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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旦到放寒假前的半个月时间里,李永平只给袁元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在考试的前一天,问了一下袁元的复习情况;另一次是在袁元回家的那天中午,因为李永平下午还要考试,他中午就跟袁元告了别,说了些假期注意身体,玩得愉快之类的话,两次通话都显得很客气,说了些有用和没有的客套话,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其实在袁元看来,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不就李永平叫她聊天她没去吗?况且后来又发短信道歉了。但是在李永平看来却完全不同。他怎么也读不懂袁元的那条短信,“为什么要骗我?而且借口仅仅是不想下楼。”
农村的寒假各村各社都有社火,闹新年,有股特别浓烈的年的味道。回到父母亲人、乡亲们一起的李永平很快被父母亲人的关怀与照顾、被乡亲们纯朴的笑容冲散了他在学校时的那些孤独和寂寞。他尽情地享受着这些很原始而又非常亲切的快乐,四十多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他又要走了,要离开那个亲切的环境,去为自己的前途打拼了。尽管一头扎进浩瀚的书海便能享受无尽的快乐,但是,波涛汹涌的感情激流却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河水。一想到此,他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临走的那天晚上,李永平当着父母的面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他没给父母说为什么那么难过的原因。儿子大了,当父母的也就不了解了,他们以为李永平只是因为离开家后不放心年长的二老才伤心落泪。是的,李永平确实放心不下六旬高龄的父母亲还要为自己上学继续在黄土里抛钱,这没错,从这方面来讲,也许他算得上一个孝子。但是李永平伤心痛哭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害怕他离开父母回到学校后,又要一个人承受那些无聊和孤寂。没错,当开学前的几天紧张和忙碌过去之后,一切都有理有序地进行着,李永平重新回到了那种时刻都以自己的影子为伴的形单影只的生活。
开学已经两周了,他没见袁元一面。打了好几次电话,每次都是“你所拔打的电话已暂停使用”的系统提示。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女生公寓是不允许男生进去的,不然他会跑到袁元的宿舍找她的。
李永平急切地想见袁元一面,可是又联系不上。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不抱什么希望地天天在袁元上课的文学院楼下等。他拿本书往文学院前面的草坪上一坐,想让从此路过的袁元看到自己。但是坐了两天却连袁元的影子都没看见。也难怪,他自己有课的时候总得去上课吧,或许他等的时候袁元没课,没有来,而他上课去了没等,袁元偏偏又来了。李永平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天下午李永平没有课,他准备去图书馆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正当他从11号楼门口经过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匿名,就接了。
里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似乎特别熟悉,但又马上想不起来是谁。
对方说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见过李永平,要了李永平的手机号,还说她现在就在11号公寓前面的花园边上坐着。
李永平马上转头扫了一眼,花园边上根本没坐人。
“你在骗我,吃饭的时候我没碰见一个认识的人,而且花园边上现在也没人,快说你是谁?”李永平有点儿不耐烦了,但又不好发作。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是袁元?”李永平大喊了一声。
“你说呢?”
“你在哪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李永平像捡了钱一样欣喜若狂。
“我今天下午没课,在宿舍呆着呢,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你快来看看我吧。我现在就在你们楼下。”李永平有一种想马上见到袁元的急切心情。
几分钟后袁元下楼了。上身一件米黄色紧身毛衣,被淡灰色的牛仔裤衬托的更加鲜艳了。可能是假期在家里营养好,脸也白嫩了许多,油黑的头发依旧扎根马尾,一甩一甩的,看起来既动人又充满朝气。
“哟,长漂亮了!怪不得天天找不见你呢,碰上了也不认识啊!”李永平这样调侃着,显得很兴奋。
“求你了,不要这样说,怎么不好?这不很好吗?比以前帅多了!”
“是吗?我没事干就在宿舍睡觉,当然睡多了。”
两个人同时被这句话逗乐了。
那天下午李永平没去图书馆,也恁是没让袁元回宿舍,两人就那样站着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
由于实在不好意思再浪费袁元的时间了,李永平只好跟袁元告了别。但是他又实在不想让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这样过去。
袁元已经走到楼门口了,李永平突然想到叫袁元一起去吃晚饭,这样就可以和袁元多呆些时间。
他追了上去,叫住袁元说了他的意思。
看起来袁元有点儿徘徊不定。
李永平很快便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就走,记着穿暖和些。”便转身走了,没留给袁元商量的余地。
回到宿舍后李永平很兴奋,手舞足蹈地唱着歌(他一般不这样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李永平特意把袁元领到他以前一个人瞎逛悠的时候发现的一家环境很不错的饭馆。他想要个好一点的环境跟袁元好好坐坐。
他们边吃边聊,说了很多话。从寒假说到各自家乡的习俗,再说到各自的家庭,又牵扯到了各自的学习以及对未来的打算等等。
李永平是个很不健谈的人,但是这次他说了很多话,表现得异常兴奋,袁元也是,很开心的样子。
这是他们自从认识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从谈话中他们互相知道了很多,也对对方有了很多了解。 。 想看书来
三
自从那天吃完饭后,李永平就一直渴望能和袁元在一起,时刻想着袁元。他弄不明白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算不算是对袁元的喜欢。
也许这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就是恋爱吧。
至于袁元的心理李永平什么也不知道,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袁元很大方,没有任何抱谨。但是李永平却不能从袁元的言谈举止中觉察也一点儿端倪。他不敢确定如果自己对袁元展开追求的话袁元会不会接受?
李永平渴望和袁元在一起,可是他又找不出任何理由去约袁元。就连隔三差五才通的电话里,也不过几句问候就挂断了,根本没有任何借口以拖延时间来说更多的话。
不是他不想说,其实对于李永平,就算没话说,能在电话里倾听袁元的呼吸声他也觉得很舒心。可是这样李永平感觉实在不好意思。每次打电话袁元总是说她在床上躺着,李永平知道,袁元肯定不是在睡觉,而是躺在床上看书。他知道袁元学习很认真,成绩也很好的。所以他不好意思有事没事总去打扰人家。没有办法,他只好忍着。
那天中午李永平给袁元打电话,袁元说他这学期每天下午都没课,想在外面租间房子学习,让李永平帮她找一个好一点儿的。李永平问清楚了袁元租房子只用来学习,既不做饭也不住宿后答应了。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他们约定一起去。
下午李永平去食堂吃饭,脑子里想的仍然是袁元租房子的事。
快吃完时,他忽然发现一朵菜花里面有一个和香头一样粗细的特别嫩绿的东西。他一筷子夹起来,才看清楚是一条蛆,还在动,没死。李永平几乎被吓晕了。他根本不会相信学校口口声声喊着要以学生为本,而与学生关系最为密切的食堂里能吃出蛆,而且还活着。
李永平愣了好半天,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觉得自己太吃亏了,不能就这样善罢干休,吃个哑巴亏。一向具有反抗精神的李永平把那碟几乎吃完的菜端回那个窗口,拔开围着的一大群挤着打饭的人向在后面忙得满头大汗的“白高帽子”说:“我找你们负责人” 。“白高帽子”看见李永平端个碟子,似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拿着大铁勺的手停在空中,不知所措。李永平又说了一句:“我找你们负责人!”“白高帽子”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挤出一幅笑脸说:“我退你钱吧。”伸手过来要接李永平端着的那个碟子。李永平往后缩了一下胳膊,没让拿。“白高帽子”很快缩回手去,从油渍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抽出了三块五放到李永平面前,那只手又伸过不要拿碟子。李永平没给,很不友好地盯着“白高帽子”的脸不说话。“白高帽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