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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人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看到一个熟人,就算是仇人,也会觉着亲切。又或许在很多时候看一个人非常不顺眼,可如果他恰巧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那他也是感觉很可爱的。
如果不是牛肉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珞诗还无法从悲伤里回过味来。两个人尴尬地分开,此时沈夔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粘在身上。她一手提的牛肉面已经砸在地上,溅出了汤汁,面条很苦命地一半泡在盒子里一半露在外面。她的眼睛只敢盯着地面乱转,闷了半天才蹦出,“你好。”
他轻轻咳了一声,语气放淡,“脸是谁打的?”
珞诗低着头,慢慢地挪步,“你有事吗?”好尴尬好可怕好诡异……她想着刚才的情况,整个人都开始发烫。再想想那天的吻,简直是头皮都发炸了。
他看着慢慢挪动的小脑袋,她还是在躲着他,不消说肯定是因为那个吻,想起来他不由有些难堪。她头埋得很低,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看到她脖子和耳根开始泛红。他伸手过去,她惊慌失措地想避开,但他略略粗糙的手指还是刮擦过她颚下的皮肤。慢慢地抬起她的下颚,力道不重,却很坚定。“回答问题!”
这场景太眼熟太JQ了,这就是电视剧里常演的恶霸调戏小村姑的戏码啊!这男人只要再拿把扇子哼个流氓调就全齐活了!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地,“没,没事的话,我要回家吃饭了。”她慌里慌张地避开他,转身几乎是小跑到房前。掏出钥匙的手还抖着,对了半天对不准钥匙孔——这要放在恐怖片里,悲摧的煮席绝对是作为一个路人甲,最后被KO的命。
但这毕竟不是恐怖片,也不是鬼话莲蓬的连载小说。所以汪珞诗童鞋即没有被鬼影子吓瘫也没有被链锯杀人狂追杀。
他看她紧张地对了半天钥匙孔也没有对到,索性直接从她手里掏了钥匙,替她开了门。珞诗本来想趁机挡在门口下逐客令的,结果他腿长,跨进来身子一侧就滑了进来。这明明是她的家,她的地盘。怎么感觉这是他家似的?她呼吸滞了滞,当下反应竟是抓住他的手。但手溜了一下,抓住他的衬衫。他正往里面走被她这么一带,正反力一作用。更囧的情况就出现了,他的衬衫被她生生地拖出一截来,翻在外面。
珞诗囧翻了,火烧一样地把手收回来。尴尬地看着他,心里像装了只兔子似的,上下蹦跶着。
他上前一步,珞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来,结果他只是接过她手里提的食品袋和包包放到桌子上。
“别紧张。”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丝压抑的暗哑,“我只是来看看你。”他的手触上她的脸颊,指尖在红色的浮痕上极轻极慢地抚触着,“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摇头,摇头。
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刚才的失态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令她无颜。没节操没原则没大脑的汪珞诗,你就是管太后投怀送抱也比给他好啊!
“珞诗,和我说。”他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诱哄一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手在她肩上微微使力,像是鼓励一样。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气氛压抑又凝重,她快窒息了……
“珞诗。”
“沈先生,你只是我的债主,”在低沉的气压下,她的怒气在慢慢集聚,“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他的脸更阴沉了,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一抹怒色浮在眉宇,“我只是债主?”
“不然呢?”
他突然拉过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像是在对契手印,“那这是什么?”
她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卡得死紧,“你要干嘛!”她尖叫起来,“我会叫人的!”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原本已经红肿的颊这下子更是胀浮起,隐隐带着青紫。他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被打过的地方像烧着了,咬着牙根语气恨恨地,“叫,叫你的左邻右舍。叫啊!”
“我……我,”她又习惯性地结巴起来,这是她一次感觉到男性与女性在力量上的差别,心中的恐惧渐渐压过了勇气。
他放开她,“你想过没有,你对我来说是什么?”他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说,“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只是想追着你要钱?”
