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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那么多了大哥,你不是刚才还教我,做人要学会卸包袱吗?自己怎么也往身上加起压 力来了?”
“呵,是的,阿楠,是不该想那么多,特别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你可别小看这八九天,可 是直接关系到这笔生意的成败。这几天我们的客户一方面正在抓紧时间检验他们拿走的那两 吨货,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理自我斗争,在这几天里,做与不做的问题在他们的大脑中斗争 得异常激烈。这么好赚钱的生意不做实在是不甘心,但是要做的话,怎么做,做多少,风险 有多少,怎样才能争取最大的利润空间,怎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都是他们需要考虑和安排 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我们更要稳坐钓鱼台,在言语上、行动上不能有一丝的差错,特别是不 能给他们打一个电话,我们主动的一次电话,就有可能毁掉一个客户。这是人的逆反心理: 你越热心,他们就会越退缩;你越冷淡,他们就会越黏糊。”
葛伟变得言辞诚恳、寓意深长起来,他总是能在作恶的事情上表现出他异常的天分和至高的 智商来,把各种人的心理揣摩得极为彻底。罗楠暗中佩服起这个天才的坏蛋,他觉得葛伟的 确是个天生的坏蛋,在犯罪上确实比他罗楠胜上一筹。
“大哥在研究敌人心理上的才华,让小弟望尘莫及。”佩服之余罗楠没有忘记恭维,“的确 如此,在他们的逆反心理中,大哥抓住他们不识好人心、得寸进尺的弱点,实在让小弟佩服 。”
在单调、乏味、枯燥中等待了五六天之后,这天一大早,尚心打扮得像个足球宝贝一样,出 现在大家面前。
《四天爱》第五十三章(1)
尚心和尚可姐妹手里拎着一些京式点心和热乎乎的鲜奶,春风满面地在走廊里吆喝: “哥几个,今天不用下去吃早点了,我给你们带上来了。”
在这日渐寒冷的11月下旬,春风只在人的脸上才能见到。大家被她们的热情鼓舞着,一个 个马马虎虎洗漱完,来到葛伟的房间吃东西。
尚心喜颜悦色地说:“阿伟,我和小妹今天想去开封的白衣阁烧香许愿。”
葛伟正嚼着一个麻团,没有回答,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罗楠倒是惊疑起来,却表 现得一脸的涎笑: “开封?我不会听错吧大嫂?”
“没错啊,是开封。”
“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发高烧啊?跑那么远的地方烧香?”党爱民刚才没有听清,尚心重复 了一下,让他大为惊诧。
“我倒是今天有点发烧。”葛伟面无表情地说着,“心儿,怎么想起来烧香了?就是烧香好 像也不用跑那么远吧?阜阳又不是没有庙。”
“说了你们也不懂,这烧香许愿的事情讲究着呢,香火越旺就说明越灵验,开封的白衣阁和 大相国寺很有名气的,全国各地的很多信男善女都去那里进香,你们没有听说过?”
大家连连摇头,阿楠说: “全是骗人的,有钱你们就去吧,我是不去。我曾经听一个拉三轮的脚夫说,他们最喜欢往 白衣阁送人了,提成很高,最高的时候可以提到30%,他有个熟人拉了一个山西来烧香的, 那人先烧了支200块钱的香,接着又烧了支400元的,进得里面又烧了个6900元的大香,临走 还买了一块7000元的玉制护身符。你 猜那个拉山西香客的三轮脚夫这一趟得了多少提成?4350元人民币啊。哈哈,不多,但是基 本上相当于一个蹬三轮的脚夫一年的薪水。你们要是有善心,我建议你们到开封以后,一定 要坐三轮车去,反正你的钱花掉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何不成全一下可怜的贫下中农同 志?并且你们两个千万别坐在一辆车上,要坐就坐两辆三轮,这样也可多周济一个贫苦的劳 动人民。”
“懒得理你,我们走小妹。”
“需要几天,心儿?”葛伟问道。
“明天就回。”
