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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差点忘记了那幅画?”顾芝容转头看她。
明月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小姐,这么多年了,谁还会记得这么多?况且后来小姐又画了好多好多的画,这书柜都快放不下了。年前的时候小姐不是吩咐过奴婢,让奴婢把书柜里的画全烧了吗?奴婢清点过,记得很清楚,没有看到画有鸳鸯图的画,当时奴婢还回想了一下,记得好像有这幅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谁曾想到呢,这幅画竟然还留着,反成了栽赃小姐的证物了。”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的?”顾芝容的心越发明了,“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借去了。”
明月没有听明白:“借去了?不大可能啊,这些年小姐的画作一直都是奴婢管着,没有人上门来借过画啊。”
顾芝容很认真地看着明月道:“有时候这个借字,也就是偷的意思。”
明月恍然大悟,马上紧张起来,她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莫非小姐怀疑院子里有内贼?”
顾芝容点点头。
如果说有个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她的屋里把她多年前的画偷出去,除了内贼,再无其他更好的解释。
可是她的院子里的丫环并不多,总共才那么几个……
顾芝容的目光越过窗台,朝外望去。午后阳光正好,微风柔柔,庭院垂柳依依。院子里人影来来往往,有修花剪草的,喂鸟清扫的、有浆洗晾晒的,一派忙碌气象。
她的身边,一等丫头有明月、采青。是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一起相伴长大的,算得上推心置腹,无话不说。
二等丫头有绿水,玉蝉,雪雁。前两个是自己的生母苏氏临终前挑入府里的。谁都不知道这两名丫头的来历,但顾芝容相信自己那个聪明的娘亲,如果不是信得过的话,绝对不会放在自己身边。雪雁身份不太明朗,是老太太那边拨过来的,管茶水,这几年来也算是安份,而且为人低调。
初初的时候,她也怀疑过雪雁,但是那个年纪已有十五岁的丫环,办事十分的稳妥,让人挑不出刺来。况且,她管的是茶水,如果要陷害自己的话,尽可以在茶水上下功夫,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偷自己都不曾记得的画来诬陷自己。
三等丫头莺儿,渔儿、杏儿,燕儿,却是绯闻事件出了之后,老太太吩咐换的。原来也有四名小丫头,除了一名被兄嫂赎了身,其他三名被老太太冠了个“伺候不周”的罪名,统统打发了出去,这也是出事之后,老太太对柳韵院动的第一刀。
这四名新来的小丫头年纪都很小,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顾府更换丫环,都是委托陈屋巷的黄伢婆,让她把经过培训的丫环领入府里,这一途径本身就存在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由于她们都是出事后才买入的,与绯闻事件似乎扯不上半点关系。
顾芝容有些哑然,如此一圈想下来,自家院子里似乎并不存在什么嫌疑犯,难道说,那幅画是自己长了脚,自己跑出来的不成?
明月看着顾芝容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心里一颗心“砰砰”直跳,快要跳出胸腔。要知道在深宅内院,最忌讳的就是身边藏着身份不明的人,那无异于在自己的头顶悬一把钢刀,什么会落下来都不知道,那种恐惧是极其可怕的。
明月随着顾芝容的目光,眼睛像探照灯般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丫头们身上来回巡梭着。
顾芝容一回头,就看到明月这副样子,不由笑了:“明月,你这是要抓犯人么?”
明月幽怨地看着她,又气又急:“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她转头去看外面的丫环们,恨声道,“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干的好事,如果被我揪出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顾芝容失笑道:“好了明月,别这样,你这副要吃人的样子,铁定会打草惊蛇,本来要出洞的蛇都被你吓回去了。”
明月怔怔地望着她:“小姐,难道说,她们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顾芝容点点头:“她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做成此事,可惜功败垂成。你昨儿不是听紫芍前来说了吗,这一次老太太只罚了我禁足,让我抄佛经,也没说什么别的,这可不是她们的最终目的。”
明月恨声道:“她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抢夺夫人生前留下的万贯财产,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她抬起头来,目光清亮,“小姐,我们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顾芝容欣慰道:“你和采青、绿水,玉蝉几个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屋里屋外给我盯紧点,别再让人顺走什么东西做信物,还有随便夹带些什么进来。”
明月应了,沉默半晌,方问道:“小姐,知道是谁做的吗?”
