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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嘘出一口气,沉默不语装哑巴。
经验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她只能听着,绝不能回话,不然会把她齐妈妈的高血压气出来的。
肖子墨忙着当和事佬:“齐妈妈,您别生气,欢欢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不瞒您说,结婚的事我们都商量好了,所以您别担心……”
闻言,欢欢不可置信回头,肖子墨丫的也太能瞎掰了吧,什么叫“结婚的事都商量好了”,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结婚了?别说结婚,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了,还结什么唠什子的婚!?
她倏地就站起身来,想要反驳肖子墨的话,可是肖子墨迅速地回头向她使了个眼神,让她不要说话。
她立刻就明白,原来他是为了安慰她老妈。可是就这么被占了便宜,还真让她心有不甘。
越想越难受,她气咻咻地说:“妈,我吃饱了。我去看看肖伯伯。”
说完,就拎着手提包出门了。
再呆下去,她就要崩溃了。她受不了妈妈的逼婚,受不了肖子墨的见风使舵,更受不了陈勋……
欢欢只觉得一颗心憋在胸襟里,难受极了。回头看了看,肖子墨没有跟来,大概是在她家安慰老妈吧。
欢欢有些自责,为什么刚回家就把老妈气成这样了?她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这么烦躁?
她有点混乱,不愿深想,也不想回家,这个精神状态去看望肖伯伯也不合适。
走着走着,她就在小区花园的木椅上坐下来,听树梢和草丛里的鸣虫断断续续地叫,独坐到街灯暗淡,星斗在夜空亮起。
好久好久,她才想明白。之所以心理这么烦,原来是因为她一直在等待着勋的电话。
可是,现在已是夜里九点多了,为什么还没有他的消息?
转念又想了想,自嘲道:不是才九点多嘛,离今天结束还有将近三个小时呢,齐欢欢,你何时这么没有耐心了?
恋爱中的女人是傻气的,她于是一遍遍地给陈勋打着电话,应答她的却始终是单调的关机的语音播报声。
可是,因为拨出的号码属于心中的那个人,听筒里的语音仿佛都有着他的气息。
欢欢打着徒劳的***扰电话,想象着勋此时正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思念着对方呢……
121 惊变(五)【3更3】
“在想些什么?”。
熟悉而又悦耳的男声,低沉的嗓音非常有磁性,悠悠传来,却不属于她正在等待的那个男人。言澹岩擑G滹
欢欢扭过头来,看向来人。
肖子墨端正干净的脸庞在氤氲的灯光下,多了份肃正,默然间有一线深沉的力量蔓延开来,虽然他是在提问,但让人感觉其实他已将她的心思看穿。
她向来把私事藏得严严实实,就算雷蕾那样的闺蜜她也不会无话不谈,但她现在的境况糟糕透顶,偏偏让精明的肖子墨看得一览无余。
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欢欢状似轻松地说:“谢谢你帮我安慰老妈,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廓”
欢欢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装,外套领口处翻出绛紫色的T恤帽子,黑色的长发,乌黑的眼睛,唯有脸色白皙,双手环胸夹紧衣领裹着自己,想要取暖一般。
在肖子墨眼里,这是最典型的防卫和封闭的姿势。他想打开话题,便说道:“没关系,应该的。明天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我想先去祭拜我爸,可能要下午才能去医院看你爸。”
肖子墨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你爸吧,这样我可以直接接你去看我爸。”
欢欢摇头,“不了,下午我自己去医院好了。”
闻言,肖子墨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欢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说话这么生分了?杰”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样的话,或许欢欢会和对方一样有种惆怅的感觉,但出自肖子墨之口就完全变了意味。
并不是因为欢欢还恨他,而是欢欢深谙肖子墨的为人,所以他这句话说出来,反倒增强了欢欢的戒备心。Z。
春夜里静寂无声,能听到风拂过树梢时细密的响声,混杂着肖子墨的声音敲进她的心里,有一种擂鼓啼鸣般的心慌。
欢欢静默良久说道:“子墨,我并不是刻意疏远你,只是时过境迁,很多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你不是也说了吗,长痛不如短痛……”
她套用他的话,想要断了他的念想。
两人相对而视,欢欢的样子像是在和肖子墨谈判,而肖子墨则像是在和欢欢聊天,虽然话题并不尖锐,却让肖子墨颓然无力。
这让他有些懊恼,眯了眯黑色镜框下的那双眼睛,毫不客气地说:“欢欢,我想你该醒醒了,也很需要当头一棒!”
