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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你等我,我马上过来。你想吃什么?”我自言自语:“清淡点的,要不就白粥加肉松,简单点,好吗?”
我等不及听到他的回答,就准备出门。父亲见我急急忙忙,关照我说:“别着急,慢慢办你的事,宝宝我会去接。索性我们在外解决晚饭,你就不用赶回来给我们烧饭啦。”
我摸索到他家楼下。按了门铃,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我乘电梯来到十六层。
1602室的门豁然打开,我走进去找鞋换,身子却被人抱起。那个号称生病的家伙此时一脸的得意。我愤怒,伸出拳头就朝他打去。他生生地挨了我一拳,环抱着我坐在沙发上说:“我确实生病了,不相信你摸摸我的额头,看看烫不烫。”我狐疑地看着他,这么精神的人也会生病。我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你还不赶快去躺一会。”我把他赶到床上。然后,开始熬粥。粥香四溢,我赶忙用筷子将锅盖支起来,以防粥溢出来。一抬头,看见他站在厨房外,看着我。
“你怎么起来了?”
“我看看你还在不在。”他的眼亮晶晶的望着我。
如果你很好,我当然会走,但你病了,我怎么会不管你一走了之。你以前口口声声说懂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他盯着我:“但凡事皆有意外。对我来说,我承受的意外太多了,所以,有时候我难免不自信,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听了很难过。那么自信,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竟然……他遭受的打击比我想象中要大。
“对不起。”我看着冒着热气的锅,这句话脱口而出。以前,我从不觉得亏欠他,我总觉得是我的牺牲让他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说不定,将来他成绩斐然的时候,会庆幸自己当初,多亏没有被一个叫林艾的女人羁绊住。
“小艾,你不用对我说道歉的话。其实,我也有问题。如果,我再坚持一下,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只是当初,我年轻气盛,想做一番事业让你后悔放弃我,所以,我离开了你。”
“也许你在想,说不定有一个大玉米棒子在后头等着,干嘛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玉米棒子呢。”我笑着调侃他。
“后来,我很后悔。”
“是啊,看到手中的玉米棒不如原先的那个。”我照着猴子在玉米地掰玉米的故事顺着往下说,话出口才惊觉不对。
“是的,猴子很后悔,想拿回原先的那只玉米棒,但不知可不可以?”
“理论上,猴子是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回走。原先的玉米棒就当已经被吃了,拿不回来了。”
“不会连玉米芯都吃了。”
“谁还会要玉米芯,那不是傻瓜吗?”
“各取所需嘛,说不定拿来还可以喂猪。”什么话,听了真不顺耳。
“连猪都不愿吃。”我恶狠狠地说。
“你又不是猪,怎么知道猪不愿意吃?”
“你也不是猪,怎么知道猪愿意吃?”
“我是猪。”
“什么?”
“我属猪,你忘了。”
忘没忘,只是属猪的人也不是猪啊,哪有人说自己是猪的,真是口不择言。
“好了,粥好了。你来吃点。”
“莫要打岔,请将谈话继续下去。”
“继续讨论你是不是猪?”我没好气地问。怎么生病的人劲道这么好。我累死累活帮他烧粥,他累死累活讨论自己是不是猪。真是病糊涂了。
“不是这个问题,是猪愿不愿意吃玉米芯的问题。”
看来他没有病糊涂,我自己倒被绕糊涂了。我说猪不愿意吃玉米芯,他说猪愿意吃玉米芯。然后,他为了|奇|证明自己的正确就说|书|自己是猪。这倒有些棘手。
“不管猪愿不愿意吃玉米芯,玉米芯都不能吃,因为它有毒。”我一本正经地回答。现在总算不是猪的问题了,现在是玉米芯的问题,有毒不能吃,你能怎样。
“毒到什么程度?”
