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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娘”这个单词的含义和引申义在花非花脑中由抽象化为形象后,武尊大人的怒意不足以用滔天巨浪来形容,她的另一只手也上来,掐住少年的脖子用力摇晃道:“你这个臭小子,我这样年轻貌美的脸有哪一点点像你阿娘了,敢这样对我不敬,我不掐死你才怪!”
阻止花非花再次把对方送到鬼门关的是他的眼泪。那双澄清的大眼充满恐惧地看着她,充满不解却又似认命,大滴的眼泪流下来,润湿了她的手背,熨烫仿若炙铁的她。
“你是谁?”
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个眼神无害,连生命受到威胁都不会自救,只会发抖流泪的人,和昨天那个残酷的嗜血少年,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
花非花慢慢松开手指,同时戒备着,若见莫飞纱稍有反抗举动,立刻格杀他。充满赌局意味的举动,有着自己也被反格杀的危险。
但少年根本没反扑的意思,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张大嘴用力地呼吸着骤然而至的清新空气,同时又哭得一塌糊涂。
见到花非花盯着他,少年吓得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又不敢哭得太大声,一边抽泣一边打着嗝,连鼻涕流了下来,也是用袖口一抹了事。
“这……这个莫非就是毒尊莫飞纱的真面目。”
击了一下掌,花非花恍然大悟地道。没错,这也许就是他为何独居山顶的原因,其实毒尊是个弱智儿童。
第8节:失忆童真美少年(2)
若她没和莫飞纱同处十日,更差点被他所杀的话,也许真会相信这个推测哩。
“孪生兄弟?”也许有,但和她一起跌入山崖的几率是零。
“双重人格?”耶,这个倒有可能。听阿如讲过世上也有这种奇特的人,一个身体里面有两种不同的性格。
“要么是……装的。”不会,莫飞纱那么骄傲的人,若让他装成这么白痴的样子,他宁可去死。
况且她已折断了一条腿,功力也只剩三成,而莫飞纱有云谲波诡的毒,看样子也并没受多大外伤,若两人这时较量起来,会死的也许是她。
“阿……阿娘……”
“谁是你娘!”打断花非花冥思的令她深恶痛绝的两个字使她又充满怒气地回吼道。莫飞纱畏缩了一下,又缩成一团球。
“对……对不起……”少年头埋在膝盖里,浑身发抖地道着歉。
“咦?你头受伤了。”少年的后脑勺的黑发因粘着褐色的固体物而纠结在一起,眼利的花非花一眼便看出那是干涸的血块。
“嗯,头好痛,但小莫会坚持住的。”少年慢慢抬起头,露出怯怯的讨好的笑容。
“头受伤?”某种可能性又闪进脑中,花非花匍匐前挪,却发现怎么也靠不近莫飞纱,“你在干什么?”花非花低喝一声,成功地制止住莫飞纱本能的后移。
“因,因为阿……”在花非花的怒瞪之下,莫飞纱连忙把后一个“娘”字吐咽下肚,改口说道,“您,您说过不要让我接近您。”
“不要紧,我以前说过的话我都记不清了,你也别当真。对了,”花非花露出只要是生物都会放下戒心的超可爱笑容,“我们就当才认识的两人,彼此自我介绍一下可好。”
呆呆地看着她,莫飞纱突然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你不是阿娘,阿娘才不会对我笑。”
“那当然啊,我年少又美丽……你可以喊我阿姐。”
“可是你身上的香味好像阿娘,我记得她有一次抱我,身上就是这种好好闻的香味。”
臭小子,这香味是你下的毒啦。
“那我先说啦,我叫小莫,今年七岁,最喜欢和湟湟玩了。”
姑且不问“湟湟”是谁,光莫飞纱憨态可掬的表情就令花非花一惊了,随着他的自报姓名和年龄更令她吓了一跳,随即又因与心中的猜想相符而窃喜。她抑制住想狂笑的冲动,支起上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小莫啊,你失忆了。”
“啊?”莫飞纱不懂。
“你记不清我是谁了吧?”
