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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是不该被伤害的。
即使她恨我入骨,即使她想尽一切龌龊的手段来报复我,可她是为了爱。
而我这样没有爱的女人,又有什麽资格伤害她。
笑声在身後响起,苦涩的,狂乱的,自嘲的笑声。
「你是在同情我吗?」
笑声渐渐大了起来,嘲弄中夹杂着深深的痛楚。
「原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可怜虫。」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你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森冷的风将我的长发吹向身後,我继续朝前走,语气淡漠,彷佛没有感情的魔鬼。
「我只是——没有你那麽卑鄙而已。」
昏黄的路灯下,我纤长的的影子彷佛一场迷离的梦,渐渐朦胧。
我想要保护你
「米静!」熟悉的声音在夜里回荡。
我走出巷口,正看到大口喘着气的霍怿杰,他朝四面八方呼喊我的名字,像个惧怕失去的脆弱的孩子。
「霍怿杰。」我轻轻喊他的名字。
霍怿杰回过身看到我,眼里的不安瞬间逝灭。他冲过来,紧紧的抱住我。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
「我好怕,」霍怿杰的身体微微颤抖,「我怕失去你,米静,我真的好怕。」
一阵酸楚涌上我的鼻子。我拍拍霍怿杰的肩膀,安慰道:「傻瓜,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他的手臂又紧了些,我有些呼吸不过来。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他柔软的头发在我脖颈里轻轻摩擦。
异样的感觉在心口浮动。
「我想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伤,我想要把你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想要每天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你。」
我的心被霍怿杰的话撞击得疼痛不已。
可是,我怎麽配?
我伸出手想推开他,霍怿杰却突然吻上我的唇,吻得悲哀而绝望。
我惊在原地。
他的唇冰凉,像索取一段无望的爱。心彷佛瞬间破碎,疼痛的碎屑在天地间纷飞。
霍怿杰柔软的舌头在我口中轻轻佻拨,生涩的动作,却那样的温柔。
我的眼里疯涌出陌生的液体。
我居然哭了。
我怎麽会哭?
我是没有感情的公主,我是冰冷的魔鬼,我是不会哭的。
可为什麽……我的心好痛……
泪水滑落在嘴角,咸咸的。
「你怎麽哭了,」霍怿杰松开我,手忙脚乱的擦拭我的泪,「对不起。」
我该推开他的,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能力给予他想要的爱,可是,那一瞬间,我却抱住了他,像是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至宝,那麽怕,那麽怕下一秒会失去他。
霍怿杰的身体顿时僵住。
「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我的声音轻得彷佛飘荡在礁石中的玻璃船,那麽晶莹易碎。
「是啊,我担心你,担心得胃一直痛,担心得想不顾一切来找你。」霍怿杰笑笑,声音却如脆弱的花蕊在风中轻轻颤抖。
「傻瓜。」我松开手,将霍怿杰额前凌乱的发理顺。
「那些到底是什麽人。」刚赶来的安然急匆匆问道。
「一些闹事的混混而已,没什麽。」
我转过身,正瞥见远处渐离渐远的一袭红裙。
「你,没有受伤吧。」安雅在一旁怯怯的问。
「我没什麽,倒是你,」我看看她,「这麽晚了,还在这种地方。」
安雅咬紧嘴唇,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拍拍霍怿杰的肩,轻声道:「送我回家吧。」
霍怿杰点点头,跟在我身後,我们的影子在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下不停的拉长,缩短。
心口的疼痛切入肺腑。
明明不可能回报给他丝毫的感情,却任由他越陷越深。
该怎样面对这份不属於我的爱情,该怎样结束。
我看看藏黑色的天空,繁星闪烁,彷佛一个大大的微笑在星辰间闪亮。
那是母亲的笑容。
是她相信了所谓的爱情以後,短暂的笑容。
是她在痛彻心扉之前,刹那的笑容。
原来,爱便是伤害。
视线渐渐模糊了,一切都化为虚渺的雾气,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我不可以重蹈覆辙。
绝不可以。
联谊会
时装周的热潮早已褪去,喧嚣尘世,我依旧是低调而冷漠的公主。
