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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何以成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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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那饱满光滑的额抚上他的眉,第一次体会到笔尖下那俊朗的眉峰,不只是它的棱角,更是真实触到那浓密的眉毛,一根根分明,是男人特有的挺壮……
  轻轻抚过他的眼睛,指端颤颤的,是那长长茸茸的睫毛,心悄悄道,这男人怎么长了这样的睫毛,女孩儿似的,难怪那目光让人躲也躲不得,只甘心情愿被摄了去……
  手悄悄停留在鼻翼边,指尖轻轻划着找到那记忆中的小纹,是了,就是这里,想着这小纹一出现那副调皮不讲理,不由在心底悄悄地笑了……
  摸着他,疼着他,心一时软,软得好甜蜜,又一时跳,跳得好慌乱……
  ……
  她摸得他好痒,他努力屏着,克制着那总想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狠狠揉碎了的冲动……
  此刻,那柔软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唇上,一遍又一遍,轻轻画着他的轮廓,心里像好几只小猫在挠,真是耐不得……好想,好想亲亲她……可是怎么敢?刚应了她说这辈子不亲近她……那,那不知这样算亲近么?应该不算。于是,他悄悄张开了嘴巴……
  “啊!!” 毫无防备被咬了一口,静香立刻叫出了声,静夜中显得很突兀。
  外间睡着的荷叶儿终是吵醒了,懵懵懂懂起身在门边问,“小姐,小姐,怎么了?”
  “哦,没,没事,”静香腾地站起身,惊慌失措地应着,“碰,碰洒了茶,吓了一跳。”
  “要我掌灯么?”
  “哦,不,不,不,不用,不用,你,你睡,你去睡。”
  “哦,有事喊我。”
  “嗯。”
  听荷叶儿当真离门去,静香这才惊魂未定地坐下来,顾不得他刚才的坏,只在心里念佛,幸而荷叶儿没非要进来,这要是,这要是……
  “看把你吓的。”承泽心疼地握了她,“声儿都不是你的了,人家但凡留个意,就知道这心里有鬼。”
  “是,是有鬼么,”静香语无伦次,口不择言,“你,你心里没有么?”
  “嗯?”承泽一愣,扑哧笑出了声,“有,有,有,怎么没有?”凑近点点她的鼻头,甜腻腻道,“我心里的鬼啊,可大了。”
  “你!”静香顿觉失言,羞得无地自容,“你,你……”
  看不到却也知道她小脸通红,人局促得乱糟糟,承泽心里实在是适宜,笑得不得了,“呵呵……”
  他的动静儿好大,吓得静香顾不得臊,赶紧拦道,“别笑了,别笑了。”
  “呵呵,静儿啊静儿,你心里的鬼跟我心里的鬼可是一只啊?呵呵……”
  “哎呀,别笑了!”
  情急之下,抬手掩他的口,谁知被他一把握住,贴了唇……
  自投罗网便再收不回……黑暗中,只觉湿湿的吻,细细痒痒啄着指尖……
  ————————
  
☆、第五十章 但掩端倪

  入秋了,夏日残热又结结实实纠缠了几天终是褪尽。日头越悬越高,风也似连带着被扯远,掸去了粘腻的潮湿,干净清爽中带着秋天特有的叶子香。
  承泽端坐在书案前,头较之平常略有些低,手中的笔也细,一笔一划,密密的蝇头小字,一个个近近地挨着,似是小心悄悄的耳语,夜不能寐的心思都喃喃在其中,心热,心跳,只盼着能随这点点清墨映入她的眼眸,多多少少也能入她的心……
  写好了一篇,不再另换纸,一次只这一页,再多,也是诉不尽。放下笔,轻轻将墨吹干,小心地折起,封好。空空的封头,不敢落下她的名讳,拿在手中,薄薄一片,怎么好像她的人一般,轻缈得握不住……不觉轻轻叹了口气,算起来这已经是给她的第三十封信了,皆是有去无回。别说是同样心热的字句,就是一个口信都不肯传给他。唉,有时夜里恍惚,觉得还是从前自己一个人胡想胡猜的时候,人见着了,只顾了高兴也顾不得仔细辨她的神色,这一离开,才觉出那心,怎么那么远……
  “扑”,一声细瓷与原木轻轻叠碰的声响,承泽回神,见手边添了一盅热茶,鼻中略觉脂粉香,抬头,原来是青蔓。眉一皱,“不是说了不要进来扰我么?”
