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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帮哥们很多都是次日7月1日离校,此前我已经决定尽量送走我能送的每一个人,于是当天下午我去帮助孟晴收拾和托运行李,忙了一个下午,晚饭后,我送孟晴上火车。
在沈阳站的月台上,孟晴对我说:“我走了,肖晓,加油吧,一定要考上研究生啊!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我一定考上。”我看着眼前可爱的孟晴。
她笑呵呵的和我招了招手,然后上了火车,火车开动了,她也离开了,我有点失落,随后一个人乘公共汽车回到了科技大学,这是离别的开始,仅仅是一个开始。
当我从沈阳站回到科技大学的时候,陈栋告诉我田雷和赵健已经走了。而我没有送到他们,那时我正和孟晴在一起,悄悄是别离的声响。
当晚小白打来电话,他不让我们送他,他说他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我同意了,可我还是决定去送他,这次我不会听他的。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七月就在眼前,我洗了脸,来到走廊里面,看到楼下已经有很多出租车和离别的人群,陈栋也出来了,我们一起看着窗外,这时身后有人叫我们,我和陈栋回头,看到了韩婷,她翩翩而来,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还有一如从前的马尾辫,就像是1999年我们初见时一样,可人生却不会只如初见。
“肖晓,陈栋,你们俩帮我把我的行李送到南院,好吗?我要在那里办理托运。”
“好。”我看着韩婷回答到,而陈栋没有说话。
我和陈栋随着韩婷来到了她的寝室,一路之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到她们寝室之后,韩婷指着地上的两个很大的袋子说需要把这两个袋子送到南院的行李托运处,我和陈栋每人背着一个,走出公寓,来到了南院的行李托运处,这是科技大学附近的一所邮局在每年的七月都会为毕业生提供的服务,科技大学的南院和北院各有一个办理点,我和陈栋将行李放下之后,我们起身准备离去。
“肖晓,你现在去干什么?”韩婷问我。
“沈倩会在北院托运行李,我帮她去忙忙。”我说。
“好吧。”
“韩婷,再见,一切顺利!”
“再见,肖晓。”
我和陈栋转身离开了科技大学的南院,在走出校门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韩婷,她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一直在看着我,我笑了,她也笑了,我们彼此挥了挥手,我时而回头看她,而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直到我们看不见彼此,而陈栋一直也没有说话。
随后我来到北院二号宿舍前帮助沈倩和李佳办理行李托运,沈倩的行李要发到太原,我按照邮局的规定:用水性笔将邮寄的地址写在装行李的邮局特制的袋子上,我蹲在地上一个袋子接着一个袋子的写,可是写着写着,我听到有人和沈倩说话,而那女声分明是韩婷。我抬头看到了韩婷,她向我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
“沈倩,你什么时候走啊?”韩婷说。
“我办理完托运之后就走。”沈倩说。
“你是不是乘坐去山海关的那趟火车?”
“是。”
“那我们一起走吧。”
“韩婷,我和我男朋友还有点事情要办,可能要晚一点去车站,你先去车站吧,咱们在车站回合吧。”
“好,沈倩,我在车站等你。我走了。”韩婷说。
“我走了。”韩婷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她的第二遍是说给蹲在地上的我听的,因为她特意加大了声音。我依然蹲在地上,而韩婷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十分难过,我看着她逐渐远去,直到她绕过二号宿舍,我看不见她了。那一刻我起身疯狂的追了过去,在二号宿舍的拐角处,我看到了前面的韩婷,我们之间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我向着她的背影呼喊。
“韩婷!”
她回过身。
“祝你一路顺风!”
