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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对他的允诺,没有拒绝的权利。
……
顾氏的年会结束后,离开时又与整晚守候在外的记者周旋了一番。
全程,叶璟琛有问必答,很体贴的把安昕保护在自己怀里。
结果是被记者们调侃,明天小叶先生是像他们集体写报道,把本年度最佳男朋友的奖项颁给他吧。
对此他照单全收,配合的说,如果是年度老公就更好了。
安昕在他怀里,耳边每个清晰的声音都不是很真切。
她不确定他说的是否就是他想要的。
……
回去的路上,她疲惫的靠在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致出神。
两人一路无话,他直径把车开回叶家大宅。
进了客厅才知道,陈妈还没睡,不知叶璟琛什么时候打电话回来,让陈妈先煮好了姜汤。
他亲自看着她喝完,再把她送回自己的卧室,等她洗了热水澡,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他好像总算安了心,帮她掖了被角,才起身离开。
“睡吧,明天早上要去机场接秦悦。”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
走到门边,他身形顿了一顿,回头来对安昕说,“复婚的事,我不是开玩笑的。”
说谎是智商的较量
卧房里昏暗一片,走廊的光线将叶璟琛的身形轮廓昏黄不清的勾勒了出来,在光与他身躯之间,还有一层患得患失的色彩,朦朦胧胧的混淆着望他的人的视线。
安昕侧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眨也不眨。
他正对她,背着光,因此她看不见他的神色表情。
他说,复婚的事,我不是开玩笑的。
她信攴。
长久默然的相视,叶璟琛却能看清楚她要被被子完全遮挡住的眼睛里,那些细碎攒动的微光。
他能看得出来,她心里有很多疑问。
她在不安逋。
“还有什么想说的?”他体贴的问。
安昕几乎是凭反映,“你可不可以陪我。”
……
叶璟琛很享受安昕对自己的请求。
这是感情的常态,付出得较多的那方总会有意无意的暗自渴求着回应。
当他付出的对象开口要求,不管是多刁钻的事,他都会欣然应允。
他把她的要求当作回应。
因为他会想,如果她对自己丁点儿想法都没有,那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想要他身上的任何,无论什么,那都是与回应相同的东西。
叶璟琛这张床不算很大,一个人睡会觉得空,两个人又显得有些拥挤。
他坐靠在床头,挨着安昕的那只手轻轻的揽着她,她安稳的躺在他身旁侧身对着他,各怀心思沉默了会儿,她先开口。
“为什么不问我?”
叶璟琛低眉扫了她一眼,她抬头回视,“这和你知不知道无关,假使你知道的和我的说法不一样呢?”
误会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所以……
他一笑,“你想解释?”
安昕闷闷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我觉得有必要。”
“怎么说?”
“你想听实话么?”
叶璟琛直接用眼神威胁过去,安昕悄无声息的做了个吞咽的姿势,如实道,“你这个人太阴沉了,从小到大又没什么朋友可以说心里话,还习惯性的独揽大权,唯我独尊……”
“你是想说我独裁?”
她连忙摇头,“你在心里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一开始你会给每个在你面前出现的人打基础分数,但你从不告诉别人是多少,一直到那个人不停的错,错到你把分扣完了,那么那个人再也没机会了。”
叶璟琛状似吃惊的,“你的觉悟比我想象中要高。”
安昕却是深有体会的说,“那是你不知道,对于我而言你像是一栋大得夸张的房子,而我则是个看不到听不见的残疾人,我被扔到房子里面,想要好好的在那里生活,就只能尽快弄清楚他的构造。”
这栋房子之复杂,还有难以让人琢磨的脾气,安昕本身就是个缺乏自理能力的人,要与他相处,谈何容易。
叶璟琛接受了她恰如其分的比喻,“你怕我把你的分扣完?”
“如果你想换个住户的话……”
他哑声笑笑,“暂时还不想,不过分数确实没剩下多少了。”
看,她要是今天没有问而选择憋着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那你问。”安昕坐起来一些,俨然一副有问必答的乖孩子模样。
叶璟琛低眉顺眼的瞅着她,沉吟了片刻才道,“wwe的股份是怎么回事?”
