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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添,我下次再找你算账”,凌牧潇一一瞪了他两人一眼抱起容冉大步从傅青槐身边走过。
“爷还要找你们算账”,明添咒骂着要追上去,拉着他的手再次用力,虚弱无力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明添…肚子疼…”。
他心头刀绞的回头,目光忽然凝固在她坐得地毯上逐渐染红的血色,她嘴唇惨白,手指使劲的扒他手背,挣扎的大口呼吸,绝望的眼睛里眼泪一颗颗如珍珠坠落。
他终于反应过来,抱起她发了疯似的往外跑,“青槐,你撑着,不要有事”。
小腹处像有什么东西痛的在扯,她紧紧的捂住肚子,疼的她意识断断续续,只隐隐约约听到许多凌乱的脚步声、吼声,还有“医生、孩子”之类的声音飘进来,到最后再也坚持不住剧痛完全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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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楼的VIP病房外,苍白的灯光打在椅子里佝偻的背影上,十来米外,六七个保安戒备森严的守护在那。
明添抽掉一根烟,再去摸时,盒子里早空了,助手米言见状心急如焚的劝道:“明添,你还是回去吧,今晚你闹出这么大阵仗,肯定有人认出你来了,再不走,明天又得上头条了”。
“你***别来烦我”,明添冷冷的将烟盒摔到墙上,把新上任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滚一边去”,他烦不过,刚把她送进来时,医生竟说她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可惜那孩子保不住了。
她八成是自己都不知道,醒了后,保不准会受什么灭顶打击。
其实他该高兴的,毕竟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爱的女人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等这次醒来,她和凌牧潇肯定算是完了。
但他清楚,以她的个性,自己和她的情分怕也是会在今晚划上裂痕,“都是我低估了容冉那个臭三八,她不是吃了迷、药了吗,你去叫人给我查查为什么凌牧潇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他吩咐完进了病房,上半夜坐在沙发上,根本睡不着,到了下半夜支撑不住躺了会儿,天亮醒来时,傅青槐也醒了,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憔悴惨白的神色像失去了灵魂。
章节目录 最需要的时候陪着你
“青槐,你啥时醒的”?明添揉了揉眼珠子,赶紧顶着疲惫的脸走过去。
她平静的看向他,小脸还是肿着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湖死水。
他不得不强笑的裹住她温软的小手,“别担心,医生说你只不过是摔伤了才会流血,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你没必要瞒我,我知道我是孩子没了,我在急救室的时候听医生说过,我当时还是有点意识的”,傅青槐淡淡的抽回手指,不看他,“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青槐…”,他煎熬的唤她。
“你走”,她闭上眼睛,声音哀求,“求你走好吗,明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要不是他,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她连做母亲的喜讯都还没得到便失去了孩子。
“我很抱歉…”,他叹息,长久的沉寂后,脚步声离去,门轻轻关上。
她拿被子闷住头,低抑的哭声传出来。
她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打她巴掌,甚至亲手抹杀掉她们的孩子,这次,她是真的彻彻底底死心了。
明添离开后没多久便由古乐接手过来照顾她,偌大的VIP病房静悄悄的,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他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他心想她们这些上层人士有钱又如何,还不是连流产这么大的事家人都没来探望,更何况丈夫…。
一天下来,他照顾她洗脸、吃饭,只是上厕所不方便时只好叫护士,晚上,剧组里也有事,他电话忙的几乎是没停过。
到了半夜,傅青槐睡不着,听到门“吱嘎”开动的声音时,以为又是古乐,疲乏的道:“忙的话你回去吧,别管我了,反正有护士”。
她说完后,后面久久不语,直到觉察到不对劲时,她才转过头去。
门缝外一束白光照进来,凌茂沣立在病床边,温柔的眼睛里闪烁着深深的怜惜和对她的疼痛。
他是那么的纠结,心被人撕扯的要碎了般,他进来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黑暗里,落寞又凄然。
才两天多不见,才两天多不见,她像是变了个人,消极、阴郁。
他看着这辈子就没为哪个人像此时此刻难受过。
“你怎么来了”?她反应过来,轻扯唇角,又来一个看她可悲的人来了。
“是我拜托乐哥带我来的,乐哥他回去了”,他没敢告诉她,她今天没回剧组的一天里,他有多么的心绪不宁,做任何事都做不好,像把自己的心弄丢了一样,他担心她,他想见她。
所以他一遍遍的给古乐打电话,直到古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小婶,对不起,要是那天我在就好了”。
“你在”?她嘲讽的冷笑,“你在能帮到什么,你在结果就会改变了吗”?
