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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也许能做最后一搏,远远逃了,可是带着她决计没有半点可能。
凤朝歌定定看了她一会,忽地自嘲一笑:“云罗,你当真这么看待我凤朝歌的吗?”
黑衣女子越过众人上前,美眸打量了已是无路可走的两人,忽然一笑:“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束手就擒吧!”她看向凤朝歌,笑得意味深长:“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考虑先不杀她。”
她手一指,指向了云罗。
……
身下的路不停地向后倒退,云罗被五花大绑捆在了马背上,在她身后是双后被缚的凤朝歌。他跌跌撞撞被拉扯着随着马儿走。这是党项人的办法。把猎来的猎物或者牲畜牛羊用绳子绑了,拖在马后。
是死是活也不管,一路拖着前行。
云罗曾听说先前党项人与汉人打仗就是这么对待俘虏。有时候汉人俘虏伤重被拖行了一段就死了,然后被随意丢弃在路边,任由尸体腐烂被野兽吞噬。
她抬头担忧看着明显已脱力的凤朝歌,不知他能坚持多久不倒下。
凤朝歌踉跄走着,时不时有人不耐烦拿了鞭子抽他,催促快点。鞭子落下,打得他身上皮开肉绽。凤朝歌只是冷冷抬眸盯着责打的人,眼底杀气一掠而过。
云罗心中轻叹,昏沉沉伏在马背上。对比凤朝歌,她的待遇明显好得多。只是不知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党项人究竟要把他们怎么样。
“快走!过一会就到了!可以去前面歇歇。”那蒙面女子忽然招呼道。
云罗吃力从马背上抬起头看去,只见远远的有一座飞檐翘起,隐约有金顶显露在树木掩映下。
云罗心中一震,到了严明寺了!
这蒙面的女子竟然带他们到了严明寺?!不过她一转念就了然了。党项人居在晋国的西边,那边有辽阔的草原与牧场。他们若是要抓他们回去,一定要西行路过严明寺。
只是不知这严明寺中不知有没有梁国士兵?还有,阿晋呢?苏晋从昨天去严明寺去拿华氏族人的灵位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消息,不知道苏晋到底是不是去追了他们,还是直接抄近路去了鸣山郡……
云罗脑中乱哄哄的,很多念头芜杂而过,找不到一个答案。
一行人一直走,直到了正午才到了严明寺跟前。云罗还好,除了被倒翻在了马背上,难受之极外没什么大碍。只有凤朝歌越发狼狈。他身上的衣衫已被一路的荆棘勾破,一道道血痕从衣中渗出。他手臂的刀伤更是鲜血横流,染红了一大片衣衫,看起来格外骇人。
此时天已是正午,日头炎热。那黑衣女子下了马,看了那虚掩的寺门,奇怪道:“好像有人来过!”
云罗被人从马背上粗鲁地拖了下来,她循声看去果然见寺门上有刀枪的砍痕,她心中一沉,看来梁国兵经过了这里!
凤朝歌与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心。这次梁国人犯境,竟是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以找到李天逍的地方。
黑衣女子推开寺门进去打量了下,走出来道:“都进去吧。里面正好没人可以歇一歇再走。”
她说着走了进去,凤朝歌与云罗亦是被推搡着踉跄向前。
……
高大的佛像金身已斑驳,低垂的双目慈悲地看着眼前芸芸众生。佛不知,佛亦不觉,眼前这世间以是乱世纷纷,生灵涂炭。殿中一群党项人早就不管了他们两人,盘膝坐地,从怀中掏出烘烤过的牛羊肉干,配着酒水大吃大喝起来。
云罗把目光从佛像上收回,对上了身旁的凤朝歌。他双手双脚被紧紧缚住,双手血气不畅已涨得青紫。他靠在殿中的柱旁,只是对她一笑。
云罗心中一涩,道:“朝歌,你怎么不走?”
凤朝歌看着她,良久才道:“我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云罗一笑,淡淡的笑意浮在脏污的脸上,却是他未曾见过的倾城绝色。她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定他,问:“你可后悔?”
凤朝歌靠在柱上,此时他手脚被缚说不出的狼狈,可偏偏这动作却是潇洒之极。他仰头看着头顶梁上的飞天玄女彩绘,吃吃一笑:“也许会后悔吧。但是我这辈子欠了你的,又怎么能下一辈子再还呢?”
云罗眸光一动,点点水光溢出。
那黑衣蒙面女子听见他们在说话,冷笑一声,拿了酒囊走来。她看了看凤朝歌,忽地咯咯一笑,笑得妩媚:“好一个郎情妾意啊!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们两人的性命暂时不杀吗?”
