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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疼痛不断在扩大,便是贺术础当初那一刀也没有这么疼!
“小桃,你收拾着,我去看看你家主子。”夕颜对小桃说了一句,然后就出了屋子。原本的色彩不知怎么都淡了颜色,夕颜在屋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举步往左边那间屋子走去。
还未至窗下就听见咳嗽声,一听就是久病的疾症。然后一个女声衰弱的响起:“他真的带了个女人回来?”
应是冯妈在答:“是的。”
然后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是什么人?”
“只听老葛说是王城来的,别的没说。”
“王城?贵族吗?”
“看样子像。”
“该不是真的把那个伏家的女人带回来了吧,前两次来都在念叨……”
声音中的不屑与不满让夕颜眉头一皱,然后就举步来到门前。在开着的门扉上轻轻叩了叩,夕颜朝内轻唤:“冯妈?”
冯妈应声而出。
夕颜道:“我来看看你家主子。”
冯妈未应里间传出声音:“让她进来。”
于是夕颜踏进门内,随着冯妈入了里间。
床榻上半靠着一个妇人,身材瘦弱娇小,面容苍白憔悴,年纪大约三十有几,如今虽是姿色已残,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倾城之貌。
贺术碹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吗?夕颜惊讶非常。
未料床榻上的妇人却是比自己还要吃惊,脸色陡变,张口就问:“蔚楠是你什么人?!”
一语叫夕颜大惊,当即心里一紧,盯了妇人美目:“夫人怎么称呼?怎么认识蔚楠?”
对面妇人挑了眉:“你不知道我是谁?他没告诉你?”
夕颜心想他又怎会告诉我自己还有别的女人,摇头道:“他没说。”
正说着外间传来脚步声,贺术碹进来。
妇人立即便向贺术碹大声喝道:“你疯了吗?!她根本不是伏家的人,她是宣于侯的女儿!”
贺术碹平静道:“我知道。”
妇人闻之立即一怒:“你知道!你知道还带她回来?!你看上什么人不好,这个女人——”
“母亲。”贺术碹打断妇人,一句‘母亲’让夕颜张大了嘴。
这个妇人是贺术碹的母亲?那个王宫的女婢?不是说早年间就被愤怒的封后给毒死了吗?!
贺术碹转头看向呆愣住的夕颜,轻扶了她肩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可是……”
“听话。先回去,我待会儿跟你解释。”
夕颜又看向床榻上怒气满面的妇人,终是向贺术碹点点头退出门去。再次路过窗户的时候不闻声音,于是默默返回了右边的屋子去。小桃已经将衣物都归置妥当,正在将一些女子的用具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上。夕颜在外间的圆桌边坐下,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腕上的一个银镯,脑中就不断想着那个妇人和贺术碹。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贺术碹的母亲还活着?为什么她会认识自己的母亲蔚楠?会一见她面就脱口而出蔚楠的,必是曾经对蔚楠十分熟悉的人!而听她的口气,是十分反对贺术碹与自己在一起的……除开国主忌讳宣于的原因外,曾经还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她这么反感?
还以为跟了贺术碹走就真的能远离一切了,可为什么都走了这么远了却仿佛还在原地?
是阴谋?
还是偶然?
左手腕上的这个银镯是蔚楠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因为并不值钱,所以才能留到现在。却是蔚楠从故乡带来,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就在蔚楠将这个银镯套上自己手腕之后不久,她就消失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是宣于重倾所有之力也再寻不到。现在想想,蔚楠该是有所预感吧,所以才将母亲送予的银镯转送给了女儿,便是想在分别之后给她一个留念吧?
记得安姨曾经告诉过自己,其实蔚楠不是从葵达来的,她来自一个神秘的国度,这世上不存在的国度。因神秘的力量而来,又因神秘的力量消失,所以这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更与贺术敦遥无关。
那么传说中被贺术敦遥秘密关在王宫深处做禁脔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若宣于家果真不是因蔚楠而灭,那又是什么原因所致呢?令贺术敦遥不念与宣于重曾经的挚友之情狠手灭了宣于一族……莫非真的像贺术碄所说,只是出于王权与政治上的利弊考虑?
