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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开始了,梅和我席地而坐,我们看得很投入。
冷气很足,世界很静,只有话剧的台词回响在午夜的房间:你是我冬天的手套,夏天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衣和日复一日的梦想……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话剧还在继续。我依稀看到梅的眼眶有泪花闪烁,可我有些醉了,只想这么幸福的睡去。
7、
天已大亮,我从宿醉里醒来,发现梅面对着我,以婴儿在母亲子宫的姿势蜷缩在我怀里。此时的她,睡的正香。
我看着梅,她的眉头微皱,一张美丽而苍白的脸上,读不出任何内容。
良久,我悄然起身,不自觉就走进了厨房。我要为她做一顿早餐。
煎蛋、面包、热牛奶,当我把这些用托盘端进卧室的时候,梅醒了。不迟不早,刚刚好。
看到我的举动,梅再次笑了,那么灿烂。就像窗外夏日的阳光。
谢谢你和我一起看话剧,也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说的很快,迫不及待的。
梅不说话,她只是笑,然后像一个饿了很久的孩子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东西。那样子,让我看到了自己,也看到我心疼。
你过来。梅用命令的口气说,并伸手来拉我。我走过去半跪在床前,她俯身吻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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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复兴门外21楼(7)
傻孩子。她说。
8、
梅再次来到我的寓所,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这期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没留电话,什么也没留下。我以为,她已经把我忘了。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接到母亲的越洋电话。她问我好不好。我说很好。此后再也没了想说的话。
母亲依然叹息,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除了生活的钱,你还要什么东西吗?
我说,没有,我只要钱。
父母离婚后,我一直没有什么可以想要,除了钱。钱可以填补我感情的缺失,买我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电话刚刚挂断,我家的楼宇呼叫器突然响了。这是很少见的情况,我习惯独居,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我疑惑着走到客厅,拿起满是灰尘的对讲,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轻轻传来,请开门,是我。那个声音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天际。我都有些陌生了。
是梅。
我按下了开锁键,然后提前开了家门,走到楼道去迎接她。
电梯门开了,梅走出来。她穿着黑色的吊带和发白的牛仔裤。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一片洁白的肩膀。开电梯的阿姨冲我咧了一下嘴角,笑容暧昧。
我扑过去用力抱住梅。她说,我之所以来,那是因为我想你。如果我不来,那说明我们缘分未到,了无牵念才好。
说不出话,我只能紧紧抱住梅。我不想告诉她,我对她的想念。
9、
梅的手机在响,她看了一眼,但没有接。
你永远猜不到这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梅很孩子气的说。
你爸爸?你妈妈?还是你男朋友?我乱猜一气。
都不是,他是我妈妈的情人。梅说的很淡然,最后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没有男朋友。
啊?为什么?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因为我和妈妈的情人住在一起。只要我晚上不回去,他就会电话问我。梅望着天花板,兀自继续,不过,我妈妈很早就死了,她是被我爸爸掐死的,因为他发现了妈妈有这个情人。
……啊,对不起。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的。梅的目光从天花板上挪回来,她看着我接着说,没什么,都是往事了。我妈妈死后,爸爸被判了无期。我跟随妈妈的情人来了北京,我们就靠演话剧为生。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有些自言自语。
知道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追着我让我陪你看话剧的时候我为什么哭了吧?梅的眼睛丝毫看不出悲伤,相反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两颗豆大的泪珠落在了我的手上,一片冰凉。
我点点头,这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天下的事,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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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复兴门外21楼(8)
我家在南方,爸爸是公务员,妈妈和她的情人都是一个话剧团的。后来爸爸发现了,他就用他粗壮的双手掐死了她。我亲眼看到的。先是争吵,为妈妈的那个男人。后来爸爸情绪激动,他一把掐住妈妈的脖子。妈妈竟然没有叫喊,也没有挣扎,只是扶着爸爸的手,痛苦的闭着双眼。我清楚的看到一行清澈的泪水划过她美丽而通红的脸颊。
躺在床上,梅拉着我的手,一直到天色微明,我才听完她的倾诉:
自从梅的母亲被她父亲杀了以后,梅的母亲的情人就和妻子离了婚,一个人从南方小城到了北京,继续在话剧舞台上演出。
后来梅长大了,她考上了上海的大学,可他的父亲在牢里还阻止她学表演,她没说一句话就退学来了北京,投奔了她母亲的情人。据梅说,这是个英俊的男人,话剧演的也很有水准,他辅导她的表演,也和她同台演出。
梅喜欢表演。她说人生就是一个舞台,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她还说她喜欢北京的生活,喜欢经常去海淀剧院或人艺小剧场演话剧,也喜欢到保利剧院看别人演出。
在舞台上搭档的多了,别人闲话她是他的情人。梅不解释,母亲的情人也不解释,演出结束他们还照样一起回住所。
梅胸前的玻璃瓶挂坠里是她母亲火化的遗骨,她戴在脖子上,从不摘下。手腕上很多圈的皮质手链,都是空心的,每一根手链里都有一根她母亲的头发。她要带着母亲的生命物质继续生活。
有时,她要求她母亲爱的这个男人和她莋爱。但他做不到。他只是一味给她钱花。
梅说,与母亲情人的纠缠,爱与恨,都是报复。但她说不清是报复他,还是她母亲或者父亲,又或者是她自己。
一夜的回忆,梅已经很疲倦。她窝在我怀里,像一只受伤的猫。
凡,你相信命运吗?梅小声问我。她那么累,可她还想说话,她已是停不下来。
我相信。
我们这辈子和谁相遇,发生什么事,这都是注定的。我的爸爸和妈妈,以及妈妈和她的情人,都是如此。真的,我们谁也逃不过。那么凡,你相信爱情吗?
我不相信。
为什么?
从我爸爸和妈妈身上我没看到过爱情,所以他们离婚了。还有我大学相恋两年的女友,她毕业回了老家工作,我觉得这都是天经地义。爱情在乏味的生活和现实面前,那么苍白。
我也不相信。我宁愿相信陌生人,也不愿相信爱情。那你爱过她吗?
或许,应该吧。不然我们怎么会在一起两年。
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很突然,我从来没想过。所以我想了想,然后告诉梅,我喜欢你脖子上的小痣,我喜欢你脚踝下的紫色蝴蝶,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知道吗?我还喜欢你睡在我怀里的模样,像极了婴儿。如果有一天我们结婚了,我就希望我们能生个女儿,就像你躺在我怀里一样的女儿。那样我可以很宠她,很爱她,我会让她永远是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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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复兴门外21楼(9)
梅抬起头,吻了我。也许除了一个孩子,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她说完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我的心里。
10、
北京突然开始冷了。
这个城市几乎没有秋天,而是从夏天直接到了冬天。
梅打算搬来和我住,可她母亲的情人不同意,他打了很多电话给梅。可他管不了她。终于放弃。
我和梅开始了同居生活。一起喝可乐,吃方便食品,看太阳东升西落,冲阳台外的天空大声呼喊,在黄昏的余辉里紧紧拥抱。
梅说,我喜欢你让我窒息的拥抱。
我说,我怕一松手,幸福就会跑掉。
很少出门。除了去剧院看梅和她母亲的情人演出。我们去的最多的就是楼下的商场,采购一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