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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么,不听我的吩咐?”沧海皱眉。
“属下不敢。只是,公子不必受累,把子瞳姑娘交给属下便是了。”
沧海瞪眼,射出一道冷厉光芒。
君安被这目光吓得身子一抖,忙说:“请公子随属下来。”
进到房间,沧海将子瞳轻放在床榻,这才松口气,着眼打量房内摆设。桌椅家具皆是木制,黑黝黝发着乌光,看似有些年头,好在收拾得干净,方向又朝南,光线空气都不错。
他满意地点头,再去看子瞳,她双眉微蹙躺在那儿,昏迷中仍倔强地咬住下唇,于是吩咐君安:“你出去看看,君平请大夫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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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二,诅咒(15)
“是。”君安领命而去,虽不情愿,但不敢违逆沧海的意思。他觉得公子对这位不知好歹甚至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姑娘过于袒护关切。
房内只剩下沧海与子瞳,他踱到床边,仔细打量她。她身上的黑色衣裙早肮脏得不成样子,却仍是给人净澈宁洁的观感。回想起初见时她滴血铸剑的情景,剑炉庞大,映衬着她瘦小稚弱,面孔上却有一股坚韧固执不输男子的气息,随后遇到杀手,她的机警灵捷更是令他刮目相看。
君平与君安引着大夫进房,恰见到沧海俯身凝视子瞳,面露微笑的模样。
两人默契地互视一眼,杀子瞳的心因而更加坚定。
大夫为子瞳诊了脉,说是劳累过度,又感染了风寒,正在发热,今晚是关键时刻,必得用热手帕与棉被助其发汗,否则高热不退人就危险了。说完,又拿出纸笔写了张药方,交给沧海,嘱咐分成三份煎煮,每隔四个时辰服一剂。
沧海谢过,随后让君平送大夫出门并抓药回来,再亲自借厨房地方煎药。
君平与大夫离去后,君安走过来对坐在床边椅上的沧海说:“公子,属下之前已快马回到家宅,将公子归来的消息禀告给长歌夫人。”
“噢?”听到长歌名字,沧海笑得温柔,“夫人还好吧?”
“夫人很好。”君安忙说,“只是担忧公子在外奔波劳碌,命属下回报公子,尽早回去。”
沧海点头,瞥一眼子瞳,才说:“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回去了。”
君安劝道:“不如属下找个水婆婆来服侍这位子瞳姑娘,您还是先回家,以免夫人过于忧急。”
沧海站起身,负手背后朝着窗外,想了想说:“君安,你即刻动身,回家去告知长歌夫人,说与我同行的朋友在路上病倒了,待她病好再回去,让夫人不必挂心。”
“公子……”君安面露难色,“要禀告长歌夫人您的朋友是一位姑娘么?”
“有何不可?别再啰唆,快去快回吧。”沧海头也不回地摆手。
君安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子瞳待他离开房间,睁眼,扭头朝沧海背影望去。她醒来有一会儿了,只是浑身滚烫乏力懒得动作。“喂!”她的声音短促沙哑。
沧海回身,又惊又喜,“子瞳,你醒了?”
子瞳撇撇嘴唇,“我才没有严重到昏迷不醒的程度。只是不太好受罢了。”说着坐起身就要下床。
沧海赶忙按住她肩膀制止,又伸手去探她额头,皱眉道:“还是很烫。你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哪儿也不许去。”情急之下他毫无发觉自己的逾越,一双冰凉而温柔的手在她肩膀、额头短暂停留如鸟儿凌空落下再扑簌簌振翅而去,只在瞬间,便已惊动了一方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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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二,诅咒(16)
子瞳的脸颊被一阵比灼烧更强烈的热度侵扰,却不知那是内心休憩潜藏的火焰被这一番相遇的缘分终至引燃。
“老是躺着很烦。”许久,她总算找到平静声音。
“那也要躺着。病人只许休息。”他坚决地说。
是夜,按照大夫叮嘱,沧海陪在子瞳床边,看她按时服药,并在热水里浸湿手帕覆在她额头。
而子瞳在厚重棉被下不断因闷热醒来,睁眼时总能见到他疲惫却掩不住英俊的脸,心中忽有妄想,仿如这世间只剩下他与她,任何声音、景象与人皆无力前来侵扰。
就在这思绪辗转中,天色从暗沉渐次走向朦胧,随着启明星跃升东方,随之划开一道微蓝中透着幽白的光。
门突然吱呀一声响,惊动了房中两人。
君安推门走进,到得沧海身边,躬身说:“公子,天已经亮了,您一夜未睡,还是回房休息吧。子瞳姑娘这里就交给属下照看。”
沧海点头,伸展了下整夜坐在椅上僵硬的身体,这才起身离去。
君安一直将沧海送到外面,然后返身关门。走回床前时,见子瞳已坐起身,睁着一双晶亮清澈的眼望着自己。
君安忽然有了些忐忑,故作平静地说:“子瞳姑娘,你醒了?”