云罗盯着她露在面巾外的那双妖娆美艳的眼睛,冷冷一笑:“因为你想折磨我们罢了。等你折磨够了,就会杀了我们。”
那黑衣女子笑了,眼底寒光闪闪:“你真聪明。不愧连你们皇帝都这么喜欢你,看来也不是只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女人呢。”
云罗冷冷道:“多谢夸奖。”
那黑衣女子看向凤朝歌,眼中流露兴趣。她上前蹲下与他对视,笑道:“你就是梁国的二皇子凤朝歌?”
凤朝歌笑意冰冷:“多谢姑娘赞美,我现在已不是二皇子了。”
那黑衣女子虽蒙着面巾,可是依然可见她面上隐隐带笑。她一扯凤朝歌手上的绳索,道:“不错,我若能抓个皇子什么的回去当当奴隶,不知族中贵女们该怎么羡慕我呢!”
凤朝歌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愿回应。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女人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与其与她争辩喝骂浪费口舌不如什么都不理好好歇一歇恢复体力。
那黑衣女子见他神情冷傲,不愿理会自己,咯咯一笑,一只手就摸上了凤朝歌的脸。凤朝歌一动,避开了她的手,似笑非笑道:“这位姑娘真热情,是不是你们族中的女子都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廉耻,时时发情呢?”
那女子也不恼,一双眸中带着一丝怨毒的笑意。捏着凤朝歌的手上绳索狠狠一拽,让那原本就入肉三分的绳索束得更紧。凤朝歌闷哼一声,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闭了口。
那女子见他如此,曼声道:“你可能没做过奴隶,不过没关系,到了我的地盘上我会好好教教你。从此让你鞍前马后都只听命我一个人。”
她的眼中闪烁着点点势在必得的光,似乎早就笃定了凤朝歌逃不过她的掌心。
云罗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个念头忽然升起。此时已过了一天一夜,按理说梁国兵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晋国的沿途郡县一定有所动,是不是可以等……
她还未想清楚,那边就听见凤朝歌慵懒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好厉害,能指使这么多的党项战士为你出生入死,看样子姑娘身份不凡。我以后就算跟着姑娘也能舒舒服服一辈子。”
那黑衣女子被他一捧,笑得得意:“这是自然,你不知我在族中……”她猛地住了口,眼中的笑意顷刻化成片片寒刀射向似笑非笑的凤朝歌。
“你这个臭男人又想来套我的话!忒的狡猾!”她柳眉一挑,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抽上他的身上。
鞭子噼里啪啦甩得山响,点点鞭头都落在了凤朝歌身上,顷刻间点点血迹都渗出衣衫来。云罗听得心惊肉跳,想要阻止却喊不出声来。她脸色煞白地看着凤朝歌眼中痛色掠过。
他不呼痛,靠在柱旁挡住脸面,哈哈一笑:“打得好,打得好!”
一旁的党项人仿佛见惯了这女子的狠辣刁蛮,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着看着。云罗双眼喷出怒火看着眼前这些恶人。
她不信神佛,因为她知道神佛早就弃了这个肮脏的时间,可是从未有这一刻令她如此觉得恶心,神佛跟前,这些人仗势欺人,肆意侮辱,草菅人命得令人发指。
那女子打了一会累得够呛,却见凤朝歌一双妖娆凤眸讥讽地盯着自己瞧。她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男子,冷笑一声:“我今日不治服了你,我就不信这个邪!”
她说着拿了手中的酒囊上前拔开瓶塞将烈酒统统倒在了凤朝歌的身上。凤朝歌满身伤痕,酒水一浸泡,痛楚可想而知。
凤朝歌痛得脸色煞白,那女子不放过他,还专门挑他伤了的左臂倒酒。她看着凤朝歌痛得轻颤,冷笑道:“我看你再嘴硬!”
凤朝歌咬牙连连倒吸冷气,他一回头,却见云罗脸色煞白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对她挤出笑容,道:“云罗你别担心,这姑娘怕我伤口溃烂正在给我治伤。”
那女子一听怔忪了下,飞起一脚狠狠踢开凤朝歌,啐了一口:“谁给你治伤?你别做梦了!等等我要把你的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了下来,烤成肉干!”
她这一脚甚是重,一脚踹在凤朝歌的心窝。凤朝歌飞了出去,伏在地上呕出了一口鲜血。
那女子见他不能动弹了,这才转头看向云罗。云罗抬起幽冷的目光与她对视。这女子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