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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茱萸答应了一声,就向伏苓走去。
伏苓立即跳脚大呼,往贺术础身后躲:“六王子你管管她、管管她!我不要回别院!我要跟你回六王子府去——”
“你给我闭嘴!”夕颜突然大喝一声,不止吓了伏苓一跳,也吓了贺术础和茱萸一跳。夕颜不耐烦的几步走向伏苓,一把就将她从贺术础背后扯出来推向茱萸:“吵什么吵?你烦不烦啊!”
伏苓吃了一惊:“你——”
“你什么你!你也知道我是伏家的长房长女,就是嫡女你懂不懂?你不如我的地方就在这里!有我在,你就是给六王子做个暖床丫头都不够格!少在这儿给我吵嚷耍泼,我没工夫理你!你给我哪来哪去,再出来丢人我就叫伏晟把你送去山沟里!”
“你、你敢?!”也不知道是夕颜的凶色吓到了她还是提起伏晟吓到了她,总之伏苓都快哭了:“哥哥不会听你的……我是他亲妹妹……”说得却毫无底气。
夕颜不耐烦的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就是当着叔父的面也敢这么凶你!别说你只是个侍妾生的女儿,就是二婶生的大堂姐也要让着我这个长房嫡女!又想哭着耍泼是不是?”看见伏苓一付就要张嘴大哭的模样,夕颜表情更凶:“你哭,你尽管哭,你看我这次抽不抽你巴掌!”说着举起右手,做出一付只要你哭我就立即抽下去的架势。
伏苓嘴角一抽咬住唇,终是被夕颜吓住。没有哭,却是转向十三委屈喊道:“十三叔……”
十三适时打圆场:“好了,你听话。六王子你也见了,就乖乖回别院去吧。”
伏苓眼圈儿一红,是真的委屈了:“你们都欺负我……”
夕颜立时冷目一瞪:“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人欺负,还不走是不是?”
伏苓一跺脚,转身往门外跑去,出了门,才是呜呜的哭声。
夕颜皱皱眉,朝茱萸:“茱萸你送她回去,路上小心一些。然后告诉苏嬷嬷看紧一点儿,最近外面不安全,就不要让她乱跑了。”
茱萸答应了一声,才是跟出门去。
夕颜这才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喝了口婢女端上来的热茶,一面朝十三道:“就是为这事儿?”
十三看了也在旁坐下的贺术础一眼,对夕颜道:“伏公来信。”
夕颜头也没抬:“说什么?”
“情况对我们不利。”
夕颜抬头。
“国主在边境受了风寒,日来不见好转,随军太医言边境气候不适建议回王城调养。伏公和世子受命留下继续督战,三王子会陪同回来。现下国主一行已经在路上了,不过月余就会回城。”
夕颜皱眉:这就是说,伏公和伏晟陷在了边境,何时能够返回还不一定,可封家那边却添了三王子……岂止是不利,根本是困境!在她庆幸大公主的加入还没几日时间,不料情况就这般急转直下……为今之计,须得尽快促成七王子和乙弗娟的婚事,同时让武成侯顶上场面暂时撑住压力,然后她得立即将此事通知贺术碄,若她能说服得她公公现在就出面站在伏家这边,或许能渡过此劫。
夕颜将想法对十三说了,十三点头赞同:“伏公信中也是这个意思。武成侯那边伏公已有信去,我们这边……伏公说你应知道该怎么做。”
夕颜点点头:“嗯,大公主那边我会尽快去商议。七王子婚事这事儿乌兰夫人今天已经应下了,乙弗侯那边若国主发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还有……”十三顿住。
☆、第六十章 我爱你……
“还有什么?”
十三先看了贺术础一眼,才向夕颜:“伏公的意思……”
夕颜立即醒悟,打断十三:“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十三收口不再说话,旁边的贺术础低着头,不发一言。
在回府的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终又是贺术础忍不住先开了口:“伏公的意思……是又要你去拖住贺术砥,是这个意思吧?”