子瞳淡淡一笑,“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可见姑娘的身子骨不错。”
“我想你知道,青霜剑是我铸的。”子瞳盯着他,出其不意地说。
“沧海公子之前提起的,属下不敢忘。”
“那么。”子瞳的声音慢悠悠、清冷冷,“你更应该想到,身为一个铸剑师,最了解的就是剑。不只是铸造,还包括如何使用和夺取。”
君安的额头滑下冷汗,“君安不知姑娘这话的用意。”
“用意?”子瞳掀被下床,一身黑衣黑裙,凝素敛然地站在那儿,目光中尽是嘲讽笑意,“用意就是,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君安向后退了一步,“子瞳姑娘说哪里话,姑娘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属下岂敢如此不敬?”
子瞳将一只手搭在身旁的木桌上,垂下眼睑不去看他,“每一把剑,不管锋利与否,都是用来伤人的凶器。我常年与剑为伴,对于杀机最是敏锐。你与那个叫君平的侍卫,每当看向我的时候,眼里都有浓浓的杀机,我怎会疏漏过去?这不怪你们不懂隐藏,该怪选错了要杀的人。”
既然话已至此,君安也不再掩饰,一把从腰间抽出剑来,剑尖颤巍巍直指子瞳咽喉。
子瞳抬眼,缓缓摇头,“你何必自取其辱?”
“别忘了,你还在生病。”君安冷笑一声,手腕翻动,剑尖虚晃着向前递去。
子瞳轻巧地后仰,整个人凌空跃起,落在床铺之上。君安见一击未中,迅速转换招式再逼了过去,眼看着剑就要刺入对方胸口,子瞳在千钧一发之际向旁闪身,随后伸出右手两指意图去夹夺那剑,君安轻蔑地一笑,回手正想撤剑,哪知子瞳竟不管不顾冲着剑合身扑来,君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正在怔愣当口,却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声音,定睛去瞧,见子瞳又回到桌旁站立,原本好端端搁在桌上的茶壶茶杯此时碎裂了一地。君安心中暗叫糟糕,明白她是想以此异动引沧海公子前来,到时事情败露,自己恐有性命之忧。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20节:二,诅咒(17)
果然,刚睡下的沧海听到声响,匆忙穿好青衫赶了过来。
“子瞳,子瞳!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他话未讲完,在见到单手提剑满脸惶然的君安时硬生生停顿下来。
此时君平也进到房中,只看到君安表情就已明白一切,慌忙跪倒在地,“公子,请饶恕君安,这都是属下的错!”
“不,公子,事情与君平无关。”君平高声说,决意独自承担后果。
“到底发生什么事,把话讲清楚!”沧海的胸膛一起一伏,眼看就要怒气勃发。
子瞳在桌旁椅中坐下,冷冷地说:“刚才有杀手来过,你的两个侍卫武功不济,是被我打跑的。最后逃走的那个杀手碰掉了桌上的东西。”
君安吃惊地看着子瞳,怔愣好久,才连声说:“是是,子瞳姑娘说得对!都是属下无能,护卫不周,请公子降罪责罚!”
“真的,是这样么?”沧海转身看向子瞳,充沛晨光下只见她脸色憔悴,眼中透着坚决与冷然。
子瞳轻轻点头,再将脸撇向一边,倦然说:“我很累。请你们都出去,好么?”
“你们都出去吧!”沧海对君平和君安说,“随时注意周遭情况,以免杀手再来袭扰。”随即脸色一沉,“还有,回去后记得勤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