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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城市很大,夏成林能在哪过夜呢?他绝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对了,龙沙公园。天还没亮我就奔龙沙公园跑去,十几里路程累得我头晕目眩,可万没想到他就睡躺在公园门里的座椅上。气得我直接翻他的衣袋,还真掏出19元钱,再摘掉帽子时他醒了,坐起来就向我道歉,承认钱是他偷的,被他挂马子花了,让我陪着他等那个马子来要钱,一直等到中午我掏他的裤兜,真就翻出4斤粮票。我饿了还得带他去吃饭,舍不得也买两张饼,他偷我的吃我的还威胁我:“你别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你敢打,我就喊人。”
:“我就是跑你也追不上”
:“你要跑我喊警察。”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晚上是在汽车站外过夜,可我再也不敢睡觉。
早晨汽车站开门我们跑进去,抢了个椅子我疲惫躺下,可头枕他大腿上睡着了。突然惊醒发现他正往我头下垫砖头,我冲他喊:“你干啥?”
“腿麻了,为这两个钱你不放过我,好,咱们去派出所,如果我被关押,出来我要你的命。”他狡辩威胁着。他万般无奈带我去东市场派出所投案了,刚进门他就喊:“陈所长,我犯案了。”
那个公安踢他一脚关进小屋,让我写了案情经过,签字画押让我回家听候结果。
我只能在火车站与那些盲流在一起挨饿。两天后来到派出所,两个女民警说:“在夏成林身上搜出35元钱,为什么不给人家?去北满钢厂调查也不该所长去呀?”其中一个女民警从兜里掏出半斤粮票两元钱递给我说:“夏成林被关押时间要长,你还是回家听信,不然你是等不起的。”我打了队礼表示感谢离开了派出所。
怎么办?我向南局宅二姨家走去。爷爷从河北老家回来了,他让我见到继父给他跪下,求他无论如何留下你。继父晚上回来后只是骂哥嫂,他已经调回来工作,下星期就结婚再立家,女方也带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没向人家提有我的存在,所以他让姨夫明天带我见哥哥,条件是必须把抚恤金全额要来,否则免谈。
姨夫第二天带我来到哥嫂家,听了全部经过哥哥到振振有词的说:“我就说他不往家交钱有外心,现在你有难他管吗?娶了个后妈带两个孩子,真在他那能有你好吗?我们是亲兄弟咱们亲,放心哥嫂养你照样还上学。”哥哥让姨夫带话,我们至死不蹬老张头家门。
哥哥放假带我去派出所,所长说他亲自到北满钢厂调查的,夏成林坑绷拐骗单位的钱,他半年没回厂子哪有工资?在他身上也没搜出钱,我实在没办法了,现在他已被重判二年教养,为了不耽误你上学,我只能给你开封证明信。在所长写信的时候还埋怨说:“在第一次茶馆你抓到他就应该报案,那时他身上还有钱。”
回家的路上哥哥不停的说:“母亲的抚恤金被咱俩都造光了,谁也别埋怨。以后咱们安心过日子,年轻轻咱怕啥?你嫂子是外姓人,咱俩终究是亲兄弟,我不会给你亏吃的,中学校咱不去可以去技校,毕业还能分配到厂子工作,……。”
第二天哥哥带我去技校,嫂子去中学为我办了退学,可技校不是招学的时候不收学员,我只有自己去找工作。在铁锋银行主任审查了学历,让我填写表格和笔写大小写数字,考试合格但必须让哥嫂带户口本去,而哥嫂因为粮食定量,要从33斤改27斤没有同意。由此,我已经成为失学、无业的社会乞儿啦!年龄大的都会知道1961年自然灾害,全国人民都在忍饥挨饿,我应该怎么办?”请看第16章:黑市场投机倒把
十六章 :黑市场投机倒把
大鹏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起当年黄金岁月失学后投入了黑市场,那是迈进腐化堕落的悬崖,由此人生的步履投身于万丈深渊,也许那是鬼使神差,或者是万般无奈,总之,在那花一样的年龄每天奔波黑市场投机倒把。大鹏接着向雅琴倾诉着过去的回忆::“在铁中上学时修自行车我认识一位刘师傅,在二马路修车部我向他求助,经他介绍在通东路车部学徒,每月18元工资,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工作。一天忙的不可开交,就是因为我把粮食关系起到食堂在车部住,嫂子经常来捣乱,她是为了我那33斤粮食定量,最后把我的行李搬回家就此失业,我又开始过着忍饥挨饿的生活,可是我再也看不到那猪食缸上有豆腐渣了。
