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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所谓的……爱的代价?
难听也好,她说的都是事实,连叶璟琛都无法挑剔。
即便他为此感到十分恼火。
……
午饭当中叶璟琛果真没有和安昕说半句话,倒是遂了她先前脱口而出的心愿。
这午饭注定食之无味。
看来不管物质抑或者精神上能否得到满足,心情同样也很重要。
饭后在停车场取了车,离开莲叶大厦。
车速很平缓,刚到下午两点的交通高峰期,就算有人想要上演一场街头飞车来舒解压抑,道路状况也不允许。
安昕为此感到很庆幸。只叶璟琛开车的方向却和原定计划不同,她又有些疑惑。
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安昕犹豫了下,道,“不去机场了吗?”
问话时,她暗自留意着他的表情。
“航班都取消了。”将车驶上高架桥,叶璟琛言简意骇,连取消的原因都不愿多话解释。
那张沉凝的侧脸上……是没有表情。
安昕将嘴抿上,收回目光看车窗外掠过的风景。
他们还在新城区,连高架桥都是崭新的,宽阔的双向六车道足矣让叶璟琛把他座驾的性能优势充分的发挥出来。
车速在无声无息中直线飙升,入弯时还伴随一阵清晰的失重感……
“你……已经超速了。”双手紧扣安全带,安昕重新盯回他,紧张的说。
叶璟琛不再有只言片语了,安昕感到身处的这辆车的马达在轰鸣。
沉默并不可怕,可怕之处在于沉默之后,将会爆发的是什么……
车后有警笛在鸣响,叶璟琛不理会,眼眸淡淡的盯着前方的路,把油门踩到底。
很快,警笛声逐渐变小,连前方的车都有所预见,自动自觉的让行,安昕看着倒车镜那个被甩得越来越远的摩托交警,对其报以无助之色。
她也很想停下来……
这时,叶璟琛总算开口,问,“霍婧兮和你说了什么?”
她没有看他,只答,“不就是你听到的那些,你想知道的话,大可以去问她。”语气不自觉的淡了下来。
叶璟琛冷冷的笑,俊容很是冷冽,“我原先还在考虑如何同你解释我和她的婚约关系,看来你是不在意的。”
对叶家和霍家的联姻他从来没有认可过,故此他也一直在犹豫,要怎样和安昕说才让能让她好受些。
或者不用说,过些时候他自然会处理好。
可是直至刚才他才发现,根本不用处理,她也根本不在意。
最让他生气的亦仅仅只是她无所谓的态度!
控在方向盘上的手越发紧握,骨节泛出愠怒的苍白,他看着道路的眼眸中燃起火苗,挑起话音问,“不想说点什么?”
安昕叹息,“我承认说的那些话很伤你,但是事实,我不会为自己辩解。”
覆下浓密的眼婕,又道,“你和她的婚约我不是不在意,只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你知的,关于这个话题昨天我们就说过。”
爱情无非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
昨夜在她还没表态前,他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
“不过老实说,我确实不需要拯救,我已经和从前不同了,不是那个……被人欺负了之后,由你来出头替我摆平的安昕。”
那样的安昕,只怕她自己有心都找不回来了。
“若现在有人欺负我,或者再甩我一个耳光,我会还回去。”
她说话很慢,像是认真组织了语言才道出。
终归要经过大脑。
只那音调冷冰冰的,像是在和车里的另一个谁比赛,看谁能先冻死谁。
想起那个曾经为维护她,毫不犹豫对别的女人动了手的叶璟琛,说不感动怎么可能?
两年前她一度将他当作救世主。
她以为叶璟琛会是她新的开始,虽然那婚姻很仓促,可她愿意尝试,他乐于接受。
那样很好。
遗憾现在已非那个还算‘很好’的两年前。
残酷的变故在那时发生,将所有的期待都毁灭,手中能握住的是在点滴流逝的生命,是不可挽回的绝望。
“关于秦深……”她终于肯对他主动提起这个名字。
“我早就说过,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没有可比性,在我心里自然是不同的。”
他怎么可能和死人去做比较?
他早就知道死了的秦深在安昕的心里永垂不朽!
今天还知道了,更是无可取代!
那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呢?
