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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次出差不同一般。”他拿起酒杯,喝了两口,“郎博士和我喝完咖啡后睡不着觉,便通宵聊天。很久没有这样了。我们谈得最多的,就是‘死亡之雨’的那个晚上。”
“是的,我不想否认。”他说,“虽然我没有亲人,但我也会担心害怕。在摧毁全人类的炮火面前,人的情感是无法描述的。
“有一段时间,我老觉得自己很孤苦。但回想往事,却发现不知是出于何种因缘,我几乎总是幸运地生存下来的一个……飞行员的危机年龄段是二十岁到二十五岁,比其它职业的心理危机期都早。在此之前,所有的小伙子都满怀梦想;在此之后,一切都忽然变成了恐怖的忧郁症,一切都是灰色的。
“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拒绝过频繁的‘出发’命令,——我也无法拒绝。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必须生存下去……‘出发’、‘攻击’的命令总让我想起那个黑色的夜晚。奇怪的是,当我操纵着飞机在几秒钟内降下超级大炮的深井时,却不觉得自己是在冒着凶险去援救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好像现在回想起来,我其实是为了驱逐自己心中的灰暗——好让它不再感觉那样酸楚。”他说,“好像,总有两种命令难以抗拒:一种命令你誓死去爱,另一种,命令你绝不要去爱。
“其实,你就是那个在远方让我牵挂的人;没有你,也绝不会有那样的回忆。”他说,“你瞧,不是所有的往事都能引发热情的。只有那些情感最丰富,最激动人心,最合理的部分留下来了。”
“瑞克,”她说,“我——”
他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口味真不错,”他说,“谁也无法否认,是不是?”
“这是牙买加产的黑兰姆酒。”她应道。
“兰姆,”他说,“那是航海家和飞行员最爱喝的酒。”
“是的,”她说,“我也爱它。”
“对飞行员来说,真正可怕的是飞行中的疑惑。出发、攻击……但持续不断的疑惑会让人发疯。”
“瑞克——”
“让大家真正吃了一惊的是代达罗斯机动。那一次,你的才华和想象力让飞行员们惊喜万分。”
“瑞克,”她急道,“别说下去了。”
“不,你一定得明白!这绝不仅仅是‘才华’,这是某种性命攸关的东西!你是在危难时刻留下来,救出别人的人,……你问问参加过那次战役的飞行员吧,大家都对此印象深刻。
“现在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要赢得年轻又自负的人的尊重是件难事。可是,——你赢得了我。我时常用这些来说服自己。我必须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必须理解战事和时局,必须有策略,必须既崇拜英雄人物、又注重实际。”
“那些刚入伍的年轻人,可能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至少必须明白,他们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任。有时,我也会教训他们。如果今天不粗暴,也许就意味着明天他们不会回来。”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害怕自己和飞行中队一起迷失于太空。在数百颗星体中间搜寻我们的那一颗是困难的,它们彼此太相似了!可是,唯独这一颗上有SDF…1,有你,有我们熟悉的方位与坐标……”
他不停地说着,越来越热情,也越来越肯定;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是窗外的黑暗被渐渐驯服了,好像是VF让他们的心终于不再酸楚,好像在不停流转的时光中心,言语和沉默正在为年轻人的命运做出判决。
他们面对面坐着,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yeedar)
正文 最好的朋友(下)
后来,他显得有些难过:“也许,是我们俩太不一样了。——不过,我们却总是在一起。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回到地球、一起离开它,同样住在新麦克罗斯城,同样忠于SDF…1,我们对世界的看法相同,认识一样的朋友,尊重彼此对战争和外星生命的态度。”
他又顿住了,“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我想认真调查一下。”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我会被解职的。”她说,“瑞克,我……”
“或者退出军队,或者赢得‘最好的朋友’。”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会如何选择呢?”
“如果不能朝夕相处,那就没有人能继续做朋友了!”
“不,丽莎。”他说,“没有你,我也会继续留在飞行中队里。但是,直到现在,我不是一直和你并肩战斗着吗?”
