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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机01班的肖晓,农机02班……”
那一刻我感觉到有点恐惧,这是什么意思?我于是出列清点我们队伍的人数,在我从排头走到排尾的过程中,我看到有的同学在向我笑,当然我能够读懂这笑容的意味,可能和我的身高和像小朋友一样的脸相关吧。清点完人数后,我跑到队伍前面,向“那什么”汇报:“报告辅导员:农机01班共40人,男生32人,女生8人!”
其实这种男女人数比例在理工科院校里面是再正常不过了,8个女生的数量,4:1的男女比例已经不算悲壮了,我就知道我从前的一个高中同学,他所在的一所理工大学的班级里面竟然出现了男生30人,女生2人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那两个女生是有那么一点点姿色的独身女子,而那30个老爷们要都是光棍的话,那么如果每个男生的内心都有要对本班女生下手的动机的话,会出现一个壮观的场面,就是平均每15个男生分为一组为一个女生火拼,光片刀就得买两打(一打15把砍刀),群殴后失败的自己爬着去医院,胜出的有机会向那两根独苗示爱,并且深情的说:“我是拼倒了14个虎背熊腰的同类才得到了一个与你面对面的机会,我容易吗?”所以这样看来,我们还是比较幸福的,至少火拼的比例从15:1→4:1(前提是班上的那些女性至今无人问津!)
回到现实中,我很反感的事情是我的辅导员居然与我同姓,这让我异常耻辱,所以在这里我想根据他的体态不用他的名字来指代他的出现,暂且称他为“朱导”吧!(请注意:这个称谓绝对和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的前任主教练朱广沪没有任何关系!这里的“朱”是同某个字的同音,当然就不用我再具体说明了,而“导”也绝不是哪位导演或者导游的代号,而是辅导员的意思,好了,无非就是指代的一个活物而已,请大家理解!哈哈)
“朱导”对我们说:“所有我刚才点到名字的同学留下,其它人可以回寝室了。”
当篮球场上的大部队撤离后,留下的人数不是很多,“朱导”开始训话:“留下你们是任命你们为你们班的临时负责人,从现在开始暂时代管班级的一切事情,等到两个月后,我会正式任命每班的具体班级干部,肖晓,你们一班还有两位临时负责人,是金青和韩婷,你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一同管理好班级的事物……”
像是梦一样,不过不是美丽的梦,至于当时的我,对这些所谓的班级干部没有任何向往的意思,我只想简单安静的度过大学生活,没有考虑过关于毕业时的方向;没有考虑过如何充实的利用在校的每一天;也没有想过怎样过才算是有意义,我想大概在我之前回寝室的大队伍里面有一大部分同志都是对于这继之而来的大学生活没有想法和打算,我们没有想过要过那种混日子过的生活,但是也不想让生活中拥有过多的复杂,而对于这个“班级的临时负责人”的头衔来说,我觉得它可能会让我本该平静的生活变得不再自由和安宁,因为我本就不愿意承担过多的我不想承担的责任,我想这与那种男人的责任感关系不是很大,而且我也必须承认那时的我不是很自信,当然这种不自信源于多种缘故:比如说我的身高,我的社会阅历以及那个我不愿提及却又不能否认的事实,我是往届生。别人可以说出一筐理由,可是初入校园的我的确没有太多对于这已经开启的高校生活该携带的信心,可我还是没有拒绝这个临时负责人现在将要承担的责任,虽然那不是我喜欢的,可人如果不迈出这一步可能永远都无法拥有信心,我有点迷惑,在篮球场上我收获的这个头衔好像是和我提前一天来学校报到有关,而未来还会不会有故事与这提前一天抵沈相关,我无从预计。
当9月4日的宿舍楼前所有迎新的接待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我一颗失落的心,我送父母上车离开,我们一起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店里面吃了晚饭,父亲将能够想到的叮咛都对我说了一遍,而母亲更多的是保持沉默,饭后我送他们上公共汽车,父母乘坐双层的公共汽车离开,我没有上车,当车开动的时候,母亲哭了,哭得很彻底,我随着汽车向前走,父亲也留下了眼泪,我感慨于在我生命的将近二十个年头里面从未看见过父亲流泪,可是今天我分明看到了爸的眼角有透明的东西滑落,而那眼泪让我在多年以后都无法忘记,渐渐的,我的脚步无法追随那辆驶出的汽车,我也看不到父母那失落在车上的牵挂的眼泪,我流着眼泪走在历下街上,像一个流浪的小孩,我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叫做孤独与无助的感觉,此后很多年也遇见过很多难耐的时刻,但是都无法相比于1999年9月4日傍晚的那次分别,我想真正的长大就始于生命的那一刻吧。