“一吃毙命。”看你还想吃。我心中得意,后面肯定没戏了。
“毙命也得吃,否则猪会饿死。”
“傻瓜,它不会吃其他的,又新鲜又可口。”
“它只认准那一只,没办法,反正不是饿死就是毒死,认了。”
本来这世上,想寻死的人很多,想寻死的猪忒少。真是天要下雨猪要寻死,没办法啊。
这时,电子锁被嗒嗒揿了几下,门推开,进来一位妙龄女子。她和他很亲近啊,来去自如。她对我而言,也不陌生,就是那天餐厅里的女子。
看来这世上,天打雷劈的事是有的,刚有人要寻死,惩罚就至。不带耽搁的。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待着事态朝严重程度发展。当然,最后到了危机关头,还得牺牲一下自己,我是保姆,这样申明一下,也许能蒙混过关。
张绪见她进来,面带尴尬。
她朝我上下打量,一言不发。
做坏事的人心里总有些心虚,毕竟上次酒后乱性,很不道德。
我突然想起妈妈日记里写到安全通道的问题,她刚有这种想法,不久就查出她患咽喉癌。人是不能想那些坏念头的。
生命中的最后几天,终于他辗转得知消息,来看望她。她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只靠打点滴输送营养。她很痛苦,然而令她更痛苦的是,她看到他因为自责、愧疚,比她还要痛苦。于是,她决定早一点结束,她希望所有的痛苦都会随她而去……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走了。” 有这么大方的女朋友么?
“不送。”张绪端着架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是的,这人怎么这样,我都替他急,这么好的女孩哪里去找。
我急忙拦住她:“先别走,你听我说,请你别误会,我和他没什么……
“你也别误会,我和他也没什么,我是他妹。听说他生病了,怕没人照顾,过来看看,哪知不受欢迎啊。”她顽皮地眨眨眼睛,转身带上门。
“啊?!”我张大嘴巴,原来是我想歪了。
“看来这是你的坏毛病。自作聪明。”张绪乘机攻击我。
我彻底无语。
“小艾。”他叫我。
我没回应。
“小艾。”
我沉默。
“小艾,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鼻子都气歪了。瞧,多难看啊!这么难看的人看来没人要了,只能配给猪了。”
这个人看来不会说人话了,绕来绕去离不开“猪”字,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这些了。既然他身边确实没有女人照顾,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顶替一下,等他病好了,我再消失不迟。
我一脸正色,端起女主人的架势训斥:“你生病了,还这么活跃干嘛,是不是不想好了,想累死我啊!”
“你来了,这不是高兴嘛。”他毫不掩饰地辩解。
这句话我忽略不计,继续训斥:“药吃了吗?”
“吃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发发汗就好了。”
“那好,喝完粥,多捂一层被子睡觉。”
“遵命。”他这么听话。我得意。看来生病的大人比生病的小孩好糊弄。
事实证明,这个结论是错误的。看着他喝着热粥,仔细观察他,发现这么烫的粥喝下去,他竟然汗都不出。
我急了,拉着他上床:“快捂被子。如果你还是不出汗,怎么办?”
“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
我脸一红,这情形,真是想不做坏事也难。
这只猪,真是饿了。他的表现,我都不好意思说。不过,确实,这是个好办法,他汗如雨下。看来牺牲一下自己还是值得的。
现在,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的大手包握着我的手。过一会,他睁开眼,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放心,我今晚留在这,不回去了。”
“我不能送你,路上不安全。”他给出理由,来证明我的回答。有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先给所以,再来因为。这样的表达;我们都懂。我们之间是不是心有灵犀。
他又闭上眼睛。就在我以为他已经沉沉睡去的时候,他又睁开眼睛。他这种将睡未睡,努力不睡的样子令我心烦。
我又不能像对待小孩那样,暴喝道:“再不睡,再不睡打你屁股了!”
看来,还是小孩比大人好糊弄。
“怎么啦?睡不着?”我还得温柔地待他,真是不爽。
“嗯。”
“睡吧。不要多想。”我拉过被子,帮他捂紧。
“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国外什么时候最想你?”他望着我轻声发问。
“什么时候?”我很好奇。
“我生病的时候。那次我一连十几天没日没夜地赶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