  “这半日了,想着你该渴了。”
  这声音这么温和,这些年在耳边,像帐中那只睡惯了的软枕,左右贴合,都是适宜,哪怕偶尔落了枕,也只觉是自己辗转的不是。写信时再三的小心与叮嘱,她就这么置若罔闻进来立在了身边,若是搁着旁人,承泽不知要怎样光火,可这一句应,便如一碗温水扑在那火苗上,虽还是热,却再没了灼人的势头。眉头未舒,口气却缓了许多,“我自己知道斟茶,有事会叫你,不用忙。”
  这话已是十分宽容,可青蔓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灰,这些日子心头的惶惑又添了一分。他再不同往日了,她早就知道,可于她,这不同似皆自那日起,格外明显,她果然是莽撞了么……此刻看他低头只管手中的事,自己这么晾在他身边,手脚都显得很是多余,觉得无趣,正待转身走,却见他将信放入信匣中,桌上便再无什么要紧的东西,心里不免纳闷儿,这一下晌闷着,就是为了一封信?可易家几方亲戚都在那次落难时疏远了,留待到小字辈,更不来往,但有书信多是用在与贺府之间,既如此又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遂问道,“府里有什么要紧事么?”
  “嗯?”承泽抬头,“哦,没什么。”
  “那……”青蔓的眼光落在信匣上。
  承泽轻嗽一声,“信是给师傅的。”
  “这才刚去了两天,可是府里这班人又生事?”
  承泽没有立刻答话,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眼睛若有所思落在了她脸上,她这番话是从何而来……
  师傅本是个隐于世外之人,若非敬仰当年忠肝义胆的老祖父,便是贺老将军的亲自相请也定不会下山。这些年与承泽朝夕相守,情同父子。可师傅一身绝技,话却不多,更不会在人前敷衍周旋,遂与府中那班老门客几乎是视而不见,从无瓜葛。怎奈人心难测,一个屋檐下,你不招惹人家,人家却不一定能让你安生,遂这些年明来暗去,总是别扭,只不过这不合从未做成事,也未当真在面上显过。既如此,这整日待在弘毅轩候他归来的青蔓,这从不与人闲言碎语的人是如何辨出端倪、察得颜色?竟还知道是那边无端生事?
  他的眼睛看得她有些慌,仔细想来,却不觉自己有哪里不妥,“二爷?”
  “倒不知你何时与这府里人交好?”
  “寄人房檐儿下,哪有什么交好?”青蔓笑笑,“不过是平日里听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来自己琢磨,浑猜罢了。”
  “哦,”承泽的心微微一紧,也随她笑笑,“那是我多嘴了。”
  他本是自嘲,她却听得话中有话,“爷这话,是说我听了不该听的,嚼舌了么?”
  “哪里,你想多了。”承泽拿了信匣站起身,“我只是说我也该当心着才是。”
  他从身边过,擦袖而去,仍是一个屋子里,她却觉得自己站在当中,孤零零左右无依,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二爷……”
  放好信匣,承泽转身看了一眼时辰道,“我出去一趟。”
  “二爷!”
  “嗯?”承泽这才注意青蔓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
  “你……急着去么?我有话说。”
  “哦,倒是不急,你说吧。”
  “二爷,我可是哪一处不精心误了你的事,还是手脚笨、口舌多,给爷添了麻烦?”
  “嗯?”看青蔓紧紧抿着唇,脸颊也憋得有些红,知道这一向绵和之人似是真动了心气,承泽不觉纳闷儿,“好好儿的,这是从何说起?”
  “那你怎么……”早就想问,却不知这哽在喉中的话好容易吐出来竟越觉心酸,“你,你怎么把我撵出来了?”
  承泽闻言挑了挑眉,心里却舒了一口气,“我当什么事呢。哪至于什么‘撵出去’?不过是一些贴身琐事我自己打理,卧房一应里外不还是得劳烦你?”
  “这话怎么说?大家子,哪个不是一堆仆妇丫头日里夜里伺候着,还分什么繁难和琐事?大爷在世时,房里一直有人,端茶倒水,应夜起。你也是爷,凡事若都是自己打理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岂不当是我们使唤不得,驳了主子的脸儿?”
  “我卧房里的事老太太怎么会知道?”承泽摆摆手,不以为然,“便是知道了,自有我挡着,怎么会牵累你们?更况,我不喜人近身,老太太自是体谅,何苦为了什么大家子脸面,累我不自在?”
  “不自在?”青蔓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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