星期天哥哥带我去火车站,在铁路商店排队买香烟,是伞兵牌一角四分钱给两盒,我们连续排了五次队就是二十盒烟,他带我在火车站广场见旅客就问:“要烟吗?”一元一盒时间不长全卖光,二十元去本一元四净赚十八元六,把哥哥乐狂了,带我回家见嫂子,这一上午赚了哥哥半月工资,哥嫂看到了光明。
从此哥哥让我每天去捣烟,放假他也来捣卖,并带我去一百商店门外买粮票,每斤粮票三元五,到火车站卖给旅客四元钱,一天倒卖五十斤净赚二十五,吃饭不愁花钱也不愁。我不仅开始敢在外买着吃,后来我能下馆子还要盘菜,起名叫雪花菜,其实就是豆腐渣炒大葱,这豆腐渣还是没有猪食缸的好吃。在黑市场管理所的追逐下,每天我最少交家二十元,哥哥参加一天能挣四五十,哥嫂真是欣喜若狂了。后来不单纯是倒烟倒粮票,还有什么布票、鞋票、肥皂票、糖票、打火石……。
火车站管理严哥哥带我去东市场,黑市里人山人海各种买卖吆喝声嘶力竭,一件衣裤买了转身卖就赚十几元。东市场有两个寄卖行,只要你早去排队开门就往里闯,到柜台见布类衣裤就让服务员开单子,只要单子到手谁也没权再买,再按单子审查各件能赚钱的去交款,不赚钱的单子扔掉了之,交钱买的衣服到黑市转手就挣二三十元。
每尺布票值两元钱,寄卖店议价员是不按布票价值评估的,还分寄卖百分之五收费,那些怕丢面子不敢在市场卖的来寄卖点,议价员评估时分寄卖或要现钱,如果寄卖不仅收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卖大部人要现钱。我把抢购的衣裤卖了再来寄卖点,在那些排队卖衣服的人中做买卖,:“我给现钱,卖给我吧。”为了多卖点钱很多都是单独交易。
就这样一天少则能挣二三十,多了能挣四五十元,一年下来上万元。别说是挨饿了,大米、白面、鸡、鱼、肉、蛋想吃啥买啥。哥嫂把我当成摇钱树,笑脸相迎、作揖夸奖几乎要拿板把我拱起来。哥哥神采奕奕拉着琴,嫂子唱着乐曲炒着菜,在那自然灾害的年月,歌舞升平过着神仙的日子,他们沉寝在幸福之中。
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坐汽车去东市场,售票员是李淑清她坚决不收票钱,在我下车时就不该当众把五分钱扔进钱袋,自尊心伤害的感受她会哭的。
哥哥带我开始捣黄金了。巧合中哥哥花27元买了个戒指,被一个矮个胖老头发现,他把我们带到一百大楼后家里,他用试金石验过戒指放在天平上,说是7瓦重,每瓦12元给哥哥82元。老头介绍:“现在银行每瓦按3。07元收购,你们每瓦按6元收购,送我这每瓦给12元有多少要多少,要记住每3。57瓦为一钱,马镫式最大的才3钱,戒指里面必须有产地、足赤、98或99字样,金戒指是软的,用手能把它缕直,千万别上当,我的家是危险地,来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千万记住了。”
自那开始哥哥有空就往银行钻,碰到有卖戒指的高一倍价收购,他再让我背着书包去送货。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哥哥跟在我的后面,等我和老头交易完走后,他在那守候着,老头出门他在后面再跟踪,一直跟到南市场的一家,后来他打听到那家以18元一瓦收购,关键是敢不敢给他送,让老头发现怎么办?
这一天哥哥让我手上戴着两个金戒子去老头家,我背着书包走进那个胡同惊住了,门口站着三个警察,我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屋,另有两个警察翻箱倒柜在搜查,老头戴着手铐对我说:“上你二叔家吃饭吧。”借着话音我出了门,走出胡同我坐倒车回了家,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做金戒指买卖了。
哥哥在街道开张证明去药店买了六包麻xx,一元的本钱却卖十二元,后来哥哥让我卖了麻醉药,我在东市场喊着:“麻x素!麻x素!樟x酊!索x痛!氨x加!氨x碱!苯甲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