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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期而至,时光却如同飞转的车轮一样辗过数个白昼,然后寻了一处干净暖馨的地域停滞不前。
次年春,齐肓举行了他的婚礼,新娘是随侍穆临。
宁迦胥原军队由韩越和那名女副将带领,继续帮助兽界打拼,如今已与亲卫一道去接迎宁普的到来。
孟路自觉垂垂老矣,留下一封信叮嘱齐因:“有朝一日你心不再纷乱,也不愿再追逐人世的那些仇怨,那便可自行打开。”
不追逐仇怨?可能吗?如若真要这样,那这信上不管写了什么,都已无用,还不如……
“你做什么?”
?雅打落手底的红烛,紧张地抽走险些落身尘埃的信件,齐因淡淡道:“无用之物,留来作甚?”
“你怎么知道无用?前辈说待你心静不再疾世愤俗之时可打开,便一定有别的意义,你烧掉它怎么办?”将信揣回怀里,?雅说完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根本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有什么不好吗?与那卓甫聿,终有一战!如今他在人界起事,看起来声势浩大,实是内乱迭起,惹得人心不服啊……如此好的机会,我怎能放过?”
门外喜堂漏了丝丝乐声过来,听得人心里不禁起了涟漪。那幸福的时刻除了牵手的那一对,不再属于任何人,他们只是站在一边看别人欢乐,面带冷漠地。
“难道你想打到人界去,堂而皇之地占领六洲?”
“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慧?可多亏了孟老前辈这几个月的教导!”齐因半开玩笑地斜睨?雅,跳动的烛火下,那张阴晴不定的俏脸被镀上微弱的橙光,忽闪的眼睫渐渐挡不住那分呼之欲出的睿智。他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想象着当自己和眼前的人儿走上大红的厅堂时该是一分怎样的光景。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这种事情我绝不会答应,你不能主动发兵挑战卓甫聿!”
“为什么?”看着对方微鼓的脸颊,齐因逼近一步,眼中暗示性地露出危险的凌光。
?雅只感觉身前霎时暗下来,接着在视线还未适应眼前黑暗的时候被侵犯掉唇面上狭小的领域。
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急促的呼吸,突然转粉的脸蛋,轻微擂响的紧致心跳,还有那勃然大怒之前的一瞬失神。一切的细节都被齐因牢牢掌控,再次弯唇离开尚有留恋的领地,眉梢飞扬着得逞后的欢愉。
?雅借着黑暗调整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依旧诚恳地说:“弥诱之界是一个美丽安乐的地方不是吗?”
“嗯。”
“你的子民都过得很知足自由不是吗?”
“算没错。”
“如今你已有了防御的力量了不是吗?”
“对。”
“那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去强求那分危险而又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呢?”
“你所谓的危险而又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具体指什么?”齐因挑挑眉,好笑地看着她。
“权势地位你都有了,有朋友和部下诚挚的追随,与家人能享受天伦之乐,知足就好,为什么你还不满足呢?”?雅知他根本没听进去,却还是固执地劝说着。
“为何要满足?我还仅仅只迈出了第一步而已,我是个男人,我能将我的能量转化为整个种族的荣耀,你如此害怕是因为不相信我么?”
?雅的声音突然变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冷:“守江山比打江山要难上百倍,你倒是可以试试在你的有生之年,能不能从其他方面治理好你的族类,有时候战争,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因为读过太多的历史,知晓太多如秦始皇这般辛苦夺下整个江山却短短数载便拱手让人的帝王,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更怕的是走上高位之后人心的变化,那同样是不可避免也无法挽救的。
可这些顾虑要如何才能让他懂得?如此固执的一个人,也许到今天,他已经忘却了作为猫狐的本性,若不然像猫这样喜舒适素懒怠,像狐这般耍心机爱美丽的动物又如何会像雄狮一般越来越有斗志呢?
第三十六章 完结篇(一)
齐因随着过往的宾客走出偏厅,不再理会?雅的劝慰,可不知怎的,这颗心不管怎样都恢复不了之前的平静。
沿途所有人都放松地酣畅淋漓,唯独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急急收敛了笑容和所有表情,恭恭敬敬地行礼,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这和当初有什么不一样了?