“雷少倾最开始创立双赢能源时很不容易,雷家到处施压,想把他逼回去,他初始资金极度短缺,跑遍所有的银行都没有办法,秦深觉得很有投资潜力,就帮了他一把,他离世后,这部分股权就转到我和秦悦的名下。”
“那部分股权是多少?”
问时,叶璟琛已经在心里按最近的股价默默估算wwe的市值。
安昕长了个心眼,提防的说,“你问这个干嘛,再多也不是我的,办完秦深的身后事,我就把名下所有的股权给了秦悦,作为她的监护人,我有必要保护她的隐私。”
“她的不就是你的?”
叶璟琛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平均两天通一次电话,短信更是时时不断。
“这不一样!”安昕坚持。
他追问,“哪里不一样?”
“我不想和秦家……”她欲言又止,说起秦家就会变得很丧气。
叶璟琛睨着她晦暗隐忍的表情,接道,“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弥补对秦家的亏欠?”
安昕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语。
眼底的神采忽然凝固变得坚定,她就是这样想的!
叶璟琛愣了愣。
因为她觉得她是秦家的罪人,所以她分文不取,以此惩罚自己,到夜炫打工是因为真的缺钱?住在那种破漏的地方不是演戏给他看?
这些疑惑一早就闷在叶璟琛心底。
他老早就想问,她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今由她亲口说出答案,信还是不信?
是她主动说及,是她主动解释给他听。
安昕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毫无变化,除了一种神采——渴望信任。
一早她就没打算对他说全部,可她说的也实在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她不是傻瓜,如果事情可以变得简单一点,她宁可走那条捷径,顺带掩盖掉身后多余的瑕疵。
她根深蒂固的认为,撒谎也没关系,倘若让他知道一开始和秦深有关,只为秦深,他一定会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对这座名为‘叶璟琛’的房子,安昕并非一无所知。
可是良久后,他毫不留情的摇头嘲笑她,“你知不知道这种做法很蠢?蠢透了。”
他信她了。
安昕认命,很坦然,“蠢又怎么样,如果那些万贯家财只会让我难过,我宁可不要。”
“自虐自己之后,舒服点了么?”
“不是遇到你了么?”
在安昕最落魄的时候,叶璟琛的出现多么的及时,他们是天作之合,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他继续问,“为什么不住雷少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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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二少不会看着她吃苦。
安昕早有预料,他一问,她就自若的回答,说,“偶尔会住一、两天,可是我呆在那里,他和秦悦就会想方设法的劝服我。”
“没法说服你吗?”叶璟琛好像在为自己证明什么。
“要看是谁。”安昕一五一十道,“雷少倾对我的意思我很清楚,加上他帮我照顾秦悦我很感激,别的感情真的无法再给他,而对于小悦,她比我成熟多了,也许是因为这一点,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索性离远一些,选择一种你们看起来会很惨,我却觉得还行的生活来过。”
说完了,她再看看叶璟琛,他一脸的等待,明摆着还没听到他想听的话。安昕没辙,只好假装一下他肚子里的蛔虫,“在夜炫遇到你的可能性我有设想过,当时我认为自己可以应对。”
但后来发生的那些,包括此时此刻他们相拥在一起,他聆听她坦白,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可以接受你给我的感情,对你付出,我先前说了,不论最开始我是不是出于真心想要在那栋名为‘叶璟琛’的房子里面生活,现在我是想的。”
这也是她今天对他坦诚的缘由。
叶璟琛堵塞了许久的管道被完全疏通,继而恢复如常,在她额上赠与一记温软香甜的吻,“真乖!”
安昕无奈的笑,“明明心里都不痛快了,我不说你就憋着么?等到没有挽回余地的时候,你来告诉我,我是错的,你是对的,你觉得自己就赢了吗?”
“我承认,是我低估你的表达能力。”他一边说,一边有了不老实
的动作。
往被窝里一缩,他和安昕视线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