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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衡打断她的话:“准备,去皇后宫。”
肖衡脸上的阴霾到了皇后宫还没彻底消除,小夫妻给皇后磕头请安,皇后微笑着过去搀扶俩人起来,看见肖衡的脸色,诧异道:“衡儿,可是没睡好?”
“没有……昨晚被那些喜宴上的人闹的,多喝了点酒。”肖衡打哈哈,顺势坐在皇后的身边。
凝月在另一边的海棠软墩上坐了,听得皇后嗔笑:“都当新郎官的人了,还在母后身边粘着。”
肖衡在皇后身边极是自然,甚至有点孩子气,娘儿俩说说笑笑的很投机,不知不觉把凝月晾在一旁。凝月并不在意,她只是羡慕地看着眼前暖融融的一幕,想起自己失踪十五年的娘,要是娘在,她应该也会依在娘的身边,那样该多好。
皇后注意到凝月失神的样子,便端正了身板,笑道:“焜儿的媳妇也好,衡儿的媳妇也好,都是娴静端庄的。皇家跟普通人家虽然规矩多了点,也无非是那些三从四德、七出之条的。既嫁从夫,无违夫子,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违,你如今事奉衡儿,务必婉婉听从,相敬如宾。”
凝月垂眉恭听,乖顺地应道:“是。”
肖衡挫身而起,把身旁的皇后吓了一跳:“衡儿?”
“去南城墙头巡视一趟,有些日子没去,怕那里松懈了。”肖衡敛了笑容,一脸肃然。
听说肖衡还有要事,皇后不多加挽留,又关照了几句,亲自送新婚夫妻出外殿。
肖衡和凝月一前一后的走,皇宫里很开阔,到处绕着白玉栏杆、名贵花草,金色的宫墙殿瓦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凝月好奇地偷眼看着,脚步放得慢了,俩人的距离愈拉愈远。
前面偶有扫地除草的宫人,肖衡停了脚步。凝月加快步子赶上去,肖衡后面长了眼似的,待凝月走近,生硬地开口:“我现在就去南城。”
其实这时候的肖衡并不急着想离开,潜意识等待新娘用和婉的语气挽留他,或者用依依的口吻送别,这样他的态度多少能转变过来。岂料后面的凝月只是“哦”了一声,便悄然无语。
肖衡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扔下凝月,大踏步往宫门方向走。
凝月回寝宫后,支走了恭立在殿外等候服侍的采莲、菊仙,一个人在里面干坐了半天,回想自己入宫的行动举止,实在难以下论断自己做的是否得当。
到了夜里,肖衡回来了,两个人并不怎么说话,倒相安无事。
这样过了三日,新皇子妃回门。肖衡送凝月到了御史府,没有进府内,直接去军营大帐了。
殷其炳却害怕了,他追问凝月究竟出了什么事,凝月推说自己不清楚。殷其炳问不出究竟,请了宋鹏过来。
宋鹏单独与凝月见面,一脸寒霜:“怎么回事?”
凝月自然隐瞒了自己的事情,将前前后后汇报一通。宋鹏在室内来回踱步,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跟你说过,不要硬碰硬,肖衡是不吃这一套的。你这样硬来,肖衡对你以前的好印象全没了。”
第2卷 【第二卷 锦绣闹妆时】 第7章 凤髻金泥带(一)
凝月听了默不作声。
宋鹏以为凝月有了悔意,语气缓和下来:“才这么几日,应该还来得及补救,你是聪慧之人,自然一点就通。论风情、论态度,哪一样不能让他神魂颠倒的?亘古以来,男人有了这种情的癖好,任凭他素性顽石不开窍的,也会静变为动,方变为圆,就算这小皇子还不懂什么蝶爱花怜,也不照样围着你团团转?”
“我怕我做不到……”凝月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说出来。
凝月毕竟才十七岁,她的想法很简单,代替殷雪玫进宫,找到杀豆子的凶手。如今凶手已经找到,她只需以报恩的形式把殷雪玫的角色演好,这是她答应宋鹏的。而在殷雪玫病愈后,也就是她在离开皇宫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肖衡过得舒服,即使不能置他于死地,她也要肖衡跪在豆子的坟前忏悔谢罪。
而如今除了必须出卖自己的色相,还要以情去打动肖衡,这是凝月万万做不到的。健壮的肖衡是堵墙,她却无心去穿透。
她的心思百折千回,连精明的宋鹏也一时猜不透,只当她为难了,又替她出主意:“你一个大姑娘家,在宋府练习是一码事,真接触肖衡本人,难免会心慌意乱,这也难怪。肖衡年少风流,日夜美人相伴,总会难禁欲焰……”
宋鹏的一番点拨,撩得凝月面红耳赤,可她又不得不接受宋鹏的指导。宋鹏见此,适时从袖兜里取出一只小巧精美的瑠璃瓶,交到凝月手中。凝月接过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袭鼻。
“这就是蔷薇露?”