申磊收拾着桌子上的残局,罗楠说大哥你怎么突然就病了?要不要紧?葛伟挺感激地看了罗 楠一眼,打开了电视,翻身上床,没有回答罗楠,而是对大家说道: “心儿,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尽快回来,别节外生枝误了正事;爱民、阿楠、乐子、磊子你 们去广场玩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想在房间歇会;阿楠,你一会儿顺便买点退 烧的药,中午捎回来。”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先把药买了给您送回来,还是治病要紧,要不然我陪你到门口的小 诊所输瓶水?”罗楠说完,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似乎应该是尚心说的,但是尚心却没有丝毫 关心的样子,只是关心着她的白衣阁膜拜之路,和尚可一起查阅着地图。
“不了不了,那东西输惯了对身体的抵抗能力没有多大好处。”葛伟眼睛没有离开电视,“ 不用太急,中午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回来就行。”
罗楠应着,和党爱民几个人下楼,尚心、尚可姐妹也跟了下来。尚可情意绵绵地说: “楠哥哥,要不要我往家里带个口信什么的?我也好顺便去看看伯父伯母。”
罗楠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有你看的时候,丫头。”
一出大厅的门,一道闪电扑来,差点把罗楠的眼睛给击瞎了,这个破落的乡村旅馆门口,近 日来是连放异彩,那辆玫瑰色的
宝马M6刚刚被送进车库,今天又来了一辆出水
芙蓉般的红色 敞篷法拉利,浓颜欲滴,把那些从它身边穿来过去的
国产车,都比成了灰毛的小老鼠。再加 上尚心、尚可二姐妹这绝代双娇往上一坐,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个体老板、商业巨子、贪官污 吏!
二人嫣然一笑,瞬间在为之一笑而纷纷向后倒塌的城市高楼里消失。
罗楠露出了一种少有的憨厚笑容,快步向北三角路北的药店走去。
他买了几片安乃近和消炎药,回到旅馆。门开着,葛伟却睡着了,这是一种少有的现象。罗 楠把药按照说明书配好,倒了一杯热水晾着,关了电视,拉了窗帘,帮葛伟盖了盖被子, 仰着脸坐在那个破沙发上闭目沉思。
5年前,19岁的罗楠正当对未来和人生充满了美好想象和梦想的时候,一个错误的、无法 选择的选择,让他误打误撞进入了越冬的黑社会团伙,从此改写了他的人生,陷入了罪恶的 泥潭。他的内心世界也从此开始在道德和罪恶、正义和邪恶的旋涡中挣扎,性格在这种痛苦 的挣扎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摧残,这一切的过错都是谁赋予他的?胡汉山,是胡汉山让他现 在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金钱、欲望、罪恶,罪恶、欲望、金钱,正义和善良在哪里?在 这个幽深黑暗的深渊里漂浮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他看不到回头是岸的岸,也 找不到七级浮屠的顶,只是按照某种力量强大的惯性,漂浮着。
葛伟醒来后,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躺在床上,罗楠知道他进来了,也不睁眼,也不搭腔 ,只顾闭着眼睛,流泪。
“怎么了阿楠?”葛伟终于忍不住了。
“没什么大哥,想起这几年来监狱的生活,心里不好受。”罗楠深深地吸了口气,抹干净眼 角。
“昨天不是还给你说了吗?要学会忘记。好在你的好日子不远了,也就几日的苦熬。等这笔 生意做完了,我也想歇一阵子,我也累了,我想找个地方隐居一两年,到时候真是于心不甘 就再做打算,如果能真正体会到平静的好处,我就决定洗手不干了。”葛伟露出了从未有过 的心力憔悴,很有几分沧海桑田的味道。
“那敢情好,大哥,你和大嫂那可真成了神仙眷侣。”罗楠有几分羡慕,几分祝福,他松了 口气,好像什么落了地似的。
“不。”葛伟黯然道,“是我自己。”
“为什么?”罗楠惊问。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吧阿楠?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我和你大嫂不是一路人,她是个欲 无止境的人,不管是性欲、物欲、钱欲都不会有满足的时候,况且,她现在已经用不着我了 ,她找到了更厉害更有用的靠山,我现在在她眼里最多是个被她利用的赚钱工具,别无它 用。”
“我想大嫂还不至于把你当成什么工具吧大哥?你总是说,人要学会卸包袱,你这又何必往 自己身上加包袱呢?”罗楠对尚心的评价虽然违心,但是他对葛伟的劝慰却是真诚的,“我 看大嫂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