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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男使着各样的招想逗我开心,反而让我更加抑制不住的难过。他还动用了他的私人毛巾;故作惋惜地说;“我的专用巾;今天被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糟蹋。等一下哭完……” 没等他说完就被尉南命令去再拧一把。尉南帮我擦着脸,低声道,“不哭了,大不了,我陪你再读一年。”“不要,不要再读一年。”说这句话时感觉是那么充满了委屈。
许劭仰天无奈道“唉,高能低分啊!”一群人不无自嘲的笑着。那些笑靥里竟然注满了沧桑。这样的一场高考让我们经历了多么艰难的心灵波折。我蜷在沙发角落,徒然感到累极了……
等可以冷静下来再估算一次的时候,才知道其实都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只是我们都害怕。
阿穆和劭刚上了本二线,却说什么也要再复读一次。我想无论怎样也不要再经历一次高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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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落榜了。秦冬如愿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军校。复杂的感情让我说不清出嘈杂。爸妈一改往日的笑容,郑重地让我坐下。这样的情景是十几年来没有过的。
“爸,妈,怎么了?”我低下头,等待一场暴雨。
爸递过来一本发黄的相册说“先看看。”我纳闷着轻轻地翻开,是一个小女孩从出生、满月再到牙牙学语照片。还有一张是和舅舅年青时的合照。
“这些都是谁的照片啊?”
妈妈低着头没有马上回答。爸爸也是。半晌后,听到有个声音说:“是你!”
我?我一听忙再看了一次。
“妈,你以前还一直跟我说没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呢。”记得当时家里穷,到了我九岁妈妈才带我照了生平第一张照片,没想我还有这么小的照片。
爸妈的表情一点都不正常。妈说“你舅舅总飞过来偷偷看你。”这我知道一点,他一直在新加坡。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全家回来探亲,舅舅硬是要抱着我照相。那些亲戚对当时还很落后的农村感到很新奇。这件事在这个不大的镇上算是不小的一件事。记得那天外婆家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们,大家都要跑来看看新加坡人的脸是不是会不一样。
“其实,舅舅不是妈妈的亲大哥。他……他想认下你当女儿。他说,让你去新加坡,你去吗?”
我愣住了。
爸终于开口了,“你是他寄养在大陆的女儿。当时过去不能拖儿带口,他就把你先寄养在你外婆家。我和你妈妈在还没有冬冬前把你领了过来。其实你比冬冬大两个月。”
这么戏剧的东西,不是电视剧上才会发生的吗?我心里很是苦笑了一下。爸妈是在编故事骗我吗?可一点都不精彩,一点都不!我哭了下来。这才知道我是这么一个动不动就会流泪的孩子。“那妈妈呢?”我哽咽着,很害怕听到接下来故事的发展。
“她生下你就过世了。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不行,可是她还是生下你。”我眼泪止不住涌现,扔下相册,跑进了房间。这太不可能了,是在骗我,肯定是在骗我。趴在床上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委屈,放声大哭。人家同龄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爸妈的亲吻和疼爱,我却着实成了他们的累赘。爸自己去了新加坡,妈妈走了。这真的是我的故事吗?
