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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季蹉跎,那一季斑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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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李嘉发过来的短信:小诺,李尉南今年底结婚!我轻轻按下删除

  键。向前跑了几步,海浪气势汹汹迎面扑来,湿了我满头满脸。我哭了下来……

1…3
“都要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一把斧头等于两斤大米……”政治课还没下,室外就又“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沈方容老师用手比划着一把斧头与两斤大米的实际内涵,他总能这么强,有化抽象为现实的力量。粉笔与黑板“吱吱”的摩擦声更加剧了他转化这种超能力的热情。李尉南和黄川枫坐在我身后悄无声息,不用转头我都会知道尉南又趴在桌上姿势夸张地睡觉了,而黄川枫肯定是神情专注地做着笔记。同桌的冷语佳单手支着下巴又打盹了;我将脸转向窗外,突然就讨厌起了这种湿漉漉的气息……

  高中生活刚开始的日子,天空总要有意无意地飘起雨花。南方天气总是这样,措不及防时,就什么都来了。更别说沿海地区。也就只在那会儿。近一两年,三天两头就停水。有时实在是盼水心切,村民们见地就挖。我们那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井。只是那水也只用来洗漱。烧水做饭还用自来水,按他们意思纯净。自来水公司让大家谅解天干地旱,水库干涸,要节约用水,泽福后代。待到家家户户储的水快用得差不多时,那自来水总适时“哗——”倾盆而至。让百姓打心眼里涌起一汪感动的热潮。

  总是这样,一直拥有的都不是最好……

  我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每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总要有个纷纷扬扬的背景?而现在,又有多少人撑着伞在明晃晃的阳光里上演他们的青春故事。那时,还矫情地总忘带伞。然后故事就那么顺理成章拉开了序幕。

  我不是个善于等待的孩子。每到那时,一定冲进雨中,跨上单车。哪管回家是落汤鸡还是落水狗,感觉那时是那种挺“粗犷”的女生。每到这时,李尉南总适时的出现,一脸紧张急切。

  “秦蓓诺——你等,我回,拿伞,马上。”我张着嘴,还没连词成句,他已神龙般消失雨幕中。

  阿敏回头问我:“等吗?”我无所谓般地笑着,“等吧!”心中莫名荡涤着一阵春风,很轻,很温暖。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伞,微微笑了,没有说:“谢谢。”这似乎一直都是我的习惯,即便是心潮澎湃的接受,表情也一定是云淡风清。

  “走了,你呢?”我拉过阿敏,回头笑了,表示谢意。

  “我——我还得等许劭他们!”

  我和阿敏走出老远,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站在走廊上关心的目光,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

  阿敏抿着嘴,笑着。我说:“他很好,一直都这样关心同学。”她还是抿着嘴;笑着。我回头望了一眼,见他朝我摆了摆手。

  阿敏狂肆地大笑起来,然后学着小丸子惯有的动作,双手握着贴脸颊,甜蜜的表情,用很怪异的声音说:“突然之间,周遭就仿佛卡通般地涌出无数粉色的小花,然后女主人公就站在中间闪闪发光。”

  雨不大;要在平时我一定是冲着回家; 今天有同学送伞了,还是个男生,我居然可以这么优雅地撑着伞在雨中行走。很轻,很暖……

  2

  灰蒙蒙的天空,迟迟见不着阳光,

  淡淡忧郁情绪,常常呆坐整个下午。

  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我的世界好安静,

  听见风吹过,像一首渐行渐远的歌,

  云朵很寂寞,如果说天空没有尽头。

  安静世界里,想要有安静的自由……

  以为有了翅膀,就会变成一只鸟,

  以为变成鸟之后,就可以拥有自由。

  才发现,我是一天被囚禁在大鱼缸中的小鱼,

  我怎么努力挣扎,也游不出这透明的界限。

  风吹过,叶子摇摇晃晃的掉下来。

  心情无缘无故的低落,对自己的孤单和无奈,感到有些莫名的哀伤。

  于是,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

  无助地寻找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寻寻觅觅,

  如此靠近却又如此遥远,

  却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我。

  ……

  播音室里我的声音带着些许故意沧桑的稚气。 播音,是那时每天放学后我的工作。小小的播音间似乎可以承载我们想要表达的许多思想和情感。无端地喜欢这段带点伤感的诗句,高中的年岁似乎就是这样,看不清很多事物,却无端地觉得唯美。