“大夫人。”顾芝容不假思索道。
明月愕然地看着她,讶然于她如此地迅速地下了定论,而这个猜测正与自己所想的吻合,“为什么?”
顾芝容笑笑:“论心思的深沉,二夫人终究比不过大夫人的。”
第十三章 逃生的通道
提了食盒回来,采青与明月在临窗的炕几上摆饭,布着青花碗碟。看着端上炕几上的那几碟菜,采青忍不住抱怨道:“小姐你看,自这禁足令下达了之后,这伙食是越发的差了,本来今日的菜牌是水晶肘子,你看都换成什么了,还有这文思豆腐羹,哪有半点豆腐的影子?大厨房那些人真是欺到咱们头上来了。”
明月忙扯扯采青,压低声音道:“小姐心情也不好,你别老是唠唠叨叨的烦她。”
顾芝容闻声,掷下手中的药书,凑过来看一眼道:“果然比昨儿的又差了几分。”
采青的胆子便壮了几分:“我到大厨房跟她们理论去。”说罢提了裙子就要出门,一副要找大厨房兴师问罪的模样。
明月吓了一跳,一边拽住采青,一边对着顾芝容道:“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采青是个急性子,你怎么还怂恿她到大厨房去呢?闹出事来可怎么办,你明明知道现在风头火势的,府里多少人等着落井下落,给我们好看……”
顾芝容笑笑道:“不用求她们,我给你们变一个出来怎么样?”
明月嗔道:“小姐又说笑了,就会拿我们开心,你又不是孙猴子,这东西哪能是说变就变得来的?”转身把采青按到椅子上,劝道,“好了,你别再闹了,小姐都没意见,就你嘴刁得紧。”
顾芝容笑了一笑,也不再说,转身出了东次间,去了书房。不一会的功夫,她转身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条,递到明月手上,道:“这一顿饭,咱们先将就着,等明日,我保证让各位都吃上香喷喷,滑溜溜的水晶肘子。”
明月怔了怔,采青捉狭地朝明月眨眨眼,然后满怀期待地望着顾芝容:“小姐,可不可以再加个醉香楼的红烧狮子头呢?”
“可以。”顾芝容很肯定道,转身看着明月,“明月,你想要吃什么,还有,绿水与玉蝉,你们呢?”
她环视了屋里一圈:“我都差点忘了,雪雁拿被褥到浆洗房去了,回头她回来再问她罢。”
一屋子的惊讶。
明月率先反应过来,含笑对着绿水她们几个道:“绿水,我记得你最爱吃脆皮鸭了,上回宫里赏赐了些下来,几乎全被你吃光。至于玉蝉,我记得你最爱吃的是香辣鸡块。至于雪雁,好像是酱香脆藕,没错,就是这个。我说的都对吧?”
绿水与玉蝉说不出话,只一味点头。
顾芝容一一记下,转身又去了书房。明月跟了过来,也进了书房,看着重新挥墨写字的顾芝容,犹豫片刻,道:“小姐,这样不好吧?”
顾芝容刷刷写完,吹干,这才抬头看着明月,秀眉微微一扬:“有何不可?”
这些年来,对于这些知根知底的人,顾芝容极力把她们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同甘苦,共患难。但是,仅仅有这些是不够的,她一定要有能力保护她们才行,绝不能让她们对自己心寒。
明月拧着眉头道:“奴婢知道小姐处境艰难,小姐方才说的那个什么孙猴子和法术之类的话,是小姐拿来哄我们开心的吧?至于想吃什么,不过是奴婢们之间的说笑而已,小姐不必当真。”
其实也是这个理,连做小姐的都不嫌饭菜难吃,做奴婢的又哪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顾芝容扬扬手中的纸,正色道:“我可不是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