“础,你别想这事儿了,对你没有好处。”夕颜冷淡回应一句,并没有看贺术础一眼。现在,她倒希望贺术础回到一开始嫌恶她的那时候,至少那样,他不会多么难受,也不会给她无形的压力……果然是无缘的,便是不要再牵念为好。
“那你觉得什么对我有好处?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四个女人吗?是你挖空心思钻营而来的那些个虚伪逢迎的面孔吗?还是你去陪别的男人睡觉?”贺术础难得一副尖酸刻薄的面孔:“你觉得这些就是对我有好处的?别想这事儿?那我是要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牺牲色相去迎合敌人吗?然后我就安心的躺在那些个把我当做种马的女人们的怀抱里?这就是你所说的我必须要习惯和接受的路吗?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王,我只是想要自由,我只是想要替自己和母亲讨一个公道!可是你却让我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要与不要,都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你将自己困入了无边的网,也将我推入了无法脱离的泥沼!”
“那你是要我怎样?!”夕颜对上贺术础的脸轻嚷一句——他究竟明不明白她的难处?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境地是最危险的吗?封家巴不得他死,伏家让他活着也只是暂时的,她已经在努力的平衡着一切了,她已经在努力的想办法保住他的未来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他以为她的野心就这么大吗?他以为她将他推上王位就是为了自己好当王后吗?他究竟明白不明白那王位是保住他们俩性命的阶石?如果达不到,如果他们输了,不用敌人动手他们自己一方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利刃刺向他们的心口!如果她只是为了自己保命,那么她靠向贺术砥就可以了,她爱他啊,所以才这么拼命,可是他却在指责她害了他!
“你以为我很想去陪贺术砥睡觉吗?你以为我整天谋划着怎么害人又随时提防着人害我们很轻松吗?贺术础,你别忘了我也只是棋子一枚,我的存在不比你重要!要与不要没有你置喙的余地也不由我说了算!你向我发脾气是怎样?好,你是清高的王子,是我这个阴险又下贱的女人沾污了你的高贵,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我没有说你阴险又下贱,我也不是说我就什么高贵……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动辄就向我发脾气!你不喜欢,你不满意,你觉得我们逼迫你,那我这么辛苦又是为谁?!贺术础我请你稍微长大一些吧,我早告诉过你外面的世界很辛苦,我问过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出来,虽然我承诺了会永远守护你,但是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请你!请你体谅我一些行不行?!”
【我请你稍微长大一些吧!】
这一句,噎住了贺术础的喉。他何尝不知道她的痛苦,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对他的心……他只是心疼,心疼她那样辛苦的挣扎求存,为自己,也为他。身为一个男人,他多想有力量能保护自己重视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儿也好,也能让她活得不那么辛苦。可是从他们认识以来,就是她在照顾他、保护他……她的命运并不比他顺畅,她嫁了他为妻,理应由他来保护她。可是他却是这样的弱小,甚至连一个宽厚结实的肩膀都不能给她……
她说,他是她生命中的光亮。所以她爱,但是却也不敢靠近。
可是她又知不知道,她也是他的光亮,在他十八年灰暗生活后出现的第一抹亮彩……那么耀眼,那么活泼。
不敢靠近的,自惭形秽的,其实是他。
他害怕这抹来自外面的光亮会不屑于他这角落里的灰暗,他怕他伸出手去却只是梦一场……
所以他的指责不过是妒忌而已,妒忌那个敢于伸手将她拥抱的男人!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是不是能最终握住,再一次,紧紧的,将她困住!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勇气?一面找着借口逃避,其实又希望她来接近,然后当她被别人夺去了,他就迁怒,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发脾气……她说得没错,是他太幼稚,是他太不成熟。这样不堪的自己,究竟凭什么让她爱,究竟凭什么让她这样付出?
车厢内恢复了安静,两个人一个脸朝左一个脸朝右,隔着车窗纱帘看着外面。
“夕颜……”
“……”
“你放弃我吧。”
夕颜转回脸,看着贺术础。
“这么辛苦,不值得……”
便是先前他再怎么指责都没有这两句话让她愤怒:“贺术础,你有胆再说一遍?”
心里一颤,贺术础不敢回头看夕颜的脸。
纤手一把转回那张脸,夕颜盯着贺术础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心里的疼痛持续的扩大,贺术础红了眼眶。忽然双手捧住夕颜的脸,在她来不仅惊讶之前,低头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