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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木队长…………”还是很想问。
“不知道，看到她就这个样子。”
“嗯………………”低下了头，修兵没再说话。
后来，景川的伤还是好了，就是话变少了，依旧会微笑，只是再也不是打从心底的。
修兵几次想抱着她，或者握着她的手，他都无声无息地拒绝了。
“对不起，”她这样说，“修兵，不要再对我好了，或许我不是一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你那天遇到了什么？”
“没有，我累了，你出去吧。”
出院以后，景川继续带在七番队打杂，哪都不去，八番队，九番队，十番队，十一番队，以及，十三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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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温特对尸魂界绽开了攻势，景川也不闻不问，不参加战斗，也不支援别人。像一个真正的废柴，活在七番队。
七月劫火大大咧咧的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七月御景用了点读取记忆的阴阳术，看到了她的圆，完完整整，没有缺口，恢复了吗？
来到桐花树下，这一年没有开花的树，寂寥地独自在后山生长着，即使生命生生不息，但是总有一天，会逝去。
摸着粗糙的树干，景川抬头，看着已经发黄的桐叶，孤孤寂寂的，兀自在风中求得最后的庇护。
“呐，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死啊？”笑容瞬间放大到夸张的形状。“呵，开玩笑的，那个人，叫我活着，所以，好歹，也活到死的那一天呐。”闭上了眼，感受桐花的余韵，悠长而苦涩。
婆娑的树影，远方有战火，烧红了尸魂界的天空。
“景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她没有转过身，只是继续望着树干，她听得到他的声音，带着那么些许破碎。
“我们……在一起吧…………”握了握拳头，修兵缓缓吐出这句话，没有犹豫。
“为什么呢？”她一直都明白的，他的心意，只是她不能伤害这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于是就兀自笑开去了。
“让我给你幸福！”
“你知道的，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什么都不好。”来回摩挲着树干，仿佛自己就是这粗糙的树皮。
“不要这样说自己！”修兵声音高高扬起。
“看，连说话都不好，呵呵，没关系的，反正再过一百年，我也就死了，就不会这样了，你，应该去找个好女孩儿；给她，幸福，比如…………”
“啪！”他打了她，不重，却有些疼痛。
“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你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
可是，她避开了和他目光的相接，摸了摸脸，没有作声。
“你，有没有一丝丝心疼过我？在你住院的时候，你那时说我瘦了。”修兵想唤起她的记忆。
“嗯，有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他心里。
“那就够了，只要你，有一点点，哪怕，只那一瞬间，心里有过我，我就不会放开你。”修兵走到她面前，把她揽到怀里。
枕着他宽阔的肩膀，景川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笨蛋，其实是我心里一直一直有你。只是太沉重。
“对不起，脸疼吗？”他抚着她的后背，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有点……”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那以后好好对自己，不许说自己不好。”
“好。”这一刻，有一瞬间崩塌的错位，这是真是的幻像吗？眼眶些许的疼痛。
“那以后和我在一起，我们好好生活。”
“…………修兵，你这个笨蛋。”闭上了双眼“笨蛋，我觉得，和你一起，也很好。”这一次，真的，为了这个笨蛋，流下了泪水，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想好好抓住，不想放开，一点也不想。
“嗯。”把她抱得更紧一点，修兵笑了，他抬起了头，看了看这棵他们相识的桐花树，心里有着清冽的甘甜，低下头，吻着她的发。“景川，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是“一起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嗯！”这一声，她等了太久太久，终于，在这个男人这里，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我说就这么完了，你会不会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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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浮竹番外 只道此间
