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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他冷冷盯着霍莲,挥手喝道。
顿时林中刀剑声一下子停了下来。霍莲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一抬头就看见凤朝歌那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底的森寒竟有些骇人。
霍莲一怔之后随即恢复。他笑得无所谓:“梁国皇帝,你不走吗?等会李天逍杀回来,你什么江山皇位,什么恩怨都没有办法报了。”
凤朝歌却是一眼都不看他,冷冷道:“把昀儿还给我!”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声音毫无温度:“你若伤了她,我要杀光和你有关系的每一个人。”
他说得虽然平淡,但是那一字一句不知怎么的竟好似有千斤的分量。霍莲眸色一沉,目光如锥地看着他。
“我若不还呢?”霍莲似笑非笑地问。
凤朝歌只是不说话,依旧一步步慢慢走进。
“唰!”地一声,长剑举起,对准了凤朝歌的眉心。凤朝歌终于抬起头正眼冷冷看着霍莲。林中万籁寂静,
“你该不会以为我冒险诱李天逍离开这里,然后亲自来寻这一趟是因为我很怕死?”他反问。
霍莲神色莫名地看着他,长剑渐渐放了下来。可是他依旧不退。
“你把昀儿还给我。我放你们离开。”凤朝歌淡淡地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昀儿会在你的手中,但是把她还给我。”
霍莲看着地上还昏迷不醒的两人,很明显,他只能选一个带走。答案是谁,显而易见。
“我怎么知道把她交给你,对还是不对?”霍莲忽然问了一句,像是问凤朝歌,又像是在问自己。
凤朝歌却再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霍莲身边,蹲下身一把将还在昏睡的云罗一把抱起,转身就走。
很快,人退得一干二净。
霍莲终于慢慢收起长剑,看着地上还中毒昏迷的苏晋,苦笑:“师弟,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和她没有这个命。”
刚才凤朝歌走来,蹲下抱起那个女人时,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怕死。哪怕死了都要带着她离开。他那背后一整片的空门,连带着九五至尊的性命在那一刻就在他眼前,任由宰割。
苏晋痴情。可是有一个人也情痴。两相比较,竟分不出高下。那一剑,他下不了手。
霍莲说完一把扛起苏晋,几个闪身已离开了密林。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
云罗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醒了后还怔怔出神,不知到底是身在梦中,还是在哪儿。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四周静得像没有一个人。
她看着头顶简陋的行军帐,终于明白了自己是醒过来了。
她微微一动身,身边就有一双手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
天太黑,看不见身边的人是谁。她只能渐渐听出两个不一样的心跳声。
“昀儿。”他终于出声。
云罗缩回了手,那双手却一伸重新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这一次他握得很紧很紧,生怕她再挣脱开去。
黑暗中,云罗看着帐顶,半天才苦笑:“朝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朝歌的声音传来,干巴巴的:“怎么的?你不想我来这里?”
“你不是应该跟着随行大军向北?”云罗的声音淡又轻,“你这样来找我,怎么这么傻?万一有个好歹,这几十万的梁国子弟怎么办?梁国百姓怎么办?”
“是,我是傻。可我再傻却也比不过你傻。好好京城你不待,你来这里……”凤朝歌手紧了紧,“昀儿,你说,我该是恨你多一点,还是再爱你多一点?”
云罗无声笑了笑:“朝歌,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你。”
握着她的手猛地拽紧。
云罗坐起身,隔着眼前的黑暗定定看着那面目早就看不清的男人。她看了很久,看到眼睛发痛,发酸,最后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朝歌,不要打仗了。”她轻声地劝:“听我最后一句好吗?朝歌,不要再打仗了。哪怕是为了凤儿。”
手交握处微微一颤。
凤儿。
她和他的骨血,那个一出生就与她和他无缘分的可怜孩子。
“不打仗,凤儿能回来吗?”他忽然问。
云罗无言看着他。
“不打仗,我的耻辱还有你的耻辱,还有我们受过的苦,就这样算了吗?”