  广播站的开办是在徐悦老师来我们学校之后。她刚大学毕业,蓄着中长发,个子不高,从容自信,似乎很多的想法都可以和我们打成一片。喜欢她在课堂上讲诗经,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讲“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似乎能够神秘的探测到我们每个人的细微想法,这种彼此相视而会心的感觉很微妙。她说过的,她大不了我们几岁。那时我暗暗算过,我们十六七岁,她大不了我们几岁是什么意思?我始终不能相信对很多事情了然于胸的徐悦老师才20出头。

  我很深刻的记得,大学二年级那一年,意外的在大学门口撞见徐悦老师,那时的我已经20岁,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变。她依然睁大着她薄薄的单眼皮,露出可爱的一颗虎牙,问我:“李尉南呢,你们怎么样了?”我惊讶的愣了一下,我说:“你怎么会想到他?”

  “你们,不是……”徐悦老师似乎迟疑了一下,她在为自己自以为很是了解我们的臆想做判断。

  “嗯。”我会心一笑,应承了她的判断,“可是,他和潘婷婷在一起了!”

  徐悦老师惊讶的表情慢慢的在我的内心氤氲成满湖的涟漪,那样的困惑很平静也很宽泛……

  据说,为了争取购置播音室的配套设备,她和学校的诸多“古董级”老师作过“斗争” …… 

  郝智智曾说我很像她!

  播音室不足15平方米,但对于第一批的播音员,我们已经是相当的满足。这里似乎成了同学们情感宣泄的平台,然而走出广播间,敏感神经的触角只能隐藏,想表达的不能表达,能表达的不敢表达。谢立婷每次审完稿后,总要一脸愤然,“这么美的东西却要被打进死牢,真不知道学校领导怎么思考的,难道他们没有年轻过?!不管了,播!”

  是啊,是有些人一出生就开始苍老了……

  回到教室刚刚坐定,李尉南起身走到我旁边,冷不防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怔了一下,马上用手盖住捏紧,抬头见他微红的脸闪出一丝憨憨的紧张。见他转身挎上书包走出教室门,就一头埋进桌底,悄悄将纸张展开。粉色的信纸上方竟赫然写着两个字“看完”。我忍不住笑了,眼眶随即温湿。他喜欢我!?

  我知道那时阿穆、许劭、李嘉还有施易凡都喜欢我,还有很多的女生。他们习惯拉长音喊我:“小——妹。”而李尉南现在说他做不到把我当妹妹或者普通的同学。那要当我是什么?比同学更亲近的——好朋友?!我明白其中的想法,但耳边还是响起主任警惕的声音:“健康、向上!”

  我小心的折好李尉南的纸条,从课桌底处拿出前天施易凡给我寄来的写满“对不起”的信。静静呆立了很久……

  施易凡是我升入高中前无意伤害的一个“纯真的灵魂”。说是纯真,因为他居然把我当成了他的初恋。这么隆重的字眼,在那个我还没理明白“性别”的年代,他的付出注定只能受伤。可以与我无关,却不能是没有疼痛的疮疤。没有故意。只是当时小,也害怕。小城镇的孩子总是这样,发育迟缓,思想成熟性总跟不上年岁的节拍。尽管他在他那帮兄弟眼里既讲义气又果敢,深受年级里女生的喜爱。可同窗的两年里,我似乎只和他说过两句话。

  那时,电视正在上映《精武门》,蔡六斤痴情地爱恋着七巧。那种呼风唤雨,大手一挥就可以召集一帮小弟摆平很多事情的大气,在很多男生的心里树立起了英雄的丰碑。我想当时的施易凡是把他的那股冷冷的大气学到了家,同年级的男生总是追随着他,对于他的话惟命是从。那时候的施易凡很帅气。他跷课逃学,学抽烟,一帮兄弟追随其后,要在班级里看到他正坐的身影,那除非——考试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成绩总能名列前茅,班主任拿他不是。我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是爱慕崇拜还是敬而远之。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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