我看着远去的双层公共汽车,上面坐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是生活让我们必须分开在不同的城市继续生命的旅程,那车渐行渐远,那儿时无忧无虑的天真岁月也一并走远,那辆粉红色的汽车消失在历下街上,那车身上包裹的是“舒蕾”的广告,和父母给我留下的几条袋装的洗发水是同一品牌……
如何诉说此时的心境呢?对于迎面而来的生活没有具体的概念,生活的变化更不会等待我有了足够的信心和阅历后再让我来面对它的纷繁复杂,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微妙和神秘吧?走过历下街和明水街后,我回到了学校,回到了科技大学的北院,想着昨晚的这个时候我还和父母在一起,而今天我们分别,我的高校时代开始了,故乡那个永远美好的梦田此刻不在脚下,那些和故乡长相守的日子已经过去,不可预知是否还会再次来到,然而成长是我不可抗拒的,生命旅途的风景也要我一点点的去经历,这就是生活。
回到了二号宿舍的403寝室,我推门而入,舍友们看到我进来,有人没有反应,有人微笑的点了一下头,我没有心情去寒暄什么,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在没有梦的夜晚,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恍惚间听到门外有人穿着拖鞋走过的声音,和在家里时父亲的脚步声一样。我猛然间坐了起来,可能父亲就在门外,可是我看到了窗外已经亮了的天和熟睡的舍友们,我人在沈阳,这里不是故乡,我睡在学生宿舍的上铺,而不是家里面我可以独自翻身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双人床……。 最好的txt下载网
小白
9月5号也是新生报到的日期,寝室的室友陆续到位,可是这时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就是当我坐在自己的上铺床上时,他们在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在交流,这让我很震惊,这是在中国沈阳啊?怎么回事?于是我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人类,我发现靠窗下铺的一个哥们的表情也很郁闷,与我有相似的心情,他看到我在看他,向我笑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却让我看不出任何亲切来,我必须介绍一个这位哥们的长相:他个子不高,比我还矮,不过长得很结实,一张有点像赵本山式的猪腰子脸上布满了胡子,当然眼睛和鼻子附近很小的一块区域内确实没有完全被胡子占据,总之那形象比较具有威慑力,如果不出现在校园里面的话,我想用一种职业来形容他是再合适不过了——屠夫!
这时屠夫喊了一句:“你们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讲普通话!”我靠!我的推理没有问题,性格也像屠夫!
这时那几个人没了动静,我笑着看了一眼屠夫,他没有什么表情,我想去学校里面走一走,于是下床走出宿舍,这时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嗨!”
我回头看到是屠夫!
“你干什么去?”屠夫说,
“我想去学校里面走走。”
“咱们一起去吧。”
“好!”
于是我们一起走出宿舍楼,说心里话,和他并肩而行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安全,因为看他那敦实粗旷的形象,一般人是会畏惧三分的。
“我叫白宇,内蒙古人,我是蒙古族的,叫我小白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我靠,我刚才还没联系起来,他的模样绝对是一个我的潜意识里面标准的草原上来的蒙古青年的形象。
“我叫肖晓,辽宁人,我是汉族的。”
“我操!咱们寝室那帮家伙都是朝鲜族的,他们平常都用韩语对话,我什么也听不懂,就算是骂我,我都不知道,真他妈的让我受不了”
“我也是,我怎么感觉跟出国了似的?”