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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厉喝,马刀呼啸着飞向我的后心,我像归巢的燕子回旋猛坠,那把刀擦身而过,剁在树干上猛晃,发出一阵颤音,他已经扑食的老鹰一般凌空抓向我的脖子。原本是抓,临近的瞬间手腕一抖,一把匕丨首从袖子里滑出来,带着一道寒光横抹。
我脚跟落地,身躯迎着刀光最大限度扭动,紧贴着他的刀锋让过了刀尖。他的手腕一绞,刀向下插丨,我的手向上一抬,将他的手打开。一次试探,彼此都知道遇到了劲敌。
他步法灵活,雪亮的匕丨首在他的手中眼花缭乱地旋转,让人无法判断下一次出手的方式。他直盯着我的眼睛,意在扰乱我的视线,让我不能兼顾他手中的刀。只要我露出一丝破绽,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出手了,用最快的速度刺向我的身体。速度就是一切。这一切不为对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只为了打开我的门户。我小心地闪避身体避开要害,手臂开合,交叉在胸前保护自己。他的手腕被我切中,刀被打回去。他并不意外,小心地跟上我的脚步,不停刺探,不给我喘息和拔刀的机会。他的每一次试探都被我小心地用手掌切住。匕丨首是那么短,动作是那么快,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会寻隙而入。
他说话了,刺客的语言也是扰乱心神的工具。
“卡迪南。”他确定了我的身份,就像是见到好东西一样笑了,“我就知道你没死。你会后悔自己还活着。”
知名度啊。
他突然一刀劈落,这一刀完全不符合刺客攻击要害的任何要领,只是闪电一般犀利地劈向面门。相信有很多人的脸从当中被他劈成两半以后,嘴唇还带着笑吧?
但我不是那些人。我对他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戒心,他的肩头一动,我就向后跃开了,鼻尖仍感到一丝清凉。我的手擦过腿边拔刀出鞘,匕丨首已经在等着他。他的手背就像是自己撞到了我的刀锋上,我用力一割,割破了他的手套,切到他的手背。他“啊”的一声,匕丨首脱手,手筋差点儿就被我切断。
他捂着手小心地后退,看似已经受伤的猛兽。但是我知道那根本没有影响他的战斗力,他的选择很聪明,我无法在短时间取他的性命,然后他的人会包围我,更有把握地将我抓获,死活都随他。
既然如此,不如我跑。我一脚将地上的刀踢得飞起来,远远飞入他身后的树丛,大踏步向前猛递了两刀,迫使他继续后退,然后我转身便跑。
他很意外,在后面追了两步,知道追上也没用,只得作罢。他的马老老实实在原地等他。我从马鞍上抓起他留下的袋子,时间刚刚好。我翻身上马,“不要再见面了,各位!”我用力抽马,将身体紧伏在马背上。那马扬起前蹄飞奔,想要阻拦的人都几乎被我撞飞。马一冲出树林,进入田野,他们就再也追不上了。我越过田垄,绝尘而去,他们只能在尘烟后面沮丧地发发脾气。
天边已经泛白,大概是早上五点钟。地面上的草叶上都是露水,四周一面寂静。在夏日被蝉鸣和聒噪的蛙叫所困扰的一天当中,这是最寂静的时刻。
我松了一口气,将袋子打开。父亲和母亲的那张照片就在袋子里,我信马由缰,在南瓜田里奔驰,进入一望无际的原野,看着他们缴获的物品。吉恩的一大摞刺客书籍,书里夹的字条也还在。我很担心他们从字条猜出我和吉恩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安全了。
现在的问题是储物柜的钥匙。我将袋口敞到最大,该死!
我的手在里面来回摸,将马停下来,将东西全拿出来看,那杖储物箱钥匙不在!那家伙一定是将钥匙放在自己口袋里了。狡猾的家伙!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知道多少,但是如果他们并不是阿玛狄老师派来的,那就不会知道我的鞋箱位置。
我离开刺客训练营很久了,军情局现在什么状况,是谁掌权我完全不知道。我离开之前,明争暗斗就已经很激烈。
那家伙有我的钥匙,他知道那是什么钥匙,他会一个一个地试可能的储物箱。我必须在储物箱被他们打开之前取回我的东西。否则吉恩和我的关系被发现,她没有杀我将成为她在军情局的致命伤,凭这个内部监督委员会就可以判她死刑,抓牢她的把柄。
怎么办?