宣于家真的就强势如斯?才让自己做了第一个被贺术敦遥毁灭的世家?于是接下来会是伏家?武成家?然后是封家?乙弗家?
真的只是这样?!
可是直觉却让她感到这之中不是这么简单……不仅因为贺术砥曾经多次的暗示,今天这个妇人的反应更是加重了她的这个直觉……
手背上被一团温暖覆盖,贺术碹回来了。
夕颜看向贺术碹:“她真的是你母亲?”
贺术碹点头。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有四十多岁……”
“你看起来也不像有二十年纪啊。”贺术碹微笑的看着夕颜,“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很年轻,这些年又一直住在这里休养,所以不显老态。只是因为常年病弱,所以脾气不好。”
“当年封氏毒害留下的后遗症吗?”
“嗯。”
“父王知道你母亲还活着吗?”
“他不知道,我母亲也不想回去。”
“关于我的母亲……她知道些什么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给我一个名份
“她不肯说。”
“但是反对你跟我在一起?”
“嗯,很反对。”贺术碹淡笑的说。
“那你还笑?”
“我父王也反对我做个浪子啊。”
夕颜看着贺术碹:“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觉得呢?我们是先拜个天地呢?还是先生个娃?”
夕颜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笑:“你就不能正经些?我已经嫁过人了,嫁了两次!现在了不起也只能算是跟你私奔,拜什么天地?”
“那就直接生娃?”
“贺术碹!”夕颜红了脸。
贺术碹便笑了,伸手轻抚夕颜脸颊,轻声说道:“本来是想带你远离一切的,没想到我母亲……要是你想要查探当年之事,我会帮你问出来。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你会再回去那滩浑水。选择权在你……好吗?”
夕颜垂下了眸子。沉默良久,才是轻轻摇头:“便是我想,也已经回不去了。”抬头看了贺术碹眼睛,“不是你说,我的性命今后是你的了吗?带了人家到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又想赶人家回去?”
贺术碹不由眼中带笑:“更会撒娇了……你这小女人是做定了?”
夕颜瘪嘴:“没办法啊,身在屋檐下,难道还能鸠占鹊巢?你也知道,我是弱女子,可还要靠你养活呢……”
“没名没份的,我怎么养活?”
夕颜奇怪道:“为什么你今天老提名份这事儿?”
贺术碹笑笑的:“还看不出来?我是在求你给我一个名份呐。”
呃?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二人正说话间,大勇提着一个空的大木桶进来,后面跟着提着热水的小桃。夕颜想起贺术碹先前吩咐烧洗澡水,这时见这阵势,便知是只能在这屋里洗澡了。红霞慢慢爬上脸颊,就垂了目不敢看贺术碹。
大勇和小桃又进进出出几趟,才是将大木桶灌了大半桶热水,然后两个人就闭了门扉退了出去。夕颜看着桶中的热气,也是有好几日不曾沐浴了,所以确实很渴望。勉强抬了大眼向贺术碹看去:“你……能不能……先出去?”
贺术碹故意:“我们之间,还用害羞吗?”
难道她要当他面宽衣解带?夕颜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知羞耻的人,便是往常在贺术砥与贺术础面前都很放得开,就是不知为何,在贺术碹面前总不能豪放……是心情的影响吗?这才相处了多久,难道比起贺术础她真的更爱贺术碹?男女间纯粹的吸引就会让自己连性子都变了?
看贺术碹依旧一副坐定不动的神态,夕颜干脆拉起他就推向门口:“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去!”
贺术碹被夕颜推出门去,回身看夕颜忙忙闭了门扉,于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步下屋阶——其实他很想看她妖娆媚人的样子,就像她在宫中时那般,让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离不开她。可面对自己时她却总好似放不开,其实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他喜欢,却也同样想看到她对自己展现出那另一面的妖冶强韧。
果然还是有同样的血脉吗?老三和老六皆不自知的为她的那一面所迷,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疼惜她真实的一面,也恋慕她坚韧的另一面,他从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每夜相拥而眠却一直没有动她,连他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耐力。
她动了心,但是不够,因为她还有太深刻的心结解不开。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