,我们遇到了蒋正成率领的北洋兵。大约一个营建制,可能是去攸县增援的,我已派王佐去攸县党组织报信了。”
朱绳武说:“兆林哥,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妥当。看来,北洋军阀知道北伐军的动向了,这明明是围追堵截!”
刘仁堪说:“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兆林,说说看,这次攸县之行收获怎样?”
陈兢进说:“我们在皇图岭向当地的地方武装买了5支枪,加上原有的12支,胡子家办团练的4支,共21支。我们县的农民自卫军可以组建了。”
刘仁堪说:“依你看,谁当队长好些?”
陈兢进坦诚地说:“这个嘛,我还没想好。”
朱绳武提议说:“让胡子当怎么样?”
陈兢进说:“胡子当我不是没想过,可他不是党员呀,又是地主出身。”
朱绳武说:“他外公影响很大,袁世凯、张勋都巴结他。不是党员可以发展嘛,地主出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党许多领袖人物都是资本家出身……”
陈兢进说:“那行。我找他谈谈。”
朱绳武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我们议议怎样迎接北伐军的事吧!”
厢房桌边。甘丙郎和陈丙郎相对坐着,表情无奈而又痛苦。
陈丙郎说:“……他们第三次来提亲,说是只要同意,月儿嫁过去做第一夫人。李成荫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可我是嫁闺女,不是招财神!那媒老倌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们走着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当时只是‘哼哼’了几句,也没多想,想不到他给我的竟是这样一杯罚酒!”陈丙郎说到这里,哽咽起来。
甘丙郎劝道:“老庚,现在是民国了,婚姻自主,恋爱自由,我们不怕他是李成荫还是刘成荫,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现在难办的是,如何通知贺福庆……”
第31节:莲花谣(31)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有人喊“外公”,贺福庆推门进来了。
甘丙郎上前拉着福庆的手,说:“你小子到哪去了?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等你回来。你知道吗?月儿被人抢走了?!”
贺福庆镇定地说:“我也是刚才在坊楼时才听说……”说着,走到陈丙郎跟前,“扑通”一声跪到在他面前,叩了一个响头,说:“岳父,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
陈丙郎颤巍巍地离开凳子,扶他起来,说:“不怪你,不怪你,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还是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贺福庆说:“兆林哥回来了,他也马上就到。”
陈丙郎问:“他也知道了?”
贺福庆说:“我和兆林哥是同一时间知道的。”
陈丙郎说:“福庆,你和月儿还没结婚,以后就别叫我岳父了,虽然我非常希望你做我的女婿。”
贺福庆说:“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和月儿是夫妻。李成荫和我有夺妻之恨。所以,还请岳父见谅。”
甘丙郎说:“老庚,你就依了我外孙吧。再说,月儿被抢走了,他去寻找也有个理由呀!”
陈丙郎说:“我不是不愿。我是怕万一月儿找不回了,福庆怎么再去找人呀?”
贺福庆说:“这个岳父放心,除非月儿变心,否则我是不会再娶媳妇的!”
天黑时,陈兢进也回家了。
大黑围着他摇尾巴。陈兢进和两位老人打完招呼,说:“据了解,月儿被抢走,十有八九是李成荫干的。现在问题是,北伐军进湖南了,我们要组织群众欢迎,没时间……”
陈丙郎生气地说:“是北伐军亲,还是你妹妹亲?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败家子!……”
贺福庆说:“岳父,这是两码事。兆林哥有他的任务。这样吧,明天我去县城找月儿!”
陈兢进对贺福庆说:“你人生地不熟,怎么找人?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到县城交给劝学所朱亦岳。记住,千万不要蛮干!”
贺福庆问:“朱亦岳是什么人?”
陈兢进说:“他是我们莲花县教育界的负责人,你叫他朱督学就行。”
贺福庆说:“好吧!你赶紧写信去吧!”
陈兢进答应着,进了里面的厢房。一会儿,厢房里亮起了灯。
甘丙郎如释重负地说:“这下好了,都回家了!”
陈丙郎却去说:“好,好,好!好个屁!我算是白养这个儿子啦!”
贺福庆对陈丙郎说:“岳父,你别怨兆林哥,他的确有事要做!”
陈丙郎说:“你别说了。世上还有比丢了自己的亲妹妹还重要的事吗?我看他是自私!”说完,转身对甘丙郎、贺福庆说:“今晚你们就别回沿背了,老庚跟我睡,福庆在月儿的床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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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莲花谣(32)
贺福庆走进陈月儿的房间,一头扎进床上的棉被里,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你感觉到胸脯下有什么东西,他移动身体,发现身体下搁着那本手抄的《莲花谣》。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一朵桃花水底开》映入眼帘——
哥哥河中撑竹排,
妹妹洗衣下河来。
人影掉在乌溪河,
一朵鲜花水底开。
贺福庆觉得月儿就是世上最美的鲜花,现在本该属于自己的鲜花被别人偷走了,怎么叫人不心痛?
日挂中天时,贺福庆到了莲花县城。他走进一家餐馆,要了一碟小菜和一碗干饭,便狼吞虎咽吃起来。伙计走过来问他还要点什么?贺福庆答非所问,向他打听李成荫的住处。
伙计问:“你打听李成荫干什么?”
贺福庆说:“我是攸县人,来给他送请帖。”
伙计问:“你和他是亲戚吗?”
贺福庆说:“他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
伙计说:“李成荫是我们县的首富,谁不知道他呀?”
贺福庆又问:“既然他这么有钱,妾一定纳了不少吧?”
伙计伸出两个手指,说:“原配加一房姨太太,不多不少,两个。遗憾的是,两个老婆,生下的都是无一例外是女孩。李成荫放出话说,谁能帮他生个男孩,就让谁做李家第一夫人。”
贺福庆说:“伙计,你真会说,请问尊姓大名?”
伙计说:“免贵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