“你是阿……不,你和阿娘好像。”微笑的脸有些抽搐,花非花咬牙笑道:“唔,那真是荣幸,我叫花非花……”
“花大姐。”莫飞纱心中的恐惧感已渐渐消除,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接近他,又对他亲切,他好高兴。 受伤的腿阻止了花非花想一脚踏在莫飞纱脸上的暴力行为,她的笑容已接近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不,叫我阿姐就可以了,或者叫我小非也行。”
本能让莫飞纱得知最好听这个笑起来虽可爱但又觉刺眼的人的话,他连忙乖乖应答:“阿姐。”“真乖哦。”
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莫飞纱的头顶,花非花笑容变得明媚又诚恳:“不枉费我拼了命救你呢。”
“救我?”如湖般澄澈纯净的眼睁大,少年不解地重复道。
“啊,你记不清了?”花非花一副痛心疾首状,随后又低下头黯然道,“没错,你失忆了嘛。”
“花……阿姐,”莫飞纱莫名地慌乱起来,他拽住花非花的袖子,急声说,“我会想起来的,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嗯……”花非花双肩颤抖,似在因伤心而哭泣。
“真,真的,阿姐,你不要哭,我记得阿娘不见了,我才不想待在笼子里,所以跑了出来,然后、然后……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记起你的。”
“还是小莫最好了。”花非花扑上去用力抱住莫飞纱,脸埋在他颈项中,声音哑哑的,似在压抑着伤悲。
“……”莫飞纱待住,人的体温有这么温暖吗?记忆中惟一一次母亲的拥抱也是冷冷寒寒的。她和母亲一样美丽,但还是有不同。这么近,可以感觉到她湿热的呼吸,缓缓的心跳,暖暖得能把整个人包裹其中的拥抱。僵直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拽着花非花衣襟的手松了松,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紧拥住她。 在莫飞纱看不到的后肩处露出花非花得意的笑眼,没想到莫飞纱这么好骗啊,真没成就感。
是谁说过,上天对一个人的最大惩罚就是夺去他的智慧。
莫飞纱变成幼儿心态,又犯到她手中。
这就叫报应。
黑色的小型马车缓缓地行在蜿蜒的山路上,拉车的两匹五花马因疲累的关系,马步越发缓慢,连颈上的马铃的声音都郁闷而悠长,令人更加郁闷烦躁。
第9节:失忆童真美少年(3)
头戴圆形帽檐尖型帽顶的大遮雨帽的马车夫,帽子已遮住了眼,身子靠在背后的车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车行过后,扬起少许黄土,因无风的关系,又讪讪落下。
车厢的窗子紧闭,拒绝一丝阳光射入车内,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显示出车内人的身体状况。
被咳嗽声惊醒,马车夫一激灵地坐起身来,他顶上滑到鼻梁的帽子,揉了揉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马车夫看来极为年少,唇红齿白,肌肤如雪,并不像做粗活之人。如丝般的黑发在头顶上挽个发髻只用丝带一系,并无任何金石装饰。身上的衣服也不过是平常的靛青布衣,穿在他身上却极为洁净好看。
过两天就到白露节气,正是农忙时日,沿途不时见到老农赤足在水田中忙碌的情景。马车夫下了车,向路旁走了几步,很恭敬地向老农问了话,然后又爬到车前,扯着缰绳慢慢向前行去。
这时,马车离贵阳城池还有四里。
“失踪了?”
坐在竹楼窗前的男子,一头银白的发丝,并未束发,只在颈后用丝缎扎了束长长的马尾,看不出年龄的脸清丽秀美,修长的手指抚着青瓷茶杯的边缘,声音浅柔如絮地问道。
“是,是的。”趴跪在地上,莫婷婷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请,请门主恕罪。”
“你是说我们武林四大尊者之一,布天门的下任门主在你的监视下不见踪影,你还请我饶命是吗?”
男子轻笑,红唇微向上翘,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现出妖艳至极的美来。
“属下办事不力,理应受罚,但潜入庄内的敌人却是和少主齐名的武尊……”
“对啊,那个女人潜入庄内两个月,竟还没查出她的真实身份,要你这个管事何用?”
很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男子用手拨了一下滑到脸颊旁的发丝,柔声说道。
“因,因为小月……武尊虽有些武功,但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