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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澎把姜希家的事说了一遍。
“你很喜欢这个女孩?”
严澎垂眼回答:“她难受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叶薇亚早就从儿子最近的变化里知道他恋爱了,看他不许旁人问的样子也知道那不过是儿子的单相思。她从侧面问过陈绍可那个女孩的情况,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并不喜欢姜希,性格太内向的女孩不适合儿子,她更喜欢那种明朗简单的女孩,给儿子带来的是快乐。但既然他这么喜欢,她也不会去反对。
“这件事交给妈来处理!”叶薇亚拍拍儿子的肩,“不过现在的医学并不发达,很多疾病都没有治愈的良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有了母亲的承诺,严澎放下心来,思忖一下又说:“妈,我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帮她,让她觉得欠着我。”
“我知道了。”叶薇亚微笑应允。
第二日秘书就把伍月欣的资料交给了叶薇亚。她仔细看过医院的诊断,就算是个外行她也知道伍月欣的病情回天乏力,黑色素瘤是癌症里最严重的一种,何况现在已经扩散到淋巴,即使动手术也只能是拖延时间。不过既然她答应了儿子,还是会尽力。她给北京的一位权威打电话,麻烦他能亲自过来一趟,诊断一下病人情况。她准备给伍月欣所住的医院打电话时,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过去一趟。
等爱式微…CHAPTER 06 照沟渠·小暑
她真的很依赖他,很需要他在身边。这么喜欢的林川,是她心里的一棵树,小暑的天气里撑起叶脉庇护了她整颗心。
期末考试,姜希的成绩并不理想,从二十多名一下跌到四十多名。老班找她谈话,很着急她现在的状态,问是不是家里有事但姜希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愿意为自己开脱,这些日子她的心都牵挂在母亲的病情上,常常请假去医院。她总是觉得时间如此短暂,她要多陪陪母亲。有时候母亲谈起以前的时候会忍不住地哭起来,说对不起姜希,对不起姜致远,让他们也跟着受了不少委屈。那个时候姜希总是让自己微微笑,她一遍一遍给母亲描绘很美好的未来,等到她的病治愈了,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去公园,去游乐场,去旅行,去弥补这些年缺失的光阴。还有她结婚的时候希望母亲能送她出嫁,她有孩子时希望母亲能帮她带……她的人生不能缺少母亲,每一步都希望在一起。
可是谁都知道伍月欣的状况即使动了手术也很容易复发,只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医院知道她家的情况减免了全部的治疗费用,而且还是专门从北京过来的专家给伍月欣动的手术,在手术后伍月欣就一直住在单独的病房。姜致远去问过医院,说是一个医疗基金会给他们提供了后续的帮助,不仅他们一家,这家医院一共有五名癌症病人会得到这样的帮助。
手术后伍月欣回家住了些日子,然后准备进行化疗和放疗。即使疾病的威胁让他们一家过得都不轻松,但至少一家人在一起了。姜致远尽心地照顾着妻子,找来偏方给她熬中药,听说艾叶泡脚对身体好,每天晚上都会打上一盆热水帮妻子洗脚,一点一点地加热水,照着穴位图按穴位,然后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给她擦脚。那个时候伍月欣的眼睛都是湿润的,她说:“何必对我这么好……我对不起你们啊!”
姜致远笑了笑:“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在一起是命,注定的!”
那个时候姜希觉得如此幸福,虽然父母没有给她一个完整健康的家,但他们用感情证明了什么是相濡以沫,她总是会想起她和林川,他们的感情也会经得起时间,经得起磨难吗?
