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单的白色太太已经整整得意了三个礼拜,林驾夕鬼灵精怪的丫头也长大了三个礼拜,不知又萌生了什么新鬼主意,想着她恨恨地也就笑了。
崔嫣和芭蕉老公随庄好一齐搬到装修好的新房子,崭新却缺东少西地过着。
崔嫣并未改变跟庄好同床的习惯,顺其自然将自己的衣物杂碎大大小小搬进庄好房间,不需要赞同也没人反对。尽管芭蕉老公的房间又大又明亮,一张双人床也是柔软温馨的。
这两大幅结婚照往哪里挂好?庄好终于找到切入点。
又不是我俩的婚房,顺墙脚就得。
庄好气得头一晕,一把揪起崔嫣的被子就往芭蕉老公的床上扔,然后哐当摔上自己的房门。
别把我关外面,求求你了!崔嫣站在庄好门外边抠门边小声央求。
老夫老妻了还害臊啊,回自己该回的房间,别跟我讨价还价!
好吧。崔嫣勉强答应,那我明天晚上睡回来啊!
庄好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这算怎么回事,真正第三者当不成功,到不情不愿不知不觉搅了这一双。
崔嫣嘴上恨着庄好,说,你寻思第三者好当?别人的饭好吃,给你吃;别人的衣服好看,让你穿;别人的人也是随便摆出来供你摆弄让你爱的!
庄好笑得拱在床上,把自己窝上好几个弯,像个歪七拧八的魔术棒。她蹭来蹭去左扭右扭,长发胡乱散开、纠结,盖住了她的视线。她就那么半睁双眼,别着腿,拧着胳膊,撅着屁股僵持,自己跟自己较劲,直到所有的关节肌肉都酸痛起来,她才半委屈半生气地慢慢释放开,那一刻更疼。我——想——结——婚——!庄好大喊一声,崔嫣紧跑两步过来扣两下门,芭蕉老公也往这边探了探头。
让我跟谁结婚啊?庄好腾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嘟囔了一句,又郑重其事补充道:给我保密!
林驾夕到底跟庄好迎面相遇在走廊过道,那一刻四周没人,光线偏巧暗又暧昧,他就一把拽住她手腕,说,我的小孩,还好吗?
庄好想笑却没能咧开嘴,还好。跟你一样好。
是,是。林驾夕尴尬地应道,我也很好。
庄好心里发恨,好还有什么可说的,抬脚要走却被他把手腕握得更紧。
衣服……洗干净了?孩子小又任性,你不会生气吧,那天?
生气?哈。庄好欲笑无声,生活中存在很多可以生气的因素,公共汽车上被人踩了一脚,喝咖啡喝到一只虫子,OK,请生气,理由充足地大气特气。但是,这件事情决非“生气”这么简单的一个结果,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生气能怎样?不生气又怎样?根本无关痛痒,真正的痛和痒在我心里,你也感觉到了吗?
知道你受委屈了。林驾夕伸手想去抱抱她,到底只简化为拍拍她肩。
委屈?你太太早就弥补我了,以德服人不是!再怎么讲,上次去您家拜访,也收了您太太的礼物。那套什么葡萄牙酒具想来也是上千的精致玩意儿,我一件破毛衣哪里值得她花那么大代价补偿?
你多心了,一件小礼品恭贺你的乔迁之喜而已。
真这么简单吗?或者你根本不懂,或许……真该放弃了?
别说傻话。
我偏要说傻话!从你家狼狈不堪出门那天看见一盏灯,庄好不吐不快禁不住手舞足蹈,看啊,它就是我期望的生活,透明却丰富。
他伸手归归她额头上碎发,无奈不得要领,不是把左边的拨弄到右边,就是让多缠绕在一起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小孩一高兴起来就爱冒汗。他终于放弃她的头发,换手掌去擦她脑门上的汗。手每动一下,他手下的脸就发生一些细微变化,从微微蹙眉到咬下唇到每块关于笑的肌肉都统统松懈下来。他终于收回手,不再敢碰她的脸。
我不是你的小孩。她冷冷地说,收敛起你的父爱吧。
你说什么?他彻底放开她,冷下脸,把自己重重地摔靠在墙上。
庄好顿时红了眼圈,她咬紧下唇指向自己记忆中、他却看不见的水晶吊灯,我说请你看这盏吊灯,透明却丰富,我就是要这种透明却丰富的生活。她伸直胳膊指灯的动作像极了个孩子,固执又坚硬的引领,容不得人不顺从。
他果然半扭头去看,看看莫须有的灯又看看她,他从怀中掏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唇上,打了两下好容易打出火却想起公共场合禁止吸烟,只好塞回烟盒,塞回自己怀里。他重重地吐出口气,像吸烟吐出的第一口,非常彻底和过瘾的那一口。他终于说,透明却丰富,你以为我不希望?