“至少我在…我不会让小叔碰你一根寒毛,也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着你”,他语气酸涩,满里都是担心,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她。
晚上二更。。。
章节目录 流掉的是你弟弟
“陪”?傅青槐发出淡冷的笑声,“我根本不需要你陪”。
“可我想要陪着你”,他语气加重,瞳孔藏着小心翼翼、下定决心。
她深凝起眉眼,忽然扯唇问道:“你有看到你小叔吗”?
凌茂沣一怔,搁在身边的两只拳头悄悄握紧,“几天没看到他了”。
“容冉呢”?傅青槐自嘲的笑:“有去剧组吗”?
凌茂沣拧眉沉默。
“明天把你小叔叫过来吧,早点签了离婚协议书”,她侧头望向窗外,外面冰凉的月色打在她半边憔悴的小脸上,下巴尖尖的,有种悲痛欲绝的漠然。
她其实早该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呵,这样的男人强求也没任何意思了。
他垂下眼帘,悄悄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接近七月的天气,她的手如冰块似得凉,他握的紧了些,蹲下身,将脸蛋贴上去。
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她手指下意识的收紧,抽了抽,沙哑粗噶的道:“放手”。
“不放”,他澄澈的眼睛浮出倔意,手抓的越发紧了。
“凌茂沣,你知不知道我的肚子里刚刚流掉的是你的弟弟”,傅青槐心乱如麻,她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纠结这些事了,她很疲惫、很累。
他俊秀的眉眼轻轻一颤,彻底的将脸埋在她手心里,不再发一语,像个受伤、可怜的孩子。
她也懒得再说了,只是别开脸去不看他,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发呆。
第二日醒来时,空气中闻到的不是刺鼻的药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早餐香浓的味道。
她侧了侧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凌茂沣坐在茶几边专注的修剪手中的玫瑰花枝,然后一支一支仔细的插进花瓶里,明亮的太阳光线里俊美的五官被阳光熨帖的细腻柔润,薄润的唇瓣浅浅抿着,极为性感,令人失神。
“你是不是把医院里的花给摘了”?她半响回神,问。
他抬头,笑了,“是啊,屋里少了点生机,反正外面的花开着也是开着,我折了几支”。
“要是医院里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估计这里的花早被人给摘光了”,傅青槐没好气的说。
“这些花与其在花园里争奇斗艳,最后碾落尘泥的凋零,我想它们更希望有人来采摘它们”,凌茂沣若有所思的捏着一支花朵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哪怕生命会缩短,至少它们的美被人认真专注的欣赏过”。
她心中一动,道:“可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她们都会枯死”。
“至少有人珍惜过它们,就像现在”,凌茂沣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后撒在花瓣上,在阳光下花瓣上的水珠晶莹欲滴。
“你现在自然能好好照顾它们,可过些日子,等它枯死了你就会弃之不顾的丢进垃圾桶里”,傅青槐笑着摇头。
“那小婶,你是愿意选择在有限的生命力尽情的燃烧、快乐,还是连燃烧过都没有就枯死了”,凌茂沣把花瓶轻轻放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你有没有尝过被人好好的爱过,有没有被你所爱的人给过惊喜、制造过浪漫,有没有被人好好呵护过,保护过、心疼过,有没有和你爱的人去你喜欢、向往的地方二人世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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