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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只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她的双眼圆睁、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就像是个蜡人偶一样。
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第3卷 鬼神猛袭 第三章 决意与泪水(2)
章节字数:6084 更新时间:08…12…16 16:21
冬马从急诊室的出口走出医院,途中曾被护士挽留,但他全部无视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强劲地吹着,林木剧烈摇晃的声音有点刺耳。
早上平稳的温暖一变,化作吐气都会有白雾产生的寒冷,明明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但冬马却连一丁点颤抖也没有。
「我连皮肤的戚觉都不正常了吗?」
冬马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出院吗?姊姊大人才刚帮你办好住院手续而已喔。」
有人对着他说话,大哥?静马正环抱着双手靠在一旁的银杏树上。
「姊姊大人呢?」
「和由花一起,她们要先回家一趟,好像会绕到你家去帮你拿换洗衣物的样子。」
静华吩咐静马在她回来之前不准离开医院,要盯紧冬马。
「所以我现在哪里也不能去,虽然我要做的事堆的跟山一样高啊。」
「我看待会儿得好好跟姊姊大人道歉才行了。一
如果静华知道冬马擅自离开医院的话,一定会气炸了吧。
「等姊姊大人回来了,我就会去秩父的'院』跑一趟。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在十天内找到阵内甲牙的老巢。」
静马离开银杏树,走到冬马身边。
「你的脸色真难看,原来健康失调和失恋一起发生的话,会变得这么憔悴啊。」冬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一丝惊讶的神色,回头看微笑的大哥。
我什么都知道了,大哥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听到了我们在病房里的对话了吗,冬马正觉得奇怪——
「嗟!我才不会做偷听别人说话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看着你的脸,就可以清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傻瓜在想些什么。」
静马苦笑。
「我真的是个很好懂的人啊。」
冬马也跟着苦笑。
「你不会后悔你所做的决定吧?」
「不会。」
冬马立刻回答。他的双瞳散发出只有具备强烈决心的人才会有的坚强光芒。
诀别。
他做这个决定时不曾犹豫,也没有后悔。
冬马任寒风吹拂着头发,转头看向白色的建筑物。
四楼左边数来第二间窗帘半开的房间有个人影。冬马凝视着那个房间,以沉稳的声音轻轻说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幸福。」
我很高兴能喜欢上你。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上我。
冬马在心中加上这两句后,微微笑了。
三个小时后,冬马来到了墓地。
他来见母亲。
他从医院回到家里换过衣服后,骑着摩托车来的。
冬马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天空,望着像是要落下来的满天星星眯起双眼。
安葬母亲?诗织的寺庙位在远离饭能市内的一座山麓下。
那是一个植物环绕空气清新的地方。每吸一口气,都觉得澄澈的空气能洗净胸中一切不安。
寺庙虽然因为当初拯救由花时的一场大战全毁,但墓地却毫发无伤,寺庙现在正在重建中。
「虽然老家的寺院在秋天的时候也会开很多花,可是这里的花还是比较多啊。」
是因为清新的空气吗,薄紫色的紫苑花、鲜艳的橘色黄花酢酱草、多彩绚烂的大波斯菊盛开着,在秋风中摇摆。
「这是我第二次一个人来扫妈妈的墓啊。」
冬马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想起春初时的事——
今年二月底,他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前来。印象中寺庙腹地内和墓地边的梅树开满了白色的梅花。
他来向妈妈报告他有喜欢的人了,报告他和她互相许下未来了。
以前,他总是在张彼岸周(译注:以春、秋分为中心日的七天)和家人一起来扫墓,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不,其实他是没有办法来。
只要一站在母亲的墓前,就算是和家人在一起,悲伤和罪恶戚还是会将他的心狠狠撕裂。他到底是没有一个人来的勇气。
不过,柚本深雪这个女孩却让他有了这样的勇气。
「妈,抱歉,这个时候才来。」
冬马摸着墓碑,对亡母诉说着。墓碑冰冰凉凉的。
「我说过下次要带深雪一起来,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遵守约定。」
他曾经想过要在春天来访之时,带深雪一起来。
他想要挺起胸膛,告诉妈妈这是他喜欢的人。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到,因为他太害羞了。
「我想去拜访伯母。」
深雪曾经跟他这么提过,但冬马却总是用一句「下次再说吧」回绝了她。
所以深雪从来没有来过妈妈的墓地。
「我和她分手了。」
冬马弯下身子,悲哀地微笑。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虽然不至于只剩下几个月,但就算能撑再久,三年也该就是极限了吧。
不管用手术取出多少次病灶都没有用,病灶会再生。
冬马知道的,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冬马清楚地知道了,身为神狼的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
就算大哥答应他一定会找到取回被削去的生命的方法,但最后应该也是徒劳无功吧。
「已经没剩几年日子的我,不可能让她幸福的。」
冬马想起求婚时深雪抱着花束那高兴的笑容,他垂下双眼。
「深雪那么体贴,一定到最后都……会一直陪我到我死去的那一刻,可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步步迈向死亡,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再也不能奸好吃饭、会日渐消瘦衰弱、连走路也变得非常困难,不断咳嗽、吐血,为了肉体的苦痛而挣扎,深雪必须一直看着这样的他,她的精神状况一定会先行崩溃。
接下来,必然会迎接的死亡——
对于一直在一旁守护的人而言,什么也不会留下来,唯一留下的,只有悲哀。
「待在我身旁的话,只会让她的心逐渐衰弱,而且……」
如果她待在自己身边,一定又会被卷入战斗。
「就算我是最强的狼人,我也总是没有办法保护她。」
御堂巽的时候也是,香沙薤桂的时候也是。在和阵内甲牙的一战中,他甚至还以自己的力量伤了她。
「她不只有可能会被敌人杀掉,也有可能会像妈妈一样,被我杀掉。」
对冬马而言,这是他最害怕的结局。
「我绝对不能再让深雪被卷入战斗。」
柚本深雪这个人是不能站在战场上的。
在乎稳的生活中如阳光一般微笑,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他只能为她带来战斗、鲜血、痛苦和悲伤而已。
「母亲……这是因为我身为神狼的关系吗?是不是因为我是神狼,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让人幸福的资格……」
冬马的手抵在额头上,吸了吸鼻子。
「我……我想让深雪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用我的手一直守护着她……我希望她能永远带着微笑陪在我身边……可是……可是……该死!」
一团灼热的硬块从胸口深处涌起,哽住冬马的喉头。
冬马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墓碑,大声地哭泣,决堤的泪水满溢而出。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冬马用额头撞着墓碑,放声大哭。
对于决定和深雪分手这件事,他未曾犹豫、也不会后悔,只是悲伤而已。
他可以用强大的力量和敌人战斗,但他却无法让自己所爱的女性幸福。
他究竟是一个多么凄惨的人啊。
他希望自己能就此毁坏。
冬马一直哭到眼泪和声音干涸,撞到额头上出现伤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血渍染上妈妈的墓碑。
冬马大力地呼吸,双眼变得空虚。他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右手上的'久远之月'。「……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冬马从喉咙挤出低语,下定决心的火焰在空壳般中的眼睛里燃起。
「我不能就这样一个人死去!我一定要让那两个人一起陪我死!」
阵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