欢欢愣了愣,喃喃地说:“你……什么意思?”
肖子墨一扬眉,扶正眼镜框严肃地说道:“我一直认为你是感情和生活分得很清楚的女人,你理性,机智,又不失真性情,是一个好女人。这样的你怎么会被情感带迷了路?你说你需要爱情,我不反对。但是,需要爱情不等于依赖爱情,更何况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依赖!”
“……”欢欢彻底混乱了。
无疑,肖子墨的一番话真是称得上当头一棒,因为它一针见血,虽然听似绝情,却句句确凿,让她无言反驳。
她当然知道肖子墨口中那个“不值得依赖的男人”指的是谁。如果是在以往,听到这样的话,倔强骄傲的齐欢欢一定会跳脚起来,生气,反驳,犀利地回骂他。
可是,眼下的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肖子墨知道欢欢很难受,也知道自己的话太伤人,但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前忍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
“时候不早了,外面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天不是要拜祭你爸吗?”
默然点点头,欢欢回到家,把自己扔到床上,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回想着她这“精彩”的一天。
想着肖子墨那句一针见血的话,想着齐妈妈关爱的唠叨,想着万里之遥的陈勋……
最终,欢欢没有等来勋的电话,她等的只不过是一夜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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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明节,无疑是欢欢这一年中所度过的最难熬的一个假期。
去祭拜齐爸爸时,欢欢忍不住哭了。她已经忍了整整一天,在墓碑前,她再也忍无可忍。她控制不了自己,只觉得委屈难受,在齐爸爸的墓碑前,所有隐忍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豆大的眼泪便一颗一颗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不管不顾旁人的侧目,直到她哭累了,才红肿着眼睛与齐爸爸告别。
下午去医院看肖伯伯之后,欢欢又做了一次恶人,终究将自己和肖子墨分手的事情告诉了肖伯母。
在肖伯母惊诧错愕、不可置信,还有肖子墨埋怨憎恨的眼神注视下,欢欢恍恍惚惚地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卧室,将自己关在狭小的房间内,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与世隔绝。
其实这世界本就是一个人的世界。不管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最后都要靠自己往前走。
爱你的人,你爱的人,都只是你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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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清明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傍晚,乘坐返回南城的飞机时,欢欢和肖子墨又是同一班航班,但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是,他看欢欢就像看到仇敌,两人已是形同陌路。
这样也好,她想。
欢欢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正好无力应对肖子墨,偎依在靠背上,她望向窗外,疲惫的太阳焚烧了整个天空,疲惫得只想西垂歇息。
欢欢望着那一片残阳如血,想着回到南城的家,面对她的陈勋该如何解释,心底早已陷入黑暗。
然而,令她始料不及的是:陈勋真的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租赁屋内,勋的卧室里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急急地打电话过去,不再是关机,语音播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第二天上班时才知道,陈勋已经申请辞职,离开了连城氏酒店。
在所有同事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里,欢欢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陈勋从此之后再没有一点消息。
浑浑噩噩过了不知多少日,欢欢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陈勋的沉默其实是很明白的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想去理解这种沉默的意思。
他应该也是“技巧”地选择抛弃她齐欢欢,至于原因,不明。或许是因为他那空降而来的关系户身份地位,或许是他那神秘诡异的商业间谍……
之后欢欢的每一天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一切照旧。
日子似乎恢复到了一个多月以前,没有丝毫不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