安昕很快给出答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我暂且无法给,更不知道要如何给,而你给我的,我只是不想拒绝,但不代表我需要。”
换言之,不管是叶璟琛,或者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兴许她都能接受呢。
反正不是秦深就都无所谓。
她好残忍!
“只有秦深是例外的,你只需要他给的一切?”叶璟琛蹙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疑问的语气肯定。
说起秦深,她连神情都柔和了,甚至几乎要溢出柔软的笑意。
“是的。”安昕点头,心神向往,“除了他之外……”
除了他之外,任何人给与她的任何,都那么苍白无力。
究竟对一个死人报以期待是什么心情?
安昕将自身浑然天成的绝望传染了叶璟琛。
他深知这个女人无药可救!
不,她说过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车刚驶出高架桥,安昕就说,“在这里停车就可以了。”
叶璟琛猛地打转方向盘,把车甩靠在路边,车胎和地面摩擦出尖利的声音,惊得近处的车差点打滑发生危险。
咬着每个字音,他紧绷着神经问,“你往后不会再对任何人期待,也没有需要人安慰陪伴的时刻?”
在今天中午以前,他很想做那个人,现在,他已不确定。
安昕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谢谢你珍惜我,昨晚的拥抱很温暖。”
下了车,她走得头也不回。
叶璟琛彻底幻灭!
……
直到确定他开车离开,她才顿步转了身,看向那条马路。
不断有车从高架桥上驶下来,安昕呆呆望着,想起叶璟琛盛怒的表情,随后淡淡的一叹,“你对我好我才不骗你,难道毁了你,你就高兴了吗。”
真是个蠢男人。
天又开始落雪了,一片一片,洋洋洒洒,在昏黄的天空中分外的好看。
她不觉得冷。
只是怎么办呢,秦深,我发现自己狠不下心去骗他了。
毁掉她,这太简单了
雪依旧下着,飘洒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沿着高架桥以下的人行道,安昕漫步。
她一边走,一边出神的想过往的种种,她的儿时,秦深,秦悦,雷少倾……每个人,还有叶璟琛。
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了又走,只因她根本没有要乘坐任何一辆的意思。
随后,她的手机里有短信进入轹。
陌生的号码:我是霍婧兮,我想和你谈谈,晚上八点明珠旋转塔见。
看罢短信,安昕无所谓的笑笑,这样的语气,笃定了她一定会去?
可是就在不久前,她傻得没边的亲手将叶璟琛推开,拒绝他的善意和所有,到底在争什么,为何而争,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艮。
这样的她,秦深会喜欢吗?
她明明知道那个答案。
遂,她对那串陌生的号码如是回复:当时与秦深在一起时,你是什么心情?
输入好这句疑问,她顿步想了想,又是掩饰的一笑,将其完全删除。
垂下握着手机的手,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人与人终归是不同的。
霍婧兮可以残忍的毁了秦深,两年后,安昕却无法像她一样用同样的方法玩弄叶璟琛。
感情是种多么珍贵的东西,她不愿意随意践踏。
尤为当叶璟琛开车驶离,安昕竟然并不感到遗憾。
相反那一刻,她为他而庆幸,为自己偷得奢侈的轻松。
感受过他的温柔,触碰过他的温暖,对一个有血有肉,并不冷漠的叶璟琛,似乎曾经的憧憬又死灰复燃。
或许,她是需要他给与的一切的。
她想。
……
在c市,霍婧兮不但是市长千金,只消人们提及‘名媛’两个字,自然而然就会想起她。
她的母亲孙秀茵早年在德国与默默无名的霍建茗相识,义无反顾的跟随来到这座陌生的重新开始。
虽然在霍婧兮很小的时候,对母亲的家族了然不深,直到孙秀就病故,在那场葬礼上,孙家人终于现身,一并接纳了霍敬文,还有那一双儿女。
也是从那时起,孙家成为霍建茗从政道路上最大的支持者。
十九岁以前,霍婧兮被接到德国居住,她的一切言行举止似极了她的德国人祖母,骨子里都是高傲的。
十九岁后,她被接回c市,以她优雅不俗的举止,出落的婷婷的身姿,还有那张带着四分之一外国血统的美丽脸孔,立刻成为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