很早以前，我便是现在这个样子，时常生病，时常喝药。出身贵族，家境显赫，实力强大，纵使不是十三番队的队长，那也是无所畏惧的。
一百多年间，我在我的雨乾堂前造了一弯池水，因着身体的原因，最大的乐趣，也是看着池中金红色的锦鲤，高高跃起的模样，好像不顾一切地奔赴死亡。重重跌回水中，却又是一个轮回。
京乐在我这，只是喝酒，赏樱，我们都明白，岁月太过长远，无所谓繁杂之事。我家的鲤鱼在十一番队的新任队长——更木剑八上任之后，尤其多了起来，而且无论从品种还是大小，都与朽木队长家的极其相似，没人问，我也懒得去说。
我想，她是唯一的一尾不会游水的鲤鱼吧，鲜红的衣裳，墨色的发，灵动的光晕。跌落在了我家的池子里。
她叫李景川，在她还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的时候，我们便相识了，自此，除了京乐，生活，便多了一分色彩，即使她是那样安静地在我身边照顾着我，她的眼睛，始终是深沉的琥珀，那里没有我。她唤我“先生”，我唤她“小景”。
我知道，她叫的，并不是我，但是我宁愿听到她这样叫我，因为，这是唯一的，即使只在尸魂界是唯一的，我的心也会因为她的声音泛起涟漪。
小景喜欢笑，笑起来像小花一样可爱，我抚摸着她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小女儿，我从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过，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逾越，即使我们彼此牵着对方的手。京乐的浅笑被掩藏在宽大的斗笠之下，但是我知道，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作为一百多年的好友，他是最懂我的。
小景毕业以后去了七番队，莫名的，我很安心，狛村队长是个很好的队长，在七番队，像她这样的弱小的死神会得到保护。她还是偶尔来，给我做美味的汤食，那些食物带着温暖，我的病，似乎也在慢慢好起来。
小景在面对九番队的副队长桧佐木修兵的时候眼中总是亮起波光粼粼的的光，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那样子的眼睛，只有在流光溢彩的时候才是最美的。但是，我看到的，只是一块黯淡了光泽的琥珀。但是，她自己好像不知道，依旧开心地笑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有时，我感觉，那笑容，只要我一伸手，就会在瞬间破碎，所以，我从不去触碰，这样笑着，也好，至少，她没有假装，开心是真的开心，不开心又是真真正正的闹别扭，比如和京乐下围棋，总是输，就总是嘟着嘴巴说：“大叔，你欺负人！哼~~”
我喝着茶看着这个直率的小笨蛋一次一次的输掉却乐此不疲，但是，转过头，对着我，又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都不是装的，仿佛是习惯一般，有时，我会羡慕京乐或者桧佐木，能看到她放肆的笑容。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会开始心痛了？我会开始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我仔细回想过了，当我还是真央的学生的时候确实会有很多美丽的，可爱的，聪颖的女孩子围绕在我身边，她们或许是希望和我在一起，也有几个娴雅温良的，我觉得很好的女孩子，确是没有过深的交往，没有一个人走进我的雨乾堂，没有一个人陪着我看日出日落，或者是这道门槛太高，外面的人跨不进来，里面的人又不肯放任罢了。对于小景，或许，我是喜欢的，在长久的时间里，慢慢积累起来的情谊，使我很喜欢她在我的身边，但是她推开了我。
我想，我不该吻她，她是那样的无助，即使再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吻她吧。小兽一般地哭泣，有疼痛蔓延到我的心底，这是爱吗？我问自己，但是，我的心，没有给我答案。
巴温特战争结束后的几日，我日日坐在雨乾堂望着一池锦鲤出神。夜露微凉，她来了，在我们没有见面的14个日夜之后，她再次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靠着门廊闭着眼睛，呼吸尽量平和。
小景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吧，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长长久久地停留在我的身上，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说：“对不起，浮竹队长，是我太不懂事，把你当做了另一个人，浮竹队长是极好的人，所以我不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因为错过一次，所以我不想再错，今后，我只是叫你浮竹队长了，先生那个称谓，只属于一个故人……呵，对不起，如果让你多想了，是我做得不够好，现今，我又要去现世了，如果浮竹队长还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那请在我回来之时，让我再为你做一顿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