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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给我讲了许多他的经历,那是我所不知道的外面的世界,我很羡慕他可以游赏各地的美景。他的画中到处透露着美,可是我总能在那明丽的景致中,看到他的孤独。人海渺渺,他的画中何时才能出现她的影子,我只能默默祝福他,同时也感佩他心中的那份执着。
我的考试期结束了,零也要走了。他把随身带的一套画笔送给了我。我不知道该送这位可敬的街头画家什么了,我还不能以画作为给他的纪念,我的画里有太多的束缚,那是来自家庭和自身的压力。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们一起离开,只是向着不同的方向,或许是永远的诀别,车窗交错的刹那,我们望着对方,眼中隐藏了无限多的语言。
静很早就结婚了,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而零,我早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他原本就是居无定所的。他送我的画笔,是能让我再次感觉到他在我身边的唯一凭证。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老师,教给我很多知识,让处于青春迷蒙期的我,得以在夹缝中找到方向。希望有一天,我还会再见到他。希望那一天,我会看到他和她手牵着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在梦里看到另一个自己。那是初夏的季节,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戴着大沿的太阳帽,坐在白色的椅子里,哼着一首曲子。或许是我太想去海边了吧,所以才会倒映成梦境,那么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
她合上电脑,走到窗前,陷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守望的天空,画不满云朵(一)
阳光如薄纱般穿过指间
我站在草地上
看流云
飘过年少轻狂的梦
听风
吹过已逝单飞的光阴
你的琴音
跃入我的心里
我听到有首歌
在我的天空
画满未知的符号
(一)
天空湛蓝如镜,风过,行云似墨迹般散开。鸟儿成群结队扑棱着翅膀,呼啸而过。橙色的光点不断地涌入视线,湖光山色映像般的闪过。一排排杨树站在岸边,没有表情地晃动着叶子。空气里弥散着夏天的味道,温度穿上了单薄的衣衫,引得蝉声阵阵。
绿莹莹的竹林在风中跳动着,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个小精灵,它们调皮地探出头来,等你靠近了,看到的却只是“千枝翠竹遮映”的景色。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好似恋人间轻诉低语,又似仙女遗落在凡间的素衣,飘渺相叠,相应成音。
黎梦纯坐在石凳上,望着天空出了神。
“你怎么在发呆,你不是最喜欢户外写生的吗?”舒画快速地支好了画架,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是在看天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即使是多云的天气,天空也会有空隙。所以我的天空画不满云朵。”她用笔在半空中比划着。
“因为有了残缺才会完美的,你用的颜色过重了。”舒画看着她的调色盘。
“是啊,我都没有留意到。”黎梦纯低下头,加了少许的白粉,小心地抹上去。
她听见音乐教室里传来舒缓的钢琴声,她的思绪飘远了。
四年前的初夏,她还是备考的初中生,总是穿着宽大的运动服,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的第一个梦想是当一名钢琴家,想象着自己能够穿着洁白的纱裙坐在钢琴前。
她在志愿表上,流着泪写下了那个黎远为她选择的学校。在家中等通知的日子,她总忍不住去琴行,她陶醉在琴师的表情里,那透在白色的钢琴上的光点,照亮了她的心。
和她预料中的一样,她落榜了。黎远整日不和她说一句话,她严厉的父亲一向不需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而她却没尽全力去考试。林茹为她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艺术学校,她负气选择了美术专业。她没想到的是,她渐渐地喜欢上了画画。
三年后的夏天,她拿到了最高艺术学府的通知单。林茹高兴地为她做了一桌子菜,而黎远的座位却一直空着,她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蝉焦躁地鸣叫着,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夏天,她提着行李箱,去追逐她的梦想。学校离家只有10公里,她却很少回家,她不愿意看到黎远对她的冷淡。她一直等待着有一天,他会原谅她。
“你在想什么?”一个男性的声音唤回了她的记忆。
“没什么,老师我……”她马上站起来,耳边传来了大笑声。
她漠名其妙地转过身,看到奚影辰正笑得直不起腰了。
温度迅速爬上了她的脸,画笔上的颜料迅速地落向她的裙角。
“你还真是实至名归的迷糊小姐。”他忽然蹲下来,随手拿起一块画布,给她擦裙子上的颜料。
“不要动我的布。”妙语一个箭步冲过来,慌乱中撞在了奚影辰的身上。
黎梦纯瞬间失去了知觉,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和他倒在草丛里。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她慌忙站起来,脸上迅速飞起了两朵云霞。
“你……”奚影辰拍了拍衣服,向她的脸靠了过去。
“你别动!”妙语马上跳了过去。
他抬起手臂,温柔地拿掉了黎梦纯头发上的草叶。
“今天天气不错嘛,哈哈。”妙语没事似的笑道。
“有些人的心情更不错。”卓文熙拿着一把小提琴,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们没课吗?”舒画问。
“我们也上户外,没看我把乐器都抬来了吗?影辰就比较惨了,他得一个人把钢琴背来。没办法,只好找你们帮忙了。”卓文熙皱着眉头说。
她们目光马上转移到了奚影辰的身上。
“别逗了,”奚影辰的脸上画上了一抹阳光的笔触,“我们上午没课,看到竹林里有人在写生,就过来看看。”
“我可怜的画布啊。”妙语大惊小怪地抱怨道。
“我再给你买一块吧。”黎梦纯不好意思地说。
“我去买。”奚影辰看着黎梦纯说。
“不用买了,我再回去拿好了,上次买了好多呢,顺便去拿点好吃的,”妙语眨着眼睛说,“如果一会导师来了,帮我掩护一下。”
“好。”黎梦纯转过头,发现奚影辰正在看她的画。
她走过去,心里感到隐隐不安。
“你的天空,云朵画得太多了,画满了就不完美了。”奚影辰站在画架前,两手插进口袋里,一副品评家的样子。
“唔,我没注意到,”她坐下来,在调色盘里加了一些白粉,“刚才……谢谢你。”
她仰起头,白皙的脸上透着一抹红,像是薄雾中钻出的太阳的笑颜。
“不谢,”他的嘴角似有一股清泉流过,“你们画得不是同一幅画?”
“因为没有命题,所以是我们自己取景。”她看了看旁边的舒画。
“舒画的竹林很有意境嘛。”卓文熙不由地发出赞叹。
他坐在舒画的旁边,小心地看着她的画笔在纸上留下美丽的印记。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她低着头,心里马上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我一向都是实话实说,从不打诳语。”他正色道。
“糟了……”舒画忽然说。
“怎么了?”卓文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看,我们的导师走过来了。他被称为‘铁面’,是出了名的严厉,你们快走吧。”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奚影辰镇定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卓文熙慌张地说,他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来。
戴着厚重眼镜的中年教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背着手,眼珠钟摆似的转动着,迅速地将眼前的人群扫视了一遍。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快回到座位上去。”‘铁面’严厉地对卓文熙说。
“您好,我是新来的模特。”他面不红,耳不赤地回答道。
“第一次做模特吗?”‘铁面’用挑剔地神情看着他。
“是啊,是啊。”他连忙回答。
“手上去一点,站在这个石头上。”‘铁面’指挥道。
“这样可以吗?”卓文熙笑容满面地说。
“嗯,就这样吧。”他清了清嗓子。
他扶了扶眼镜,把手放到背后,开始了一周的“巡视”。
“妙语?”他站在奚影辰旁边疑惑地问道。
“是,导师,有何见教?”奚影辰低着头说,他这才看到画纸上写着“妙语”的名字。
这时,妙语咬着一袋酸奶,一阵风似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