“不打仗,天下就安稳了吗?”
“不打仗,从此以后你和我就能安心在皇宫中幸福开心过一辈子,然后假装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凤儿这个孩子,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打仗,你就可以忘记是谁害了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不打仗,你以为李天逍就不会南下?不会一统天下?不会想着如何把你从我手里抢走吗?”
“……”
一声声质问,那么轻,却轰隆隆在她耳边响彻不停。
她看着凤朝歌,哪怕此时此刻根本看不见他哪怕一点面目。可是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心中那一***痛楚外,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呼吸。
“昀儿,你太天真了。”凤朝歌慢慢地道。
云罗笑了。
是极了。她竟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自诩聪明,到头来只得了“天真”两个字。怎么不天真?曾经将军府要倒,是她固执的留下来,只为那一点点亲情。曾经凤朝歌兵败,是她跟着他不远千里跟着他去晋国,只为了他和她那一份连她都不敢期望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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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的大结局了。我一直相信,每篇文都有它的宿命,当它要终结的时候,我是能感觉到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归去来兮
曾经,她嫁給李天逍,本以为不会再奢望爱情,却还是身陷情网,苦苦挣扎。曾经,还有曾经……
兜兜转转。原来她才是那天下最傻的女人瑚。
原来自己以为看透这荒芜的世间,却不知身边的人一个两个早就将她看得透透的。看不明白的,想要全部都抓在手心中的那个人,原来才是她。
“昀儿……”
掌心的温度一如既往。只是此时她的手却冰冷得如雪浸没过一般。
“朝歌。”云罗慢慢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在芳菲楼。铄”
“是。”凤朝歌似乎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柔和:“当时你就像是一只被我抓到的野猫,眼里都是狠色。当时我就想,这个女子有趣。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华老将军那么忠厚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云罗也笑了:“是啊。我心性和父亲不一样,和我母亲也不一样。我母亲说,我比较像我的外祖母。泼辣又率真。一是一,二是二,眼底揉不得半点沙子。”
“嗯。”
云罗继续说:“我也曾想过。有一天我父亲不曾离开,我母亲就不会这么痛苦一辈子。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从小一无所有。所以一旦手中有了什么就分外地看重。看来我错了。这世间就是如此,越是看重,越是得不到。我父亲如此,我母亲如此……凤儿也是如此。还有我们那没有福气出生的孩子。”
凤朝歌沉默。
“朝歌,我错了啊。”她笑着看着他,“你说得对。我做的都是傻事。”
“知道是傻事就好。”凤朝歌道,“以后不要再犯了。”
“嗯。不会了。”云罗点了点头,柔顺地依在了他的怀中:“今日你来找我,我很高兴。我知道我没有选错男人。生或死,我们都要在一起。不是现在就是在将来,哪怕你战败了,我一样会陪着你。”
凤朝歌紧紧地将她揉入怀中,低低吻上她的唇,轻叹:“昀儿……”
夜,缠绵无尽头……
以后许多日子后,每当凤朝歌想起这一夜会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如果当时没有那一番明堂堂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的光景了……
……
第二天天蒙蒙亮,奔波了一夜又深入敌后的梁国士兵们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头。至于是什么不对头却一时说不上。知道他们看见凤朝歌站在空荡荡的军帐前一动不动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
人,没了。
昨天他们千辛万苦布局引开李天逍前头精锐部队追击,再孤军深入这一片深山密林中找到的女人,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走的。这不是京城那人头汹涌的街头,也不是江南水乡,一马平川,这可是密林深山,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游兵散勇,也会有时不时突然出现的交战战场。这是一个连江湖高手都不敢轻易踏足的修罗地。
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消失?
可是事实就是,那帐中没有人。而昨天那千辛万苦从哪个刺客手中抢下来的女人此时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营地中气氛死一样宁静。所有的人焦急地看着一动不动几乎化成石人的凤朝歌。他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是绝对不是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