咳,一切本都和我无关。我们恩断义绝了。
不,一切因我而起,我不可以丢下吉恩不管。
晨曦照耀在脸上,我只需要两秒钟就能明白,我对他的爱远远超过那些痛。
我上马兜转了几圈,选择了一条路,向着仙都城跑去。如果没有钥匙,我就不得不借助另一种神奇的工具打开柜子。
那种神奇的工具叫做——锤子。
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可靠的地方保存物品。我的脑海中想起一个人,菲尼斯姨妈。那个神奇的大妈一直在帮助我倒卖我家的南瓜。既然她是我母亲生前的朋友,我大概只有相信她。
我家的南瓜很多,因为没有化肥而出名。但我不是个好商人,没有南瓜吃的季节我会挨饿,所以我将大部分的事情推给菲尼斯姨妈。我们家的人对她来说都很奇怪,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和我父母认识很早,我父母就有点不规矩,所以对于我经常性不在家她也并不感到奇怪。
菲尼斯姨妈有南瓜皇后的美誉,听说在仙都城有很多人固定向她购买南瓜。每年她将我家的南瓜一运进城,顾客几乎是一拥而上,立刻就会卖光了。她将卖掉的钱全部给我,但其实多多少少我都不在乎。她对我生活上很照顾,我想如果要将自己的东西找个地方寄存就只有她家。
马蹄声逼近的时候,菲尼斯姨妈家的狗叫了。每次我去,她家的狗都叫。菲尼斯姨妈不知为何起得很早,从屋里跑出来,见到是我,说:“小南,我正要去找你。你跑到哪里去了,越来越离谱了。”
我想她是说我变成通缉犯的事,上次见到姨妈我是个标准好孩子,现在我是全国排名第一的通缉犯。
我说:“咳,那不是我的错……”
谁知她说:“现在都这个时候啦,你怎么还不开始收南瓜?你再不来我就雇人去你家替你收了。怎么?你没把南瓜带来?”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起得很早。
我问:“姨妈,您多久没去城里了?”
“半年吧。没事儿我去那地方干吗?”她感觉到危机,“有人抢卖南瓜么?”
“不,没有……”合着天下大事她都不知道。
我告诉姨妈我家失火了,被烧成平地。她埋怨着:“我就说你懒,那么多垃圾、干草就堆在那里,早晚着火。还好,你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啊。”我苦笑着跟她借锤子。有时候我很想跟菲尼斯姨妈多聊一会儿,问问她究竟对我父母知道多少。但是不能问。菲尼斯姨妈是个普通的农家大婶,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担心让她知道一个字都会影响到她目前的平静生活。告别了菲尼斯姨妈,我拿上锤子,走向仙都城。
刺客训练营,777号储物箱,神赐的鞋柜,我与吉恩的回忆之地。
在一号储物间里,有一千个鞋柜,一排一排地排列在室内。我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阔别多年的生活仿佛回到了眼前,尤其是我的一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年。
吉恩……
然而,一种冰冷的感觉很快打破我的回忆,震慑了我。我嗅到危险的气息,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在这里等待着我。那气息告诉我,逃跑已经是不行了。
是他。被我划伤手背的那个六级情报官。我感到了他的气息。
我轻轻地转过一排衣柜,他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闲地等着我。见到我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钥匙,向我晃了晃。但是与其说他在给我看钥匙,不如说他在给我看他的手背。他的手背已经包扎过,上面打了一个不错的结,既平整,又好看,而且不影响握刀。
“还记得我么?”他悠闲地说,“我看了你的档案,但是还没有看你的鞋柜。”
“你很有风度。”我点点头,我必须承认,他和变态有区别,“但是,你是谁?”
“黑风!”他差点儿骂起来,“以前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是一个训练场的!我还向你挑衅过!你差点掐死我!从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目标。”
“哦。”果然是同学。在军情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