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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执着。
「我佩服你啊,哥哥。」
他不动声色的假装称讚。
「没什麽好佩服的,都是启太在帮我。」
两人聊着聊着,也吃得差不多了。喝着餐后咖啡时,树心想他应该不是来要钱,而是单纯想跟自己聊天,才找到公司来的吧。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哥你为什麽会来找我呢?」
哥哥看着树的眼睛为笑说:「离家之后就没再联络了,当然想知道家人的近况怎麽样。」
「孝则哥没有告诉你吗?」
「有是有,不过我很少主动问他,因为……」
只要无害就能轻易摆脱,接下来就是考验自己的口才了。树低下头,故意压低声音说:「我觉得自己是被哥抛弃了。」
哥哥露出惊讶的表情。
「爸说你被除籍的时候,很爽快就答应了,我就想家人对你来说,应该是不必要的东西吧。」
「不是的,是因为爸他讨厌我……」
「爸对你的确太严厉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本来就是完美主义,但我跟妈还有姊姊不同,知道你同意都很难过。」
哥哥的脸泫然欲泣般的扭曲。
「……我听到爸要把我除籍时,只想到这麽做他会比较轻鬆,并没有抛弃家人的念头。」
「你说爸会比较轻鬆,但是不是你在逃避呢?当时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才对。」
脸色苍白的哥哥垂下头。只会搬出大道理的树,根本不认为哥哥能够跟父亲沟通。他比谁都清楚,父亲的完美主义到死都不会变。
「我也知道你有多辛苦,还是觉得你的决定下的太轻率了。」
压低声音的树,故意语气沉重的说:「老实说,我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你,可是一想到你那轻率的决定又觉得生气,你又不是不爱我们,为什麽要让我们难过呢?」
对不起。哥哥颤抖着声音道歉。
「……我的确太过轻率了,不过当时真的觉得,那麽做对大家都好。我到现在才真正开始了解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幸福,没有任何不满。偶然遇见你之后,才忽然强烈的想念起家人来。以前讨厌自己的我,也以为这样的自己会被大家讨厌,但现在不同了,我觉得应该可以去见你们……」
倒底是什麽改变了哥哥的想法?靠别人的力量才能高中毕业的他,该不会以为有了这张最终学历就有脸去见家人了吧?真是可笑。
「我觉得现在应该就可以跟爸好好谈谈,让他了解我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哥你想破坏我们的家庭吗?」
树打断哥哥的话。
「现在大家都过着没有你的正常生活,也都快忘了你的存在。不,应该说是已经忘了吧。你在这个时候回家,是打算又要闹事吗?就我看来,觉得你还是没有能力说服得了爸,况且你又是个同性恋。你想让爸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吗?想继续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吗?要爸那种年代的人去理解同性恋太难了,更别说他那种性格。我在想,他就算到死也无法了解你吧?你回家这件事对家人来说,无疑是颗炸弹。」
哥哥的表情渐渐崩溃。
「自从你被除籍,我就变成杉浦家的长男,爸年纪也大了,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家。如果你对现在的幸福没有不满,可以忘掉过去吗?我想在你下决定的那刻,就注定跟家人分道扬镳了。」
哥哥整个人沉默下来。
「请不要用你自己的心情来摆布家人,这麽说或许很难听,但如果你也希望我们幸福,以后请不要再跟杉浦家扯上任何关係。」
……之后的哥哥一句话都没再说。在车站分手时好像说了声「再见」,但也随着电车进站暧昧的消失。
树心想,哥哥应该不会再跟自己联络了吧。在电车裡还会想到他,但出了车站就立刻忘得一乾二淨。外面正在下雨,没有带伞的树开始认真烦恼,该到超商去买还是搭计程车回家。
