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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天从皮夹里摸出钱,递给司机,嘱咐对方多加小心,才让开身。
回去的路上,樊季月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莹莹一层温暖的光圈。
小六说他苛刻,却不知他只是对自己苛刻,他对一个陌生人尚且以慷慨解囊,又哪里苛刻了?
樊季月的心里乱乱的。
只有短短半分钟的路程,樊季月却走的很慢。
苏培天体贴的配合着她的步伐。
终于走到车边。
樊季月按住他要帮她拉开车门的手:“小六说你单身。”
“……不用听他乱说,他就是喜欢开玩笑。”
“那你是不是单身?”
“……樊小姐为何这些?”苏培天微微移开眼神,碧波般的眸子染上温暖的月光。
“你今年几岁?”
“……”
“你不说,我就不上车。”
苏培天叹气:“28。”
“家里都有谁?”
“父亲己经不在了,只有母亲。”
“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你喜欢我吧。”
“恩……恩?”苏培天一呆,眼眸微微睁大,那双本该己经失去色彩的双眸也好像染上了惊讶和无措,微微退后一步,险些摔倒,“樊小姐?”
“我己经18岁了,我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我什么也没有,但我长的还算漂亮,身材也不错,我头脑也很好,学习成绩一直第一,将来打算考警校,努力成为你的同事,我会唱歌,会跳舞,会念诗,我会陪你一起种花,你缺一个拐仗,我缺一个爱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樊小姐,这种话不好说的……”苏培天被她逼的后退,撞上车灯,一双眸子己然染上急色,“你今晚喝了酒,许多事都不清楚,我只当没听见。”
“你敢!有天地为证,还有小六!”
“在,我都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樊小姐要追你,天哥,你撞了大福了!”
“小六,你也胡闹。”
樊季月逼到他面前,直逼得他身子后仰。
“苏培天,从今天开始,我樊季月要追你!你不许逃,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到你!”
说完,拉开车门坐上车,却把车窗放下:“再不上车,信不信我要亲你了?”
苏培天摸到拐杖,缩小,放到口袋,摸索着打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坐上车。
车里的气氛陡的诡异起来。
小六打着哈哈:“樊小姐,你真有眼光,我天哥可是本世纪唯一仅存的好男人了,不抽烟不喝酒不玩不耍,发了钱就存起来,还特别孝顺,当年也有不少女孩追过他,他当年一心扑在事业上无暇分身,如今可不同了,天哥有大把时间谈恋爱,我坚决支持你,谁敢防碍我天哥谈恋爱,我小六第一个不答应!”
樊季月撑着下巴,笑眯眯:“天哥~”
苏培天默默的目视前方。
樊季月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不再逗他。
车子终于驶回樊府。
随着那幢熟悉的建筑涌上视野,樊季月的心也慢慢的沉重起来。
小六停下车,眼里露出震惊的目光。
樊季月并不理会他,她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下车的勇气。
“樊小姐,下车吧,下次再出去一定要和家人打好招呼,他们会担心。”
樊季月瞪着苏培天的后脑勺,冷冷道:“担心?这种奢侈的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说完,便看到有人向大门走来,那身影,却是樊季青。
樊季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忽然推开车门跑下车,径直从樊季月身边跑开,跑向别墅。
樊季青看着她逃离的身影,半晌,转身,走到车旁。
“我是樊季青,是子晨的朋友,今天多亏你们了,舍妹给你的添麻烦了吧。”
苏培天闻声看向他:“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一路上多亏她帮忙……她恐怕有心事,还是先不要责备她……抱歉,是我多言了。”
樊季青笑笑,两人又说了几句,苏培天的车子才缓缓离去。
樊季青笑容一收,转身走进别墅。
PS:对不起,大人又要拖明天再出镜了QAQ,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苏培天,喜欢的话会加一些剧情嗒。
☆、第524章 照片风波119,120
径直来到樊季月的房间,果然,房门己经上了锁。
樊季月伸手敲了两下:“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阿月,开门!”
樊季月用枕头蒙住头,想把樊季青的声音盖住。
门外突然静下来。
隐约有脚步声离开了。
樊季月嗖的坐起来,拿着枕头扔过去。
“你对我这就么一点耐性?!多叫两声会死吗?”
骂完,又一下子跌向床单,面前满是昨晚看到的情景。
女人坐在副驾驶座,头倚着他的肩膀,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旖旎而暖昧。
樊季月从来没有如此的嫉妒过。
之前也有过一些关于樊季青的绯闻,但以她的了解,一眼就看出那些只是那些富家女想借着樊季青炒作,亦或有着各自在目的,樊季青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温和谦逊,绅士有礼,骨子里却是只狼,他非常明白自己要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他会按照自己定下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前进,不会容许自己出一分的错。
这也是他能在这个虎狼盘踞的家里争得一度之地,又立久不倒的原因。
他不讨厌好那些人吗?他不恨那些款通暗曲的佣人吗?
他恨,他比她还要恨!
他恨自己的父亲在母亲逝世后娶了一个又一个,他恨她们霸占了本该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
他甚至恨过她,恨她分去了父亲的爱。
这些都是他唯一一次酒后说出来的。
那时她还小,被他酒后暴发出的凶狠吓的哇哇大哭。
可也也是唯一一次,他吐露自己的心声。
可这又如何?
他依旧对所有人温和有礼,每次过节,还会为几个夫人买礼物,对所有的兄弟都爱护有加,甚对没能对佣人发过一次脾气。
他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收罗了自己所有的脾气和野心,再盖上一张温和谦逊的面具,每日演戏,演到自己都忘了真实的自己。
可就是这样的他。
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慌了手脚。
他丢下生病的她,也不怕她会告状到父亲那里,跑去另一个女人那里,仅仅是擦身而过,她却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
他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樊季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樊季青是她在这个家里,乃至整个人生里唯一的温暖和支柱,她一直把他当做是自己的梦想和追逐。
她为了赶上他,拼命学习,发了狠的将所有的荣誉都得到,就为了得到他的一句奖励。
他说她乖巧,她就把所有的算计都藏起来。
他言谈间提到音乐会上的弹钢琴的女人如何高雅,她便玩了命的学钢琴,学的满手都起了茧子,疼的拿不起汤勺。
他的话语就是圣旨,是她下一个努力的方向。
可如今,她的梦想崩然倒踏。
她再也找不到支持她走下去的力量。
于是便有了后面在酒吧里的胡闹,她好想找一个人爱她,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来证明,她也是有人爱的。
樊季月扑倒在床上,想流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这时,身后咔的一声门响。
樊季月一僵,猛的转过身。
夜色中,樊季青修长的身体,站在门口。
樊季月一征,爬起来,目光警惕:“你偷配我的钥匙?”
樊季青不答,缓步走向她。
随着他的脚步,她不断的后退,深深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努气。
终于,樊季青停在床边。
樊季月瞪着他,声音里没有底气:“这是我的房间,你没有权力闯进来!”
“你去酒吧!”
樊季青只要不笑,声音发沉,就很吓人,只是很少有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是,我去酒吧怎么了?我己经成年了!”樊季月向他吼。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己经长大了!”
“咄,长大,你懂什么?一朵温室里的玫瑰还妄想用叶片试验外面的风雨,幼稚至极!”
樊季青险少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樊季月一时征住。
樊季青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慢慢让情绪平缓下来,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果这件事让父亲知道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樊季月偏过头,“你昨天都不管我,今天跑这里装什么好哥哥?我不需要。”
“我那天……”
“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我只记得你发誓不会离开,可你还是走了,樊季青,你的誓言就是狗屁!”
樊季青一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