午後的阳光炽热明烈,我独自走出校门。马路对面的桂花树蜷着叶子,墨绿的枝叶彷佛发着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纷纷扬扬的黄色花瓣随风起舞,婀娜多姿,恬静旖旎。
我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人影。桂花树下,一个中年人蹲在地上,和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说话。他和蔼的微笑着,竟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挪不开脚步。
他抬头看到我,连忙起身向我走来。
「米静。」他喊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所有的仇恨瞬间隐去,压抑在心底。我的脸上,始终淡漠如斯。
他急急走向我,身後的助理提着包,紧跟着他。
我当然知道他的目的,在记者会上唱歌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定他会来找我,因为他想知道那首歌究竟是谁教给我的。
呵,果不其然,他已经一步一步踏进了我的陷阱。
「霍怿杰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我淡淡道。
「不,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的脸被暴烈的阳光晒成绯红色,眼角浅浅的皱纹,彷佛交错着时光的痕迹。
「找我?」我嘲弄道,「董事长,婚纱秀已经结束了,我不知道对於您来说,我还有什麽价值。」
霍宇愣了愣,神情有些尴尬:「别这样说,我并不是为了什麽利益。」
我望着妖娆的桂花树,轻声笑道:「每个人,不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麽?没有利用价值,您怎麽可能迂尊降贵专程来找我呢。」
霍宇的表情僵硬起来,彷佛无数话语一下子被咽进肚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说:「董事长,今天我们学校和祀言有一个联谊会,和您说话这工夫,我都已经迟到了,如果您真有什麽事的话,等节目结束再说吧。」
霍宇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径直朝礼堂的方向走去。
我料定他会跟上来,因为,我有他想得到的答案。
宽敞的礼堂,灯光绚彩夺目,舞台上映射着柔黄的光芒。一个跳着芭蕾的少女在湖畔轻舞。纯白的裙,雪白的鞋,她轻盈的旋转着,足尖彷佛萦绕着清丽唯美的诗篇。
绚烂闪耀的灯光如水晶般璀璨,映满了整个礼堂。
我走向前排,坐在空位上,霍宇坐在我身旁,似乎满怀心事。
看上去,节目已经开始很久了。若不是因为霍宇,这个联谊对我来说根本毫无价值,不过,还算来得及时,因为,我要等的人已经出场了。
舞台铺满灯光,轻快的节奏在礼堂中盈盈缠绕,夏诗走上台,笑容纯美明澈。
台下静悄悄,音乐如清泉般潺潺流过。
夏诗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她不可思议的卡住自己的喉咙,话筒里只传来断续的沙哑音节。
我轻轻靠在座位上,冷冷的看着角落里一张得意的脸,那是祀言的教导主任,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一定是在夏诗的饮料里捣了鬼。
为了让创宜败给祀言,他真是什麽都做得出来。
天使的季节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渐渐,议论声大了起来。
「什麽啊,这就是创宜的水平!」
「别丢人了,唱不出来就快下去吧!」
讽刺的声音响彻礼堂,夏诗站在中央,眼里盈满晶莹的泪水。
台下戏谑讥嘲的声音如一片片利刃,将她清纯的面孔刺得苍白。
偌大的舞台上,她像一棵无助的蒲草,彷佛一阵风便可将她折断。
看着她,我的身体突然一阵冰冷。无缘由的,想起那些心痛与绝望。
尖锐的嘲笑还在继续,像一张密布的网撒满整个礼堂。蓦然间,角落里响起轻轻缓缓的钢琴声,柔美的音节流淌在安静的空气中,轻盈舞蹈,翩跹萦绕。
时间彷佛静止了。
人们忘记了呼吸,甚至连表情,都纷纷定格在这一刻。
礼堂悄然无声。
明亮的光柱直直射向角落,一个少年坐在钢琴前,他闭着眼睛,俊美的脸庞安静而平和,彷佛被簇簇阳光拥着的绝美天使,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他的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淡如春风夏露,却瑰丽夺目仿似魅世的妖精,舞台流光溢彩,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舞动跳跃,琴声恍如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