那个男人跑来找他,是在跟哥吃饭后一个月左右,九月中旬的事。从中午开始下的雨持续到晚上。听说颱风从西边逼近,明天中午风雨最强,树下班已是晚上八点过后,虽然下雨但风不大。从事务所大楼出来,正要穿越前面马路时,忽然被谁抓住了手腕。他诧异的回头。
「抱歉,因为我叫你,你好像没听到。」
霎时还不知道是谁,直到看到眼镜才想起来,是哥哥的同居人。一想到这个人也是同性恋,树甚至觉得被捉住的手都很不愉快。他轻扯一下手臂,对方也收回手了。两人就撑着伞在雨中面面相觑。
「我有话要说,你有时间吗?」
肯定是关于哥哥的事。树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说:「不好意思,我明天很早要到外县市去,真的很抱歉。」当然是说谎,他完全不想跟哥哥,还有他的附属物扯上任何关係。
「我不会花你太多时间,要在这裡讲也可以。」
树看了看手錶,要是今天把他甩了,难保明天不会再来。而且刚刚也编了「明天要早起」的藉口,他应该不会纠缠太久才对。
「那就请您简短说吧。」
马路对面有一家搭了雨棚出来的店面,两人在并不很突出的雨棚下站定,被风吹进来的雨丝还会弹到裤脚上。
「你可以收下这个吗?」男人把拿在右手的纸袋递给树,裡面放了几个绑着缎带的盒子。
「他说这是要给你、父母,还有妹妹及外甥的礼物。就说是你送的,交给他们。」
树盯着纸袋看,事到如今还送什麽礼物?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哥哥在想什麽,只能苦笑以对。
「要送给外甥是不奇怪,不过为什麽其他人也有份?」树耸耸肩问。
「好像是母亲生日快到了吧。充说只买给母亲不买给其他人,有欠公平。要自己过去也可以,不过看到是他,大家可能就不肯收了。……礼物上都附有纸条,看了就知道要给谁。」
树也只好收下这个只会是麻烦的纸袋。
「是哥请您带过来给我的吗?」
「他买礼物的时候是很高兴,但又说自己不能再见家人,我只好帮他带来,他不肯告诉我不能见的理由。」
自己叫他不要来的话,他果然有谨记在心。语言的威力果然强大。
「我知道了,我会转交家人。但也请您代为转达,请他以后不必这费心了。」
哥的同居人没有作声。树慢慢打开拿在右手的伞。
「充的家人是怎麽看待他的?」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已经把伞尖朝外的树回过头来。
「看待?」
「会将自己的孩子除籍这件事并不寻常。」
「哥也同意除籍这件事,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我不太清楚。」
「如果是父子之间的争执,别让充去见父亲就好,跟母亲还有弟妹没有关係吧?」
这个同居人说得对,唯一不能原谅哥哥的只有父亲,跟其他家人无关。但树也不想跟那种哥哥扯上关係。
「哥哥以前曾经上过警局,虽然没有演变成大事,但日后若发生类似状况,会给家人带来困扰。特别是在对法律界讨饭吃的父亲来说。」
「不想沾上麻烦,所以就抛弃充吗?」
这男人讲话怎麽都不修饰。……听了很刺耳。
「家人不就是发生任何事,都要互助互爱的存在吗?」
冠冕堂皇的论调令人生厌,从以往堆积到现在的藉口眼见就要倾倒。
「你想说什麽?我不希望外人来干涉我们的家务事。」
男人不说话,雨也下得愈来愈大。树准备往外踏出去的鞋头整个被淋湿了。
「对你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充的确需要家人。」
男人的低语让树笑了。
「之前我跟哥聊天时,他说现在过得很幸福,没有任何不满,看来他只要有您就够了吧?请您好好让我哥幸福。」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说完,树就往雨中走去,穿过马路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一条小河,本来想把纸袋丢到河裡,但顾及还有行人往来便作罢。最后他只好把纸袋带回家,放在衣柜裡。本来打算拿出来回收,但距离不可燃日的回收日还有两个礼拜。
树在正月回到老家。姊姊在第三天也回来,打算小住一天。她儿子小泰因为感冒,放在家裡给丈夫照顾。见不到孙子的父亲虽然失望,但知道是生病也无可奈何。
下午三点过后,看腻综艺节目的父亲开车出去买书。树本来想回房去上网,但母亲都泡了茶出来,只好留下。
「其实我有事想跟树说。」
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