“瑞克,”她神色黯然,“我从来也没想过要离开SDF…1。可是,现在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了……”
这时,大厅里开始播奏一首古老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酒吧快要关门了,服务生也开始清理桌面。
“这里有麦城最好吃的红果汤,”他说,“有醋栗、覆盆子和欧洲草莓。”他招手唤来了服务生,加了一份水果甜点。
“瑞博很喜欢这首钢琴曲,”她忽然说,“写得纯朴,没有一点感情上的夸张。现在听它,仍然为这种真实而感动。”
“你指的是什么?”
“某种情感的真实。”
“我却觉得,”他说,“不会有什么真实能超出勇敢了。”
“呵?瑞克?——我现在需要的正是勇气。”她故作轻松地说。
“你吗,指挥官?”
“是的,难道这是今晚的新闻吗?”
“当然不,”这时红果汤送上来了,他把那只大玻璃杯推在她眼前,“但以前你从不这么说。”
“你是指,我不够坦白?”
“那要看情况了,——有时候你非常坦白。”
“能给我些建议吗?”
“丽莎,相信那些你最爱的人。”
她有点迷惑地看着他。
“还有我。”他说,“不论你是不是在舰桥上盯着我,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你是认真的?”
“当然。”
“我也完全当真了,瑞克。”她低下头,开始吃那份搅拌在奶油中的红色水果。
他安静地看着她。她吃完之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在搭乘吊车的几分钟里,湖上的冷风就迅速把酒气吹散了。在SDF…1和居住着生命的这颗星球之间,似乎横亘着某种难以跨越的距离。
过马路时,一辆汽车飞速从他们面前驶过。他向司机做了一个示意减速的动作,并用另一只手护住她。她不自觉地迅速向后退了一步,站住了。
“凌晨三点,这么横冲直撞真不害臊!”他说。
——其实,马路对面就是分别的地方了。
“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了,“你得回家好好睡觉。”
“你呢?”她脱口而出,但也马上沉默了。
“丽莎,我得告诉你,”他说,眼里空茫茫的,“上一次在湖边,我本想用VF把你送回去的。”
“我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你了!”她想,也许她就该这样说出来;可是,她却神色迷惑:“你的军服落在公园长椅上了。”在她抬头一瞥的时候,云层里曾拉过一道灰白的亮色,随后是隆隆的风声。
这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
“还有,今后别一个人喝酒了。”他招手叫车时说,“打个电话,叫上我。”
“好的。”她看了他一眼。
“有事就打电话。”瑞克又叮嘱到。
“好的,”她隔着车窗向他挥挥手,车子已经发动起来了,“谢谢你。”
出租车转过了湖边的弯道,扬起一阵轻烟细尘。(yeeder)
正文 第二十章 我是谁(上)
RDF总部就设在格罗佛湖中央的的SDF…1上。由于SDF…1破坏严重,无法负荷众多变形战斗机的起降,整个作战机群开始搬迁到了临近的麦克罗斯机场。现在这里是整个地球武装的指挥中心——至少是名义上的,按规定南十字军也应该是这个指挥部下辖的一个军团。与地球重建初期不一样的是,来往其中的很少再有全副武装的作战人员,倒是夹着公文包的各种后勤保障多出了不少。
指挥中心的大门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岗哨而已。一个年轻的哨兵,穿着笨重的军靴,上身是一件RDF制式的墨绿色军服,外面套了一件双排扣的深色厚呢子军大衣。他的上臂上绣有一个醒目的“DD”标志,这是小伙子最引以为傲的东西。“DD”是“Daedalus”的简称,代达罗斯营自从SDF…1诞生之日起,就一直跟随着格罗佛将军。他们是一群将军最信任,最得力的勇士。当有人问起代达罗斯营和骷髅中队谁更让敌人闻风丧胆时,每一个代达罗斯勇士都会骄傲地告诉他:没有我们,骷髅中队不过就是一群被打散了的雏鸟!
不过现在穿在身上的冬装和大号的“DD”标志都没有办法让这个年轻的士兵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