哥哥温润地站在上首,无奈地替嫂嫂挡下所有的玩笑和戏谑,一张脸早已被佳酿渲染得酡红一片。齐因本能地抬步想去喝止那些人的胡闹,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拦住。
“今日大家难得尽兴,放松一回,你也要多管闲事么?”?雅的脸上看不出意思表情,她是什么时候跟出来的?自己竟未曾察觉。
他无语地转身,有些急切地握住又要抽回的手,再不愿放开。微一思忖,顿足御风而出,连带着?雅在众人群里一阵风似地刮过。
一直到一个破旧残败却宽敞的山腹中,才终于放开手,默默凝望面前散乱成一片的碎石堆。
?雅终是觉得气氛太过凝重,轻咳一声浅笑道:“我怎不知穆临原来是齐肓的贴身侍女,如今看来他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再加上服侍惯了王子的女子,怎么看都有一些潜在的母仪天下的资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挡也挡不住,若不然怎么就得到了那么好的主子眷顾,你说呢?”
齐因在前面听到这话,背部线条瞬间僵硬,冷冷哼道:“侍女而已,下人永远别想着攀高枝。”
“你好深的等级戒备,人与人之间是不存在出身高低贵贱的……”
“哦?这说法在这里倒新奇,你们那个世界是如此说教的?这倒怪了,我从那只猫的眼里,只看到了人性的淡漠,同样的等级观念虽然没有明了说,但划分他们的界限却是同样的东西。”齐因不屑道。
“国家领导与平民可以平起平坐!”
“你说的只是表面,权贵只愿意让他的保姆做情妇而非妻子!”齐因针锋相对,却迅速地看懂了?雅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似乎触犯了禁忌。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争吵,如今看来,我不用指望说服你了。”?雅低下头,似乎被什么困扰着:“我和宁迦胥的故事,你要知道吗?”随即也不管他要不要听,便如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他和我的纠纷其实算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说的对,就算从小就被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可是越长大就越是感受到社会的不公。我出生在一个温饱家庭,父母希望我找个条件好一点的男人,可我却固执地以为上进心可以取缔一切。于是,在说服了纪舒浅……哦,是宁迦胥本来的名字,在说服了他出国深造并支付了他大部分的学费后,我开始为我的人生恐慌。而不幸的是那段时间不停有女人来骚扰我,每一个都口口声声说要我照照镜子,别再不要脸地束缚纪舒浅的自由……”
顿了顿,?雅仿佛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面上浮现微惨的笑,接着说:“而之后不久,我查出了可以致死的病,纪舒浅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我越来越慌。那段时间,几乎夜夜买醉,直到被送往医院。”
“死前,我恨他恨得入骨,却万万没想到你会像仙人一样出现,指引我进另一个世界。谁会想死?没有人在年轻的时候想死的,除非是疯子,不正常!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况且如果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许我可以重新生活,重新获得快乐……”
“你是这么想才随我来的?”单纯的想重新生活,获得快乐,如此而已。
“可我忘不了他,也再不敢爱。谁知他却突然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说好了要放弃的,说服自己要重新开始的,你看!我现在有了很强的自制力,我做到了不去看他不去想他,到最后却发现我变得不像我了。我害怕失去,尤其是得到后的失去,那种痛你体会过吗?撕心裂肺的,撕心裂肺的……”
齐因本是沉默的凝听着,突然发现?雅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被回忆吞噬般的茫然无措,本能地将她糅进怀中,慌乱地安抚:“快醒醒!醒醒!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不想听!住口啊……”
“你知道吗?你瞒着我示意孟前辈送舒浅回去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替她顺气的手顿在空中,双目茫然的?雅嘴里吐出的话却令齐因一阵一阵地心惊。
“我还知道陆维凡为何不愿呆在这儿……”
齐因面部有些僵硬,却下意识地回答:“不就是因为无法面对我的生命是由纤儿传导的吗?”
“呵呵……不对不对,陆维凡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