宋鹏点了点头:“必要的时候,你就靠它了。肖衡闻到此香,就如置身在蕊珠宫里,情兴更狂,而整个身子又像烂菩萨落在汤罐之中,不知不觉了……哈哈,看肖衡有没有力气折腾?”
宋鹏笑得开怀,蔷薇露即指“重酿宫醪”,取名贵香花蒸润而成,是宫中难得的香水,据说放在衾枕下,有清头目、祛邪秽的妙益。里面的沉香不拘多少,凝月明白宋鹏定是放了不知名的香料进去。
她手掂着瑠璃瓶似乎也定了心,肖衡啊肖衡,折磨你的日子快到了。
凝月回宫时,她对肖衡也显得和颜悦色起来,虽然只表露得淡淡的,肖衡还是敏感到了。他对她的谦卑却起了疑心,他怀疑是殷其炳老家伙背后教唆的,她不是说过她父亲是攀龙附凤之人吗?
“哼,这样就想让我转变态度,休想。我要让你知道,我肖衡也是傲气冲天的英雄人物!”
两人各怀心事,凝月将蔷薇露放在衾枕下,就等肖衡这条大鱼上钩。谁知肖衡翌日又去了军营大帐,这一去却是整整十天。
凝月无计可施了,终日呆在寝殿里看书,错金银球香炉里燃起一片龙涎香,袅得满室氤氲。此时正值气候炎热,满殿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日光照在寂寂的绣帘上,人觉得暖烘烘的,又没些聊赖。
手执团扇出了屏风,外殿不见宫女的身影,想起自己打发她们午睡去了。出了殿门,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凝月赶紧用团扇遮住脸,眯起眼,只见院子里虽敷设得花团锦簇,也是寂寥无人,两只蝴蝶贴着花丛飞,又隐没在花丛里。院门关闭着,一名守门宫人靠在门柱旁使劲地打瞌睡。
她款步无声无息地折回寝殿,殿内阴凉,那份凉意把刚张开的毛孔又吸收回去了。
凝月坐在硕大的鸾凤铜镜前,端详镜子里的面容片刻,抬手轻轻揭去了那层面皮。
映现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真实面貌,虽不美丽,却也清秀。多久没看见自己的脸了?她才入宫半月,却如亘古一般的漫长,她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自己,想这样的把自己深深烙进脑海里……
宋鹏告诫她万不得已不许将面皮揭开,宫内人多混杂,一不小心便会将真实身份暴露。凝月深知这一点,想见自己的强烈意念却占了上风,心中又装满了莫名的感触,直坐到日头斜西,外殿的门轻轻的开了。
屏风口闪现出肖衡高大的身影,凝月正巧抬眼,铜镜里的肖衡正快步朝她的方向走来。她不禁“呀”的轻呼,急速地低下头,将手中的面皮朝脸上抹去。
脸是变回去了,可心中的那份慌乱却暴露无遗,肖衡站在凝月后面,看到的就是她那副乍惊乍怯的样子。
“怎么啦?”
肖衡弯身对着镜子里的凝月问道,镜子里的人郎俊女貌,就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肖衡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惊险的一幕刚刚发生,凝月心悸得浑身发颤,她想站起身,双腿却软弱无力。肖衡柔和的声音这么一问,不知为何,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你……你回来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随意的问候道。
肖衡却误会了,他以为十日不见,新娘定是惊喜交集,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心中顿然被一种柔软的结缠住,他不由分说从后面揽她入怀。
“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哭鼻子。”
他稍用了点力,凝月不觉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宽厚又结实的,让人安心。不过她很快地惊醒过来,像被什么蜇了,几乎要跳起来。肖衡或许也感到不自在,倏然松开了手。
肖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日收到大哥的邀请函,他上月搬去安定王府,我至此还没去过,大哥请我们后天过去逛逛,我特来通知你。”
见凝月瞪大了眼睛,肖衡又说:“我还有事向父皇禀告,马上就走。”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凝月的眼光正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