她咽咽口水,往后缩缩。眼睛亮亮的,警觉得就像只胆小的仓鼠。
“为什么要订协议?我需要借口。”
“为什么我会吻你?那是因为我想。”
“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除了想见你,我没有别的理由。”
她半张着嘴,像是听到拉登跳草裙舞欢迎小布什家访一样。她隐约感觉到某种情绪已经堵在喉咙,那句话含在舌底,连舌根僵硬了。
纵观她的成长史,最大的幸运莫过过考上了个心仪的大学。其他的诸如优秀学生评比啊,文艺活动获奖啊,她是统统没份的。恋爱学分也修得支离破碎,工作也找得不顺遂。从小到大,不要说体彩福彩刮刮彩七星彩,就连班级联欢会抽奖也没有她的份,再回溯到小学,她甚至连小卖部里卖的有奖糖纸也没有中过一次。
一个人的中奖运能衰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有一定的造诣了。
这次,她也不敢期待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可看他的脸又是极认真,甚至是严肃了。她整个口腔都干燥不已,能说出一句话来已是不易。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像是终于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纾解开来。像是干焦的土地被雨水饱饱地滋润了一样,充满了生气。
他的手扶着她的脸,额抵着她的。她感觉到一阵微颤,鼻尖净是他的味道,他的呼吸和她的混在一起,隐约带着喜悦,
“你才知道吗?”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还伴着沉闷的雷鸣声。
桌子上除了早就冷掉的辣子鸡丁外,又多了一筒外卖的牛肉面。
珞诗抱着腿,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心里早就滚雷暴雨闪电不停……
那个一只脚的黑心肝怪兽说他注意她很久了,喜欢她很久了。
那个独脚夔说他喜欢她,他不要她的钱,他要的是人!
她在层层雷击重压下完全没有了判断能力和分析头脑。今天一天下来经历了办公室角斗,经历了被打,经历了被告白。她再也经不起‘债主说我看上你咯’这样的天雷,脆弱的神经已经随着玻璃心噼哩啪啦地碎裂一地……
正文 废柴之慌乱
当一个毫无被人告白经验并且衰运缠身穷到欠债的半宅女被一个多金又长得很养眼的男人兼债主告白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吾家伟大的煮席是在整整半个小时的恍神中回味后,开始像是梦游一样到天台角落去扒拉木板块,“神经,神经病,太危险的神经变态有钱人了。”她神经质地夹着几块木板到房间里,手已经是脏乎乎的了。她又翻上翻下地找了几遍,没找到要的东西。心里又着急,干脆跑楼下去敲房东的门。
房东趿着大拖鞋开门了,“哟,诗诗,有事?”房东是个半秃子,家里为了省电都是用日光灯的,现在日光灯也有点坏了,对流电时不时兹啦兹啦一下。微微闪着黄色的光,映在那油光锃亮的半秃脑门上,更显得房东的脑袋像颗光滑的鹅卵石。
“有,叔叔你家有锤子和钉子没有?”她双眼无神,却不忘自己来的目的。“借我一下。”
房东是个蛮和气的人,看她脸白唇青的, “怎么?窗户坏了?明早我去钉钉?”
“不,不是,”她摇头,“我就钉个小凳子。”
房东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再看看她似乎哭过鼻子。立刻警觉起来,“诗诗啊,你出什么事了?”
珞诗看房东都警惕的表情知道他想歪了,赶紧解释,“我是看恐怖片看得有点怕了,床有点不牢固吱吱响,所以才想用钉子加固一下。”
房东听着有道理,二话没说把工具箱给她,“要自己做不来就放着,明天我上去看看。”
珞诗赶紧道谢,提着工具箱就跑回房里,把门紧紧扣上,转身就拿起那几块破木板往窗户上比划,木板都是粗又短的,没办法打十字叉。她不死心,又转向门,门是铁皮的,框是木头的,这怎么钉?
她一手木板一手锤了愣在原地。
刚才一股子冲动劲儿慢慢冷下去了,被这一连串的意外发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