最初母亲回家还小心翼翼,但有一天姜希陪着母亲去晒太阳,母亲微笑着回忆起她小时候的事来,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那层疏离和隔阂荡然无存。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这世上的至亲,不可缺失。
姜希没有告诉父母,她每天晚上都在摆地摊。虽然母亲的治疗费被全免,但回家后要吃中药,要补充营养,开销也是一大笔,她只是告诉父母她每晚会去冷饮店帮忙,其实是去夜市卖围巾帽子和手套。她连林川都没有说,怕他阻止。他现在也非常地忙碌,新公司没有请员工,拉业务、发货、盘点仓库、与各方洽谈全是他一个人,陶健根本帮不上忙,起初还过去看看,后来就忙着追女生去了。而且林川的课程也紧,他母亲中途又发了一次病,被送进了医院,他几头地跑,每每姜希见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只是心疼,心里的那些话都生生地压了下去,她不能再给林川添烦心事了。
她每晚从七点摆摊到十点,虽然才三个小时,但生意很好,有时候一个晚上清算下来会赚一百来块,只是天非常冷,她的手又生了冻疮,又痒又疼,肿得透亮。冻到不行的时候她就起来跳两下,虽然她卖这些,但自己却舍不得戴一顶帽子,怕戴旧了卖不掉。
这天晚上生意也是如常的好,来了好几拨人,每次都买好多。后来来了个男生,也不挑,只说:“我买两百块的,给我包起来。”
哪有人这样买东西,她心里微微一动,问:“两百块只能买一条围巾。”
对方迟疑地朝身后看了一眼,“这么贵?那也行。”
“他在哪儿?”姜希一猜就知道是谁。
“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你让他过来。”
没一会儿,严澎就抄着手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走过来,“猪呀,有生意也不做!”
“你才是猪!”她瞪他一眼,面上却笑了。
他猛然看到她的笑容,石化在原地。她什么时候冲他这样灿烂地笑过,就像是被正午的太阳晒着,有片刻的眩晕感。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严澎这么帮她,她内心是感激的。她一直记得在知道母亲生病的那天,他怎样骑着单车在街上晃晃荡荡由着她哭,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无助极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需要一些安慰,而那时他出现了。天知道她有多感激他的出现。
“这个围巾多少钱?”两个女孩过来蹲在姜希的地摊前,举起一条水蓝色的针织围巾。
“五十。”严澎回答。
“别听他的,二十八。”姜希瞪他一眼,蹲下去给她们推荐围巾。不知什么时候严澎就站在她身边了,他穿着一件羊皮大衣,英俊挺拔的样子就像一面招牌,惹得过往的女生都停下来问问价格,她们根本就不听姜希的介绍,就算严澎胡乱指着一顶帽子说这个最适合你了,对方也一定会立刻买,而且一点不还价。
姜希把一把零钱捏在手里,一张张熨帖平整,然后拇指食指翻飞地数钱,严澎忍不住说:“看你的样子真像是守财奴!”
她把钱数好后小心地放进口袋里,“到现在为止你有一分钱是自己赚的吗?你不知道赚钱的辛苦,所以你花起钱来心安理得!还有,以后不许你再花钱找人来买我的东西……以前买了的我也不退了,大不了把这个送给你!”她从围巾之中选了一款深蓝白格子的针织围巾递给他。
“送我的?”他惊喜地问。
“如果不喜欢可以自己挑。”
“勉勉强强吧。”他耸耸肩膀一把抢过来,只要是她选的他都会喜欢。他把围巾在颈项上绕了绕,又说,“你帮我戴吧,顾客现在提要求你得服务周到!”
她“嗤”一声,“那我不送了!”
他突然把她的手抓过去握住,她又惊又急地想要抽出手来,被他呵斥:“别动!”他从口袋里拿出冻疮药来,一点一点慢慢地给她抹上,还不忘损她几句:“你这个手就是给兔子吃,兔子都嫌弃这胡萝卜太丑!真是笨死了,都裂成这样了不知道擦药吗?真不明白你怎么活到现在的,头脑不好使,又糊里糊涂的。”
擦好药,他又对着上面哈哈热气,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把药揣回自己兜里:“这个药得每天擦,明天我再来给你擦,免得你忘记。”
“严澎。”她迟疑地说。
听见她叫自己名字的瞬间,他的心就像一杯温润的水,带着最熨帖的温度。
“以后……”
他烦恼地挥挥手,眼里有受伤的痕迹:“行了,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不要来找你吗?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爱到哪儿,就到哪儿,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有我在你生意多好呀!”
姜希赶紧从包里拿钱出来:“那我分你一部分!”
严澎气恼得扯了扯她的发梢:“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