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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灵一直放步而走,也没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心中一个声音猛然道:不行,我不能如此举棋不定,如今,我还是先回终南山告诉师父为妙。我出来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师父和师妹都该担心了,我得先回去,一来叫他们放心,二来和师父商讨这血冲诀的去向。
主意已定,王耀灵便回头而走,脚下轻工展开,从道路中穿行而过。走了半日,到了一家镇甸,王耀灵又买了几匹良马,一路换乘着朝着终南山而去。
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终南山脚下。王耀灵上山朝着那终南院的方向而去,此时心中又百感触生,既想慢点回去不愿让师父失望,却又恨不得飞到终南院与师妹相见。想起师妹,不由得脸上一热,心中柔情似水,那些苦恼也暂时忘却。
终于到了终南院的门口,那门口前,站着一人,正是护院大弟子张多福。张多福见王耀灵回来,脸上登时眉舒颜笑,几步迎了上去,抓住王耀灵的手道:“大师哥,你可回来了,师父这十几天一直惦记着你,特意让我每日守在外面等你回来。”王耀灵心中一酸,想到:师父对我如此牵挂,可我却让他失望,我可真对不起师父!急忙跟着张多福进了门。
二人一路朝着张承沅的住所而去,正好途经张玉芙时常练剑的花园。其时正过午,却是张玉芙惯常练剑的时候,王耀灵进了花园,却没见张玉芙的影子,不禁暗暗一惊,问道:“师妹,师妹他怎么样?”张多福道:“小师妹这些日子跟着章公子玩呢。”王耀灵心中陡然惊起,不知那章公子是何人,张多福见王耀灵脸色震惊,又道:“章公子便是血海门郭掌门的义子。”王耀灵记起师父当初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然而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二人到了张承沅的住所,张多福是护院弟子,不便进去,王耀灵则踏步而入,高声道:“师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猛然间听到屋内一声躁动,随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耀灵抬眼一望,一个人满脸喜色,朝着自己跑来,却不是师父张承沅是谁?待张承沅走的近了,王耀灵扑通跪地,说道:“小徒出行过长,让师父您担心了。”
张承沅捋须微笑,扶起王耀灵,说道:“这又有什么,你能平安回来那便是最好。”王耀灵见师父看到自己回来一副欣喜和释怀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更是惭愧,紧低着头不敢再看师父。
张承沅让王耀灵坐下,问候了一阵,王耀灵诺诺而答,显得心不在焉。张承沅渐渐感到异样,见王耀灵一脸忧愁,哪里像接礼而归的样子,不由得大感疑惑,眼睛紧紧盯着王耀灵,问道:“耀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不舒服?”王耀灵摇摇头,脸涨得通红。
张承沅见了,脸色变得惨白,早无适才欣喜若狂之态,见王耀灵不敢正视自己,心里一悚,问道:“你一路上可遇到什么,什么麻烦吗?”王耀灵又摇了摇头,仍是低头不语。张承沅接着道:“那你,你把礼物,拿回来了没有?”
王耀灵心底一沉,随即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道:“师父,那,那礼物,被,被人给取走了。”
这几句话,犹如一个霹雳,张承沅脸色更加惨白,接着问道:“那,那是被,被何人,何人接走了?”王耀灵小声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往北方去了。”
张承沅瘫倒在椅子上,连喘了几口气。王耀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张承沅。张承沅缓了一阵,冷冷道:“这,这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你给我一点点说清楚。”
王耀灵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时,突然听见外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道:“爹爹,是大师哥回来了吗?”
王耀灵心中一喜,听出这是师妹张玉芙的声音。过不多时,张玉芙便出现在大门前,玉面含春。王耀灵正要开口叫时,突然见她身后站着一人,身材修长,倜傥俊俏,白面如镜,甚是潇洒英俊,手持一把折扇,和那张玉芙有说有笑。王耀灵觉得胸口一闷,到口的话又缩了回去。
张玉芙见了大师哥,忙拉着那人的手,一起走了进来,朝着王耀灵一笑,说道:“大师哥,你回来了,可想坏我了呢?”王耀灵见她牵着那人的手,心中不快,竟没有理会张玉芙的话。
张承沅见女儿进来,忙道了声:“芙儿,你进来干什么,我和你大师哥正有正事要谈。”张玉芙做个鬼脸,嗔道:“哪有让人跪着谈正事的。爹爹你可真会说笑。”说着放开牵着那人的手,走过去将王耀灵扶了起来,又说道:“大师哥,这些日子你可受苦了吧?”
