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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的爱闭口不言,她愿意相信,愿意等待。
如今他答应嫁给她,她已经满足,胸腔里的喜悦满的要溢出来一般。自从七年前父母离世后她再也没有如这般高兴过了。
连笙低下头,将脸贴在他顺滑的发上,手臂抬起紧紧抱住他瘦弱的身躯,“阿殇,我做得到。我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让你因为我而伤心难过,我保证。”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经历什么,你都要活下去。”
怀里的人扬起脸来,神色异常地严肃而坚定,连笙微微迷惑,却点了点头,“好。”
离殇突然笑了。细小而纯粹喜悦的笑意从唇角绽放开,美到触目惊心。
连笙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动听的话。他说,“好,等你归来……我嫁给你。”
连笙走后,平日里独处时只觉得宁静的诊疗室一下子显得冷清起来。
离殇恍惚地坐了一会儿,脸还红着,想起那人临走时在他耳边呢喃的话,心脏又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今天我忍得这么辛苦,到了那一天你要怎么补偿我?”
少女压低了声音也无法隐藏话语里的热度和暧昧,离殇当时便红了脸,飞速地移开视线,让自己逃离那双让人呼吸紊乱的眼瞳。
“你想要如何补偿?”
毕竟自己比她年长那么多岁,即使是羞于启齿的事也要尽量平静地说出口,方才显得自己沉稳成熟。
谁想到连笙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失守,丢盔弃甲般僵愣在原地,任她趁机咬住自己的耳垂一番*。
想到这儿,离殇无意识地抬起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那人的话似乎还飘在耳畔。
“我想狠狠地要你,要到你哭着求饶。”
这种粗俗的话到了那人嘴里却不显下流,因着磁性的,介于少年少女间的嗓音而添了魅惑,微微流荡出邪气来,勾得人魂魄都要丢了。
“不知从哪里学来这种话,简直是不学好!”
离殇低低嘟哝,嗓音虽透出几分嗔怪,更多的是无法隐藏的柔情蜜意。
要不是系统通知有士兵来看诊,他恐怕一晚上都要这样在羞恼和甜蜜的折磨中度过了。
☆、第82章 连笙与雷纳德
第八十二章
此次前线支援任务因为生死攸关;被选中的人虽不情愿;却也无法违抗命令,同时也因为任务书内标注的大额“死后抚恤金”而生出一种会死得极有价值的悲壮感。
雷纳德…洛被选中后倒没像其它人那样惊恐,他表现得极为冷静;似乎真的像发布出去的消息一样只是去做个安全的派遣任务。
说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眷恋的人或事。父亲身体孱弱,早几年便耗尽了生命力;而母亲选择追随他的脚步而去。
像他这样失去双亲的新人类并不占少数,雷纳德…洛接受得很良好;唯一让他在意的是母亲的遗言。
“雷纳德;我们异界兽人一族天生寿命极短,如果在二十岁前找不到可以驯服自己;饲养自己的主人;再活五年便是极限。雷纳德,妈妈希望你……可以找到。”
母亲在二十三岁时遇到了父亲,为他所倾倒,两人虽是因爱情而结合,但是从另一层面来讲,父亲可以说是母亲的饲主,以自己的生命力喂食。
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年仅四十便耗尽了生命力。作为普通人类,唯有以生命力来饲养异界兽族,如果是新人类则只需要使用神力。
兽人族似乎天生就是至情至性的,配偶死后绝不独活。
雷纳德今年已经二十三,正是母亲当年与父亲相遇的年龄。他却并不抱希望,对情爱更无兴趣。
他为自己定了目标,倘若一定要有人驯服自己,那这人一定要强大到可以折服他,令他甘愿卑躬屈膝,甘愿为他收起獠牙,俯首称臣。
否则,他宁可一死。
这次任务因为难度极大而特意选择了一批精英,二十名杀戮者,二十名结界师,十名圣者,共五十人的团队。
为提高作战效率,又分成两人一组的攻击小队,由一名杀戮者和结界师组合,圣者则随军,不参与战斗。
雷纳德领取到随机分配的搭档编号,在微电脑上只显示着简单的数字“编号1018号杀戮者”。
莫名有些熟悉的数字,心里浮起不安和躁动,雷纳德飞速登陆信息网查阅,士兵信息的页面在眼前放大的那一刻,雷纳德骤然阴沉了脸色。
同一时刻,乌发少年穿过正在寻找搭档因而显得嘈杂的队伍,径直走向角落里盯视着全息屏幕,面沉如水的青年。
“好巧,搭档是你么,雷纳德。”
被叫到名字时雷纳德一瞬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他的姓是“洛”吗!谁允许他直呼他的名字了?