谁知道你希望怎样的生活?白色的墙,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家具,白色的窗棂,奶白、纯白和深灰白的家庭与生活,看起来多么坦荡,无敌的纯洁,赶紧飞回你白色的怀抱中去吧,看起来挺美!
你从来不逼我的。林驾夕缓缓转向她手指方向,目光掠过庄好的面庞,她不看,也感觉到一丝坚硬的冰冷。
就是因为我从来不逼你!从来都是你想起我做个手势,我就乖乖地靠过去;你要与我保持上下属关系,安排工作、冷颜相待,我都配合回应,让你摆足架子。对你我从来只有两个字——可以。就是因为我只会说可以,你就越来越以为一切真的可以。可以吗,林驾夕?庄好声音不大,字字却如针般扎在两人心头,疼且见血。林驾夕啊,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温柔贤惠的太太,聪明可爱的女儿,蒸蒸日上的事业,你舍得失去哪一个啊?你不会真以为可以隐瞒一切,直到我出国那天,然后告诉我:精神恋爱就足够了。去它的精神恋爱,告诉你林驾夕,我今天不为别的,就为逼你一个说法。难为你也罢,欺骗我也好,我就逼你这一回。
你希望听我说什么?
一个说法!
说法有什么意义?
对你或许没有,对我却非常重要!
从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你来逼问我这一天,逼我直视自己的自私、卑劣和无可奈何,逼我选择逼我决裂。既然你执意要我给个说法,我只能说,我的确没资格留住你,他终于重新掏出烟和火机,徐徐将烟点燃,长长吸进一口,可是……可是我放弃不了。
放弃不了是什么意思?是继续享用你太太对我的好,是偷偷摸摸地约会,是惊恐之间胡乱开车被撞,是被小孩泼一上衣一身一世的橙汁,还是在这阴暗的墙角下不敢张嘴不敢大声不能见光地吵架?
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么,就……算了。庄好梗着脖子冷冷与他对视,看见他抽烟的眼睛被辣得紧皱在一起,疼的模样,自己眼睛也跟着酸痛起来。怕落下泪来,庄好尽量用十分平和的口吻告诉他,我快结婚了。
她低下头呼出长长一口气,感觉出了一身虚汗。她的脚尖向他身侧探了探,等重心移过他的视线便真正下定了决心。她最后用眼角余光瞟了瞟他,见他手上的烟灰长长地掉下来,掉在地上,沉重而无声地摔碎。那断断续续的那丝丝缕缕,如同那支蔓到唇边的歌:
爱是一段灰,曾经燃烧得很美……
小女人的妖筋
小女人的妖筋 他和她一前一后地走,中间是五到七米距离,隔有嬉笑怒骂各色表情的男男女女若干。是的,应该说林小翘在跟踪他,他是刘迈无误。他的步伐时急时缓,急时,她料想他或者跟谁定好了聚会;缓时,她担心他神驰太远马路上易出危险。他终于快步冲下楼梯乘上地铁,正往市中心的方向。她远远望见他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各色广告灯箱一个接一个嗖然闪过,他的眼睛却眨也不眨。男人就是这样坚硬麻木!她暗想。车厢内照明忽然中断,这是地铁里常有的事,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地毫无反应。他却松软地耷拉下眼皮,黑暗中吐了口气。林小翘看见了,那一刻她真的心软又些许心疼,也就是那短短一瞬间。
林小翘并未忘记他俩当初关于“分手之后就是陌生人”的约定,一切只缘于两天前的一次偶然相遇,当时刘迈正跟一个女人纠缠于是没注意到林小翘。说纠缠不够贴切,或者说腻味更好,女人年龄不大,长得还算漂亮,浓妆艳抹,一双戴了若干莫名指环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
这个烂男人身边到底缺不了女人!连这种缺乏深度和内涵的女人他也要,简直饥不择食!林小翘把自己隐藏在树干后,心里直发狠。到真想看看事隔三个月,这个男人都糜烂到什么程度。她决定搞个明白,一转头撞到街头变电箱,生疼。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