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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蛮牛捏着刚整理过来的资料，细细的看着。两坛酒被蛮牛喝下一坛半，强烈的酒劲上来，让蛮牛眼睛里都充满光泽。
手中的资料蛮牛越看越冷静，只有眸子身处残留着浓烈的一簇火苗。
“此人，当杀！”
卫善本，卫家二子。对朋友讲义气、大方，天赋也极好。可以说是一个很适合交朋友、当兄弟的人，但是，唯独对待女人。
一直以来身边女人不断，因为女人而发生的事花样翻出。其中不乏被卫善本伤情、伤心的女子。
老者恢复身为下属的模样，道：“总的来说，卫善本为人很好，卫家也非常看重他，卫家内定的下任家主就是他。将他誉为卫家‘腾飞‘之人。”
蛮牛不在意的一笑，手拿着资料离开了。
回到学院自己的院落，静静坐在树下，对着手中的资料思索。
屋内没有亮灯，天上月光洒落。
蛮牛并没有杀卫善本的理由，卫善本在这茫茫世界中算不上什么坏人，最多一个花花公子。杀了他会惹到卫家，更会被学院驱逐、追杀。
将自己手中的资料交给金曲儿，金曲儿可能就会放弃卫善本。
但蛮牛却很任性，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前世的影响已经越来越重，无论融合不融合前世记忆，自己都已经改变了很多。从前的蛮牛，单纯、真诚。而现在，蛮牛开始情不自禁的想很多事情，开始觉得朋友是一种负担。
开始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枷锁，越来越讨厌身上的枷锁。
与宁可梦、李长天这些人来说，他们有着家族的责任、有着亲人的缠绕、有着朋友的羁绊，但是他们的路从来到神封学院已经开始了。
而自己呢，自己若是没有复苏前世记忆，那么也会是这样。若是融合了前世记忆也会走到另一个轨道，可是自己却是只受到了前世记忆的片面影响。
变得矛盾，既不是过去的自己，也不是明悟前世今生的自己。
自己竟然开始觉得朋友在身边都是一种麻烦，学院宽松的院规都是一种束缚，导师的教导都让自己感觉不舒服。
那些几乎可以淡化忽略不计的东西，自己却感觉很清晰很清晰的……束缚。
蛮牛已经感受到了刻不容缓的必然进程——融合前世记忆。
他怕自己忘了这些学院的朋友，忘了……曲儿。
把卫善本的花花事迹交给她，只会让她伤心。破坏了她心中的美好。
而又不能真的让卫善本最后抛弃曲儿。
那就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
用突袭的痛去替代，绝望的痛。
第二十二章 杀与血书
明月那般的清凉。
让蛮牛想起曲儿眼中的那湾清澈。
“当我不再是我，我还有什么。”
简单的收拾过东西，收进黑金卷，蛮牛换上清洗过的衣衫。黑金色衣袍、黑金色的大氅外套，威严霸道。
稚嫩的少年凭借着一双无比平静、淡然的眸子驾驭住这套衣衫的气场。
“杀了卫善本，然后去接受传承。”从此，蛮牛心中只会留下一个做事的结果，再也没在乎过其他的一切。
月下少年，已非昔日。
卫善本的院落外，蛮牛敛息术已经展开。
手中水火玄力轻易地将门悄无声息的震开，直入卧室。漆黑的卧室内，卫善本盘坐在床上运功打坐，脸色的苍白显示着身体的虚弱。
蛮牛推开门，“嘎吱~”。
卫善本马上醒过来，皱眉间正望见蛮牛一身黑袍走进来，顿时怒道：“谁让你乱闯我的地方的？！”
蛮牛脸色平静的走到卧室中心的桌子前坐下，挥手一道玄气将门关上。
卫善本怒视着蛮牛，心里却有种诡异的感觉。
“为何乱闯我的地方？！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参加试炼的吗？！”
蛮牛轻轻道：“李长天打败你的那天，我都看到了……”
“嗯？”卫善本脸色一变，他不知道蛮牛什么意思。“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是被李长天打败的，说吧，你的封口费多少？”