十几年来和这边的爸妈成长的点点滴滴浮现了起来。小时候他们起早贪黑起来做生意,妈妈还要大中午开车把货品载到镇上的各个角落批发。我永远记得那个路口,我和秦冬每天都要站那里安静地看着她的车越行越远。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和冬冬四处玩耍。饿了就跑到大姑姑家吃饭,倦了就睡觉。有一次秦冬困极了把脸埋在大碗里呼呼大睡,姑姑把他头拎起来时,满头满脸都是米粒。玩时,我总要拉着他的手,妈妈说过他们不在我最大。我不允许其他小孩欺负他。那次,我们沿河道走,冬冬不小心滑了下去,我就那么倔强地拉着他的手大喊救命。那时我还那么小,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气力。妈妈说我救过秦冬的命,这件事她讲了好几年。
后来爸爸就开始做起了大生意,和妈妈的争吵便不断的出现。我和冬冬总要在半夜惊醒,然后大哭,左邻右舍都会过来劝架。有一次,我跟冬冬说,要不我们叫爸妈离婚吧。冬冬生气地说不可以,要离婚我们怎么办?我说,我们自己住,我可以学做饭。他还是摇摇头说,那样我们一定会很辛苦。那时那么小,根本不懂什么叫离婚。只是每次他们的争吵总要喊出这两个字。我和冬冬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度过了人生中本该最美好的一段童年。
再后来,爸爸生意失败,还意外出了那场车祸。冬冬跟妈妈说,他要辍学。我也跪下来拼命说,让我辍学,让冬冬上。就像小时候不乖时被妈妈罚跪,任凭她怎么劝我就是不起来。妈妈背过脸去大声哭泣。爸爸动手术的日子。我拨了他以前生意场上所有朋友的电话,拼命求助。那时我觉得自己可以算小大人了。那么艰难的一段日子那么深刻地影响着我。妈妈在那一年苍老了许多,要知道以前妈妈也会爱漂亮,现在她一点都不关心了。冬冬一下子像是个哥哥一样,听着爸妈的话从不顶撞。除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我要什么爸爸买什么以外,我仍顺利读完了我的高中……
现在,他们告诉我,大舅舅是我爸爸!?
一家人都沉寂着。爸爸没有说话,妈妈也没有说话,我想他们是在等我开口,我的决定。
去新加坡或者复读,或者放弃学业。
“我不复读了。”可是一说这句话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心底里其实我是那么的渴望大学。
爸爸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上学?”我红着眼眶,怕一掉下眼泪就会反悔这样的决定。
“我也不去新加坡,只要你们不赶我,我就只有这边的爸爸妈妈!”妈妈抽泣了起来。我生平第一次抱着妈妈哭,一起哭。十几年的母女,这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亲切!我终于知道那种疏离感,和秦冬不一样的,我只有我一个人。
我只简单地想要有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冬冬跟我逗嘴。去了新加坡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大妈会怎么想,还有二妈,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他要安排我继续读书还是工作?我不想想下去。我最缺少的只是亲人的爱。只要爸爸会想着我就够了。这边的爸妈虽然没能力给我一个很快乐的童年,至少也这样努力地给过我家的温暖。
我不能这么走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多地考虑过未来,以前感觉那是多么杞人忧天的想法。现在才明白,稍稍一个决定便会不可抑制地影响一个人所要走的道路,而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我对尉南,天男,许劭他们隐瞒了下来。选择不继续升学,和李尉南或许就只能这么默默地结束。或许我们压根就没有开始过。我想等有一天我真有出息了,我会回来,找这一帮铁哥们。而那是多久的以后,我也不知道,但不是现在……
就这么打算和他们断了联系。
只陆续听说尉南和黄川枫上了厦门大学的分数线,李嘉要去福州大学,语佳报了上海上一所本三院校。其他的都会选择复读……
我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的沉重。抬不起的不只是双脚,还有我的头颅。档案室就在2楼楼梯转角第一间,我却走了有一个楼层那么长。郭主任见我来了,笑容可掬:“秦蓓诺啊,没事明年加油,还是可以上北京看奥运!”我撑起嘴角,却充满了苦涩。
“蓓诺就是宠辱不惊,还是这么平静。”杨老师打趣我。
“其实我不平静。”我双手接过档案,埋下头,撑了撑嘴角,匆匆说了声,“老师,我走了。”
“好好加油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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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身背着背包,踏上了去往厦门的油轮。
住下来的第二个星期,我便忍不住瞒着爸妈开始去找临时工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或许是看看离开家我有能力干什么?听表姐一堂兄说,人才市场和人力市场都可以去看看。当然去人力市场是下下策。人才市场?我一听脑海便自然浮现了那种贩卖人口的情景,只不过有所区别的是——自我贩卖。
进去人才市场每次都要交上五元的入场费,而且只在周三周五开放。离表姐家那么远,每次总有错过公交的时候。一路颠簸后,带着一脸的倦意,没有打扮,素面朝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