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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是选了在天朝十分有名的《高山流水》。
此曲一共分为四段,分别是琴韵、风摆翠竹、夜静鸾铃、书韵。②
高山流水是天朝有名的古曲,讲的伯乐之间的友情。
我想起了教我古筝的妈妈说起这首曲子时的神色,眼神渺远,似乎沉醉在了什么回忆中。
用胶带缠上玳瑁制成的指甲套,坐琴的在右侧,一脚踏上琴架脚边,左脚则是置于右脚前面。身体坐直,双肩、臂自然放松,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呈半握拳态。③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开始演奏。
这首曲子我练了一年有余,自是连贯的很。
打头的琴韵和结尾的书韵需重复一遍,再加上谱子的长度,所以弹得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其中琴韵第二次的速度稍微比第一次快,而书韵则是比第一遍低了八度。④
演奏其实很顺利。
但是我这个小节的分数比绯羽桑略低了一些。
用凤的话来说便是:“虽然说学姐的演奏十分的精彩,但是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呢……这首曲子表达的,是遇到知己时的喜悦吧?可是学姐的曲子中的这个感觉,并不重,反而有一种挣扎的迷茫。指法虽然不懂,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学姐的技术相当纯熟,只是感情比绯羽桑的略差了些。”
听了凤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没错,我的确是不能够理解,遇到知己时的那种喜悦。
千金难买一知己,那是什么?
我只知道,因为我的身份,从来都不乏欣赏者。
就算这些年低调了许多,但是我最初同迹部一样,身为八重家的嫡女,天生就是站在聚光灯之下。要获得赏识,名家指导的机会,从来就不乏,所以无法理解,那种遇见知音时的喜悦。
不过,凤的感觉真是敏锐。
那种微妙的东西,我根本就是不明白。
喜悦也好,悲伤也罢,我都能够准确的掌握,唯独遇见知己的欢喜,我不会。
棋,根据迹部大人的题目,是国际象棋。
这个题目一出,绯羽桑彻底石化了。半响,她才眨巴着眼睛看着迹部大人说道:“不爱这样作弊的好吧?那玩意……我一窍不通。”
我也石化了。
我说绯羽桑,这就不怪我了喂!
我本来以为这一局我是稳输的了,结果你那一句“一窍不通”是什么回事啊?
扶额。
“那么,你要考什么?”
“囲碁把。”
“……好。”
囲碁,中文名是围棋,别名手谈。
围棋的话,虽然也不能说怎么样,但是总比国际象棋要强上不少。不过——
我看了看绯羽桑的表情,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证明了,我的直觉没有出错。
比起我的业余水平,绯羽桑的围棋水平,让我望尘莫及。
所以,我毫无疑问的惨败了。
不过在比试的过程中,我倒是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事情。
比如说,和之前所表现出来不同的是,绯羽桑对于围棋的执着,以及在下棋过程中的沉着。
虔诚的,仿佛是在对待最为尊敬的对象。
呀,事情变得有趣了呢。
书,考的是书法。
研墨,提笔,蘸着浓墨的笔在宣纸上,渲染出字,十分的遒劲有力,雍容大气。
所谓相由心生,不仅相貌,甚至练字,也和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虽说平时的硬笔书法,我写的比较娟秀,但是毛笔,却是相反的大气。
搁笔之后,我看了看绯羽桑的字。
同我的草书相反,绯羽桑写的是一手相当娟秀温和的簪花小楷,和她骄傲的外表根本不相符合。
虽说绯羽桑写的不错,但是,字中却少了那所谓的灵气。显得较为呆板而机械,不过在外行人眼里,却也是想到出色的了。但是,想要赢我还是MADAMADADANE!书法,讲究落笔时的力度以及布局,但是绯羽桑,只是达到了前者,却失了应有布局以及灵气。所以毫无悬念的,在迹部大人带头的专家鉴定团的鉴定下,我赢了。
最后一节是画。
绯羽桑选择了西画,而我则是国画。
虽说这次的评委是以迹部大爷为首的网球部,但是,就算是国画,也未必画的不华丽。
铺开宣纸,笔尖触墨,手腕晃动间,一副春日赏樱图,完成。
画的不是工笔画,而是水墨,再加上我家副手和我配合良好,所以我完成的速度很快。
绯羽桑画的是,是冰帝晚景。速写。
但是绯羽桑却忘了,冰帝华丽的很,单用速写,是无法将之完全表现出来的,所以原本应该有的分,被限制的很厉害。
不得不说,绯羽桑的笔力相当不错,寥寥几笔便将冰帝的风貌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有那金刚钻就不揽那瓷器活么?不得不说,绯羽桑,可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呢~
这局是平局。
第二场四个小节,我两胜一平一负,而绯羽桑却是一胜一平两负。
所以,第二场,胜者是我。
拿到这个成绩不错,是真,但是,没有全胜,终究是有些遗憾。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人才,值了!