韩婷将手放在耳朵旁,示意她听不见。
“祝你一路顺风!”我再次大声的喊。
她还是将手放在耳朵旁,示意她还是没有听见,其实我知道她应该听得见。
“祝你一路顺风!”我拼尽全力再次喊出这句话。
这时韩婷向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我看到远处的她轻盈的离去,清瘦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渐渐的变小,那个淳朴的马尾辫在不停的摆动,而那背影走得那样的从容,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没有回头,没有,一直到她再一次转身,我看不到她了,她走出了我的视线,也走出了我的生活。而我一直目送着她那清瘦的背影远去,在那一刻我感到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好像是我最珍视的东西被人带走,我却无力挽留。而那背影在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留在了我的心中,再未挥去。
我坐在路边,看着头上蓝蓝的天;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看着这个收留我们四年青春的象牙塔,我很迷惘,到底我有没有爱过韩婷呢?我们那几年的纠缠是爱情吗?我不知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今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却如此的难受呢?
后来我想了很久,我知道那天她把手放在耳朵旁边其实是想让我奔跑,越过那五十米的距离,来到她的面前,也许她会送给我几句临别的赠言,然而我却全然没有意识到,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呼喊那句“祝你一路顺风”,将那句话孤孤单单的留在了那一天,留在了最后的回忆里面,五十米的距离隔断了几许曾经…… 。 想看书来
送别
在韩婷离开之后,我帮助沈倩和李佳办理了行李托运,然后去见小白,他正等在图书馆门前,那里聚集了很多同学,都是来送他的,他签约的单位会派车来接科技大学签约的学生,我们陪着小白等了很久,一直也没有等到车,不久沈倩要上车离开了,我和小白打了招呼,我先去送沈倩,再回来送小白,小白说没有问题。
当我送沈倩上公共汽车的时候,我听到沈倩一直在和此刻身在车站的韩婷通电话,我听得到那个声音就是韩婷,我当时还幻想着如果韩婷在电话里面对沈倩说希望我去沈阳站送她的话,那我一定谁也不会再送,直接去沈阳站见韩婷,可是我没有听到我幻想的那句话。我早该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可是我为什么还在幻想着一些不可能上演的情节发生呢?
当我看着沈倩上了开往沈阳站的汽车之后,我回到了图书馆门前,而此时图书馆门前已经没有人了,小白也已经走了,在帮助李佳将行李送上她们单位接她的汽车之后,我回到了公寓的寝室,带着一点失落的心情躺在床上,此时的走廊里面已经有些空旷了,在中午时分,寝室的电话响了,我起身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是小白。
“肖晓,我还没有走呢,我现在在学校的东门处,我们单位来接我们的人刚刚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我只想告诉你,你一定要利用好这半年的时间,一定要考上啊!”
“小白,你等我,我现在就去东门。”
“肖晓,你别过来了,我随时可能走,你过来也不一定看到我。”
“小白,你不用管了。”
放下电话,我冲出公寓,一路飞奔到东门,远远的,我看到小白站在那里,矮矮的个子,满脸的胡子。我停在他面前,不停的喘着粗气。
“肖晓,我走了,你一定要成功啊!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有需要帮助的就直接找我。”
“小白,你到了那边也要努力工作,记得有时间回来看我啊!”
“好!”
随后我和小白拥抱了一下,小白哭了,哭得很伤心,我受不了他的眼泪。
“小白,你别哭了,我回去了。记得你说过要买两辆宝马的!”
“会的,我会的,肖晓。”
我转身离开,我回头看到了小白流泪的脸,我不敢再回头,我也一路流着泪回到了公寓。头顶的天还是那样的蓝,而我身边的朋友却是越来越少,毕业是,每个学子都逃不开的命运,他们都将离开。
当天晚上,金青请我们所有没有离开学校的同学去历下街上一家比较好的饭店吃饭,我们直接打车去那家饭店,虽然路一共还不到两公里,在路上我们看到了宋小海,我喊他直接上车,大家围坐在一起,我、陈栋、刘伟、周阳、宋小海还有杜锋以及赵琳,我们在一起喝酒,在一起聊生活,聊从前,可是我的心却始终无法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居然一直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