冷眼看过去,面前的人还是少年模样,并不高大,身姿却极为笔直。精致得胜过女子的容颜,肤色白皙,眼眸幽深,神色平淡地看着自己。
从自己嘴里一字字念出他的名字,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连笙…爱丝特尔。”
山谷里的夜晚是寂静而荒凉的。
周遭茂密的树林在白天的日头下生机盎然,到了夜晚,鸟儿归巢,蛰伏的夜行魔物们蠢蠢欲动,显得可怖起来。
雷纳德…洛搭了篝火,用树枝穿了几条去除了内脏的鱼烤着。这是他们的晚餐。
一边时不时翻动着烤鱼,一边状似无意地冷眼看向几米开外溪水边清洗伤口的少年。
派遣队在进入离前线驻地两百公里左右的幽深峡谷时首次遭遇棘手的魔物,擅长制造迷雾的迪鲁兽。
大部队在迷雾中被瓦解,各个小组成员不知去向,而他和连笙…爱丝特尔在迷雾中误入幽深山谷,走了两天还未寻到出口。
山谷中微电脑的信号无法与外界连接,只能等到出了山谷再与大部队取得联系,想办法汇合。
乌发少年已经清洗好被魔物毒液浸染过的伤口,左手手臂抬起,此时正费劲地用右手为自己包扎。
绷带绕了一圈又一圈,倒也齐整,只是末了要给自己绑紧就麻烦了。只能低头用嘴咬住一头,这才别扭地绑了个结。
即使如此,乌发少年也并未朝他投来视线,而雷纳德更是冷眼旁观,一丝要帮忙的意思也无。
雷纳德想起第一次遇敌时他故意退后,可以出手制造结界帮助抵御魔物,却偏偏选择独善其身地冷眼旁观时,乌发少年眼里也只闪过一瞬的阴郁和微微的疑惑,转瞬即逝。
此后二人似乎达成了无言的“互不帮助”协议,虽然一路同行,却更像是陌生人,遇敌时各自对付自己附近的魔物,谁也不会关心对方死活。
但这一次少年会受伤更是因为自己的冷漠。雷纳德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如果自己在那只魔物突然吐出毒液时稍微提醒一句,或者张开个笼罩周身的结界,恐怕他就不会被腐蚀了胳膊。
如果只是一般的同伴,他自然不会吝啬帮助。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爱丝特尔好?根本没有理由。这是一个他讨厌的,嫉妒的,痛恨的人。
看到他受伤疼痛,他是该痛快的。
然而……雷纳德神色沉下来,冷冷地盯着溪水旁低垂着眸子擦洗脸上汗水的乌发少年,目光里多出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他并没有觉得痛快,甚至……即使他如此不愿承认,他还是察觉到了些许懊恼和迷惑并存的,让他嗤之以鼻的柔软感情。
到底是怎么产生这种恶心情绪的?
或许是因为夜晚露营时少年主动让他躺在更为安全的,狭小山洞的内侧,而自己守着入口,将瘦弱清俊的背影留给他。
又或者是因为他战斗时被魔物的毒牙划破了手掌,少年第一时间状似无意,面无表情地将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丢了过来。
更有可能是因为半小时前那丑陋狰狞的魔物突然张嘴吐出腐蚀性的酸液时,少年下意识地将身体移动他面前阻挡,让他呆愣之际,甚至忘了该施展防御结界。
是啊……没错。他根本不是故意要让那人受伤,而是因为他动摇的瞬间忘记了。
他一方面懊恼自己竟然想要出手帮他,另一方面又无缘无故地责备起自己的一时疏忽。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心烦意乱,胸腔里有无法释放的烦躁在堆积。
雷纳德皱眉,狠狠地将拳头捶到杂草丛生的地面,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但细碎的石子磨破了皮肤,手指隐隐渗出血。
吃饭时一如既往地安静。两人咀嚼,吞咽,侧耳听篝火劈啪作响的声音,远处的小树林里不时传来低低的魔物嘶吼声。
溪边半径十米的地方都被雷纳德的结界覆盖,因此如果没有B级以上的魔物出现,这片空地暂时是安全的。
雷纳德瞥了眼对面那人被火光打亮的脸,淡漠精致,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