“呵。”蛮牛轻轻一笑，似是不屑，似是无语。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曲儿。你的事情我查过，身边不缺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注意到，从来都是低调的曲儿。但是……我不想让曲儿被你玩弄。”
卫善本愤怒地皱起眉头，金曲儿自己可是追了好长时间，而且半年多才快要发展到床上的关系。
顿时拒绝：“不可能！！我的猎物从来没有失手的。”说着露出一丝蔑视：“就算你知道我有过很多女人那又如何？曲儿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想要用李长天的事威胁我吗？”
蛮牛无奈的摇摇头，“算了，完全说不到一起，不说了。”挥挥衣袖站起身来，望着卫善本。
卫善本看着蛮牛，只感觉他像神经病一样，大半夜来到自己这里，什么也没说清楚，一身黑袍奇怪得很。
蛮牛微微一笑，“我来只是为了……杀你。”
卫善本瞳孔一缩，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杀我？你疯啦？除非你不想活了！不说我卫家在外面有多大的势力，就是在知若城，你连学院的追杀都逃不……”
“嗖~~！！嘭！”劈山棍瞬间化作恐怖的风暴，狂暴的从卫善本从头顶砸下！
极速的劈山棍如同一把利刃将卫善本直接劈成两半。“呼~~”劈山棍在从卫善本身体内划过之后，刹那间静止，在房屋内引起一阵庞大的混乱气流。
劈山棍使指如臂，玄力境九重巅峰的修为，让卫善本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实力差距太大了！
蛮牛在地上用手指沾了沾鲜血，在一块碎布上写下五字。
蛮牛，杀！珍重。
前三个字直接指明是自己所杀，后两个字，是对金曲儿说的。
因为，蛮牛已经消失了。
“大家！帮我照顾好曲儿啊，她平时那么不合群，你们几个作为好朋友，要帮我……安慰她啊。”
“曲儿，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若是我回来，还能喜欢你，我会守护你。”
碎步扔在空中，飘落到了床上。蛮牛慢步走出卫善本的院落，平静的关上了门。
天边渐渐泛起晨光，金曲儿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洗漱整理过后开始了早课。下了早课，金曲儿中午没有课，拎着食材直接走向卫善本的住所，打算做两份温馨的早餐。
因为卫善本受伤的原因，被允许不去上课。所以，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金曲儿在卫善本院落门前举起手臂，突然注意到院门没有关。“咦？难道已经起床了？”说着脸上露出笑容，想着两人一起做饭的温馨样子。
“喂！善本！起来啦？”进了门金曲儿喊道，然后到厨房放下食材。
“怎么不回答我？”金曲儿推开卧室门进入。
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啊！！！！！”
尖叫声惊动了周边所有的学员，几个人好奇的进来，脸色瞬间惨白。外面的人看到这个反应也纷纷好奇，结果，炸了锅。
“杀人啦！杀人啦！！”
“卫善本被杀了！！”
“学院里死人啦！快去禀告导师！！”
卧室内挤满了人，学员们围着卫善本的尸体。金曲儿哭坐在地上，伤心难过的捂住脸颊。
“呜呜呜，善本！！”
一旁的一个学员叫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把人劈成两半！”
另一人不屑道：“这样狂妄的人绝对会被学院追杀，死定了！”
“是啊，神封学院可是不允许故意杀人的！若是在试炼之类的误杀虽然会被退学，但是绝不会被追杀的。”
“哼，这人是太狂妄了！不屑于等到以后试炼的时候吗？”
…………
一位女生站在人群外围，想看又不敢看卫善本的尸体。牛头见望见床上竟然有血迹，微微一注意。
“咦？啊！这里有血书！是凶手留下的吗？！”女生一看吓了一跳。
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