王耀灵听这言语对自己甚是关怀,不由得心神一荡,急忙说道:“不苦,不苦,能见到你,什么也不苦了。”张玉芙含笑一声,拉着王耀灵的手,走到那人的面前,看着那人说道:“大师哥,这是郭掌门的义子,叫章朝华,这些天我们玩的好开心呢。”王耀灵见章朝华面容秀丽却又不失风流才气,自己相比那可相形见拙了,不禁拘谨不安起来,仓皇间竟忘了行礼。
那章朝华却不等张玉芙说话,率先对王耀灵一拱手道:“在下血海门小子章朝华,见过终南派的高徒王大侠。”王耀灵心中一叹:我心胸忒是狭隘,他只不过是陪着师妹玩了几天,就让我却连行礼都忘了,人家却落落大方,心胸宽阔,你怎么和人家相比?于是也抱拳道:“王耀灵见过章公子,幸会幸会。”
张玉芙待要再说,张承沅突然一拍桌子,叫了一声:“芙儿,快点走,我和你大师哥有事要谈!”张玉芙一惊之下,见父亲的脸上已有些勃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心中害怕,忙拉着章朝华走了。王耀灵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
张承沅又说道:“耀儿,你快把你去时和来时的情况说给我听听。”王耀灵见师父脸色凝重,知事态重大,不敢懈怠,于是将一路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只是对那前辈讲过的故事却只字不提。
张承沅听完后,皱起眉头,仍紧紧盯着王耀灵,眼神中似有一种狠辣。王耀灵不敢再多言语,在一旁候着。张承沅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轻声问道:“谁让你半途去救人的?”
王耀灵回道:“师父,您素来教我要侠义为先,那日我看情形紧迫,就…。。”还未说完,张承沅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到了王耀灵面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怒道:“谁让你当时去救人了,你知不知道那礼物有多重要,普天之下仅此一份,你怎么有时间去想着要救人。”王耀灵心中一懵,觉得这与师父平日里的表现大为不同。
张承沅接着道:“我让你快去快回,这礼物对我门派异常重要,可你却中途去管人家的闲事,误了大事,你说你该不该罚!”王耀灵跪地道:“弟子甘愿受罚!”心中却道:我本以为师父会因我救人而宽恕我,没想到师父竟然更为震怒,难道这血冲诀真能举足我们门派的兴衰?
张承沅连运了几口气,见王耀灵脸颊上两个红手印,软了口气道:“耀儿,我平日教诲你多行侠义,那是在无大事在身时,如今你身肩重任,怎么能再去管闲事救人呢?”王耀灵连连点头,心中却又道:师父当初明明说的是无论何事,救人要紧。师父现在却又教训我不该救人,可真是奇怪。也许是这血冲诀与我门派有大渊源,师父身为掌门,见它丢失了,心中十分着急的缘故。
张承沅无言一阵,又说道:“这礼物丢失的消息,切不可跟任何人讲起,整个终南院中只能有你我相知。”王耀灵点了点头,张承沅又道:“你误了大事,按理应把你逐出本门,念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便去闭关一个月,不许离开本院一步。”王耀灵知误了此事,实为重大,师父这样罚自己,已是念了情义,急忙叩头道:“多谢师父恩惠。”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王耀灵从师父那里出来,心中想着除了闭关外,便是急忙见师妹一面。王耀灵又跑到那花园之中,见张玉芙正和章朝华一起练剑。二人双剑相交,身影相随,一个衣襟飘带,一个粉黛逸袖,辉映起来相得益彰,甚为好看,看来二人一起练剑已有些时日了。
王耀灵心中不知怎的,一揪一揪的,比师父处罚自己时还要心惊肉跳。张玉芙流光紧随着剑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