根据五局三胜的原则,因为我前面赢了两场,所以把原本放在最后的网球战,提前到第三局。
成败,在此一举。
想到前面绯羽桑的表现,我不由开始期待。
希望,她不要像前面那些踢馆子的无知姑娘那样了。
换好衣服,我站在网球场上做着热身运动。
比赛是从上午开始,但是现在已是夕阳垂暮。绯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绚丽刺眼。但是我没有心情欣赏。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到夕阳,我就想到绯羽桑的眼睛。
听到凤君评价的炫目,以及现在死气沉沉。
“一球定胜负?”
“好!”
我说过,我的网球水平,只是一般的业余水准。
较之曾经是专业妈妈,那是云泥之别。虽说偶尔能够从她手中抢到一两局,但若是想取胜的话,那还是差的太远。
但是,前提是参照对象是妈妈。
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话,我的水平还是勉强能够见人的。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些自称是网球高手,来向我挑战的姑娘们,竟然最厉害的,不过是从我手中拿到一局。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作为一名专业人员,我擅长的运动是剑道,而不是网球,要想比试网球,我个人推荐去找我家副手。
她比我强多了。
而绯羽桑也没有让我失望。
较之那些人,她强的太多。
证明便是,我们开始了抢七。而她之所以输给我,也并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体力。
她的体质不好。
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到后面的时候,完全都是强撑着喘气。
我看得出,她好几次都想放弃,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坚持了下来,直至在赛场上面因为体力耗尽而晕倒。
看着软倒下去的绯羽桑,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要怎么看她呢?
鄙夷吗?不,其实绯羽桑的坚持还是很值得人敬佩的。
而喜欢吗?也不,从一开始她选择向我挑战,我们就站在了对立面上。
我喜欢后援团,并且想要拼了命的维护它。
所以想要抹黑它的绯羽桑,自然是敌人。
但是,她真的是出自本心,想要伤害后援团吗?
不一定。
至少,从她的表现中,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所针对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而且,眼中的神情,不是怨恨,而是无奈以及悲伤。
垂下眼睑,我扬起嘴角。
“送她去医务室。”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眼睛里面的异常,我想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
不管怎么样,冤有头债有主。
那天,我一直坐在医务室里面守着绯羽桑。
容貌精致的少女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神色憔悴,但是即使是在睡梦中,她姣好的娥眉也不曾放松。
我在她身上看见了一个人的影子。
有着柔软栗发,同样是躺在医院里面的少女。
咬了咬唇。
说实话,自从娃娃醒来之后,变化的很快。
在我的印象中,娃娃一直是一个极为坚强的孩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嘴角上也会挂着甜美的微笑,治愈着、温暖着所有人。而那种仓皇无助的神色,向来是极少的。只有在找回亲人的那一次,有些微外泄。
但尽管是失态,娃娃也没有放弃过自己拥有的坚定。脆弱,但依旧明确。
而现在,